刘春杨一句话也不讲,看着菜单,过了一会儿小哥来点餐了,问我们吃啥?刘春杨反手就点了一个大众点评的三人套餐。然后我俩就这么坐着,低头各玩各的玩手机。过了一会儿,他大侄女还是没来,可见是有点不太靠谱,刘春杨就跟我讲起了话,估计是怕我无聊要走人。刘春杨问我,“最近过得咋样。”“就这样呗,还能咋样?”“最近我想了想,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哟,你小子是打算当渣男啊?我就知道。”“不是,我觉得自己是碰不到比你更好的了。”“哟,刘主任,您真是高抬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到时候步步高升
张朝阳见我进来了,对我说你先坐,然后语重心长道,“新申请办公室用品汇报的事,还是你去跟党政办说一声吧,毕竟刘主任问的是你。你也清楚,现在申请办公用品的名额挺紧张的。”
我也不懂张朝阳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反正我跟刘春杨也就那样了呗,破罐子破摔;反正申请个办公室用品也是公事公办,没啥大不了的。
我答道,“好的,领导。”张朝阳说,“也不早了,准备准备下班吧。”我走出张朝阳办公室,顺手带上门,对着小高一番挤眉弄眼,小高都没抬眼看我一下,整理着东西准备下班了。
刚下班我就接到了我妈的电话,电话那头神神秘秘的,“刚刚我接到你亲家母电话啦!哦,不,是你前亲家母。她说刘春杨的大侄女最近来我们这儿,想托我们给她找个工作。看来刘春杨还没跟他爸妈说起你们离婚的事呢!我就说,刘春杨是个好孩子,才不会像你这么冲动!这个大侄女你得好好给我招待着,千万别说漏了嘴,要不要你好看!”
“妈!我都离婚了!是离婚!办了手续的离婚!你别拿我当三岁小孩哄!”
“那你想怎么样?”
“我……我就想清净清净。”
“那你把他大侄女哄好了不就清净了?万一刘春杨爸妈知道了,跑到宜兴来,就你爸那脾气,看他不扒了你的皮!”
我想想自己的皮都觉得肉疼,就对我妈说,“行,行,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第二天,一大早,我只得硬着头皮去找刘春杨汇报办公用品的申请事宜,刘春杨倒是没有为难我,很爽快地把申请签了。
然后他问我今晚有没有空,已经拖了这么久,要尽快给他大侄女接风。
“唉。”我叹了一口气,“悉听尊便。”
我心想,那就一起拖着呗,难道你刘春杨这个大孝子还能瞒你爸妈一辈子?
顺道去找分管领导陈主任把资金拨付给审批了,陈主任见我来了很是热情,毕竟她也是离婚带娃,离婚见离婚分外亲。
陈主任听说我最近在准备养老院安全检查第三方外包签约的事情,很是重视,她说,“你把方案做得仔细一点,到时候我一定全力支持。还有今年重阳节准备办的那场晚会,你现在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到时候我帮你多请几个领导,你办得好,领导看得到,自然就有机会提拔。我看你也做民政好多年了,何不借这个机会好好表现一下,到时候水到渠成,民政科不是还缺个副主任吗?”
我心下细想,陈主任真是替我打算,忙应到,“多谢陈主任提点,我一定会好好努力的!”陈主任接了个电话,估计是有事,她示意我先走,我就带上门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周六,中午十一点,我准时来到之前刘春杨给我发的烤肉店。这是一家大型综合体里的连锁烤肉店,而且是全国连锁,我在心里感慨,真不愧是刘春杨,你大侄女从东北跑过来,你就请她吃全国连锁接风洗尘。
不一会儿,刘春杨贼头贼脑地来了,他看了眼四周,确定周围没有他大侄女的身影,走上前来,悄声对我说,“这次实在是拜托你了。你等下装的像一点,别冷着一张脸就行了。其他都交给我。”
我看刘春杨前几天在单位里对我耀武扬威的,这会儿倒是挺识相,于是就答应了下来。刘春杨说,最近他给她大侄女找了个短租的公寓,一会儿她就到了。于是我跟刘春杨就先进去找了张桌子等。
入座时我还有些尴尬,好久没坐在刘春杨旁边了,很是不习惯,我把身子挪得离他远远的,确保自己不会碰到他。
刘春杨一句话也不讲,看着菜单,过了一会儿小哥来点餐了,问我们吃啥?刘春杨反手就点了一个大众点评的三人套餐。然后我俩就这么坐着,低头各玩各的玩手机。
过了一会儿,他大侄女还是没来,可见是有点不太靠谱,刘春杨就跟我讲起了话,估计是怕我无聊要走人。
刘春杨问我,“最近过得咋样。”“就这样呗,还能咋样?”“最近我想了想,我也不打算再结婚了,一个人过得也挺好的。”“哟,你小子是打算当渣男啊?我就知道。”“不是,我觉得自己是碰不到比你更好的了。”“哟,刘主任,您真是高抬我了,我何德何能,能入得了您的法眼?您到时候步步高升,何愁哪个小姑娘看了您不心动的。”“我不是这个意思。”“那您是想忆往昔峥嵘岁月?那也算了,那三年就当我交的学费,对您来说全都免费。”刘春杨看着我,没有接话,他受不了我这样居高临下,施舍般地对他讲话。这时候,他大侄女来了,不多不少,迟到了三十分钟。
刘春杨让她大侄女坐下,他开始烤肉,分给我跟他大侄女吃,他大侄女头大额头大,东北人的脸,南方人的胃,就吃了几口就饱了。
刘春杨问她,公寓还住的习惯不,她说还行。正吃着饭,一会儿嫌刘春杨烤的肉太老,一会儿又嫌包肉的菜不新鲜。我看她那样儿也不像是能吃苦的,想在这地儿找个舒坦的工作真是白日做梦。
终于熬到她大侄女这尊大佛吃完饭,我准备开溜了,她大侄女突然说肚子疼得厉害,要去厕所,这就跑走了,去了好一会儿,刘春杨见人还不来,只好托我去女厕所看看。
我进了厕所,叫她大侄女的名字,叫了半天也没人应。我出去找刘春杨,说他大侄女不在厕所啊?是不是自己跑出去玩了?刘春杨就给他大侄女打电话,打了十几个也没人接,这下我俩都慌了,该不会是被绑架了吧?
我又进厕所找了一遍,一个门一个门地敲,这时,路过一个保洁阿姨,我问她有没有看到一个扎马尾,穿米色衣服的姑娘?
阿姨指着一个门说,有啊,刚进去那个厕所了,进去好久了,好像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