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在维护高盼月。冉萍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一声不吭地坐到他们后面。车子启动,缓缓驶离。冉萍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感慨万千。两辈子以来,除了被卖到山的那一边,她从没离开过村子,也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在这一刻,她真正有了重生的感觉。前面高盼月和顾建明一直在说话,内容都是她不懂的东西。冉萍看见田里有几个孩子在撒欢,不由想起小时候。那时她八岁,被喝多了的父亲打的遍体鳞伤,而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冷眼旁观。
次日一大早。
顾建明带着冉萍和高盼月坐上去县城的长途车。
冉萍刚选了个靠窗的位置,高盼月却直接挤开她坐下。
“建明哥,我不太舒服……”
高盼月软绵绵地说着,还顺手把顾建明拉过来坐着。
顾建明有些无奈,倾身帮她打开车窗。
而后才转头看向冉萍,语气有些歉意:“盼月她容易晕车,我们先照顾着她吧。”
一字一句,都在维护高盼月。
冉萍提着袋子的手紧了紧,一声不吭地坐到他们后面。
车子启动,缓缓驶离。
冉萍看着车窗外一望无际的麦田,感慨万千。
两辈子以来,除了被卖到山的那一边,她从没离开过村子,也从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
在这一刻,她真正有了重生的感觉。
前面高盼月和顾建明一直在说话,内容都是她不懂的东西。
冉萍看见田里有几个孩子在撒欢,不由想起小时候。
那时她八岁,被喝多了的父亲打的遍体鳞伤,而母亲抱着刚出生的弟弟冷眼旁观。
直到父亲打累了,她才跑了出去。
她躲在草垛后面哭,碰上了放牛回去的顾建明。
哪怕自己的记忆已经经过半个世纪的洗礼,冉萍依然记得那个男孩的誓言。
他说:“别怕,我以后去当兵,保卫国家也保护你。”
他还怕她不信,伸出小指又说:“我们拉勾,长大以后我娶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想着想着,冉萍红了眼。
她用一生深爱的男人,终究是虚无的……
这时,顾建明突然起身坐到她身边。
见她两眼通红,他皱起眉:“怎么了?”
冉萍敛去眼底涩然,余光看了眼前面已经昏昏欲睡的高盼月:“没什么。”
沉默间,顾建明踌躇了很久才重新打开话匣子:“萍萍,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冉萍怔住。
他又继续说:“打从你不想定亲那时候开始,你整个人就变了,和我……也不亲近了。”
顾建明看着她,眼神中是似有若无的担忧。
冉萍垂眸:“我……”
她刚开口,高盼月就迷迷糊糊呢喃:“建明哥,我好想吐……”
顾建明立刻起身过去,把她扶正又把窗口开大:“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面对这一幕,冉萍重新望向窗外,含泪一笑。
因为当局者迷,所以顾建明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变了。
两个小时后,三人在火车站下了车。
顾建明去买票,高盼月软磨硬泡地也要跟着。
冉萍站在门口,环顾着陌生的一切。
忽然,一个蓬头垢面地老太太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姑娘,你看见我老头子没?”
冉萍还没反应,一旁的车站秩序员就提醒道:“你别理这个老太太,她老伴儿三十年前跟别的女人跑了,后来她疯了,天天来这儿等她老伴儿。”
听到这话,她的心不由一缩。
这个老太太和上辈子的她何其相似,如果这一世的她还跟上辈子那样,是不是也会像老太太一样……
面对老太太祈求答案的目光,冉萍看了眼跟高盼月站在一起的顾建明。
她拂去老人肩上的枯叶,轻声开口。
“别等了,他不会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