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添柴又烧油的,差点儿没让他被胸腔的烧死。周时宴冷笑了声,“你大学应该学销售,我看你最适合去卖油,火上浇油。”“我不学!”叶亦笙装傻充愣,小声哼唧,“叶公主做市场推销像什么话!传出去了人家还要戳着叶家和周家的脊梁骨说你们。”“尤其是你,周总养不起家了,要让太太风吹日晒,卖嘴皮子跑市场。”周时宴阖了阖眸子,呼吸重了几分。他算是明白了,与其跟她浪费口舌不如来点实际的。别说再给叶亦笙一支烟的时间了,他坐这儿抽鞭炮,她也不会觉得她错了。
车厢内安静的过分,周时宴将她抱上车后便命令司机下车,他坐进主驾驶。
叶亦笙试图推车门,推不动才发现男人将车子锁上了。
方才人多,她还能壮胆子逞能;现在车厢内只剩下两个人,她心里有些犯怵。
开门无果,她又不能跟自己过不去。
周时宴虽然不会动手打她,但他为人阴损。平常就够凶残了,不哄着他,指不定又要再使出什么损招折腾人了。
看着一旁满身阴霾仿佛沁出水来,俊脸上带着凶意的男人。她想了想,轻言细语道:“给我点时间,我可以解释。”
周时宴骨节分明的手指勾着领结松了松,立体的五官陷入阴影里,冷嗤道:“现在态度软了?”
他都不知道要说她什么好,聪明却生了副傲骨,人多的地方偏偏要跟他作对,人少的时候又犯怂认错。
“晚了。”
周时宴森冷的声音一锤定音。
叶亦笙默了默,试图为自己辩解:“话是之前说的,你刚回国时在酒店已经找我算过账了。”
言下之意就是寡妇那笔账已经算过了,现在你不能再找我算账。
周时宴懒得跟她再废话,直接启动车子。
劳斯莱斯到达和叶亦豪出来飙车的岐风山叶公园时,天色已经暗淡,路灯散发着的光,人烟稀少。
叶亦笙透过车窗看着沿路熟悉的风景,缓缓问道:“你要带我来这飙车?”
话问出口她转念一想,觉得自己问得实属多余。周时宴这阴损玩意儿带她来这目的肯定不会这么简单。
车子被停靠在公园最为隐秘的一角,四面树叶环绕,车子也隐藏得严实。
周时宴解开安全带,英俊的脸上淡得没多少情绪,“下车。”
“你不说清楚我不会下车。”女人拽着胸前的安全带。
周时宴打开车窗不疾不徐的点燃了根烟,“资本家要收取利息,回国算账时是本金,现在我来讨利息。”
算是回答了女人上车时的问题。
说完他轻轻笑了声,幽暗的眼睛带着野兽的凶光自上而下掠过她,仿佛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我是你太太!”叶亦笙瞪大眼睛,“你跟我分这么清楚?收完本金收利息,你是周扒皮吧?”
男人朝车窗外吐了口烟,嗓音低沉性感,“所以我特意放宽容了些,给我太太一支烟的时间,让我消气。”
“要不这么着吧!”叶亦笙盯着他的侧脸,斟酌了一番,娇艳的脸上颇为纠结,“你以后出门告诉别人你是个鳏夫吧!”
周时宴闻言被烟呛了口,“咳咳。”
他将烟按在车边沿上熄灭,烟头落在主驾驶的地毯上。
半晌恢复过来后,周时宴转头对上女人颇为认真的视线,“叶亦笙!”
男人压低了嗓音,沉冷带着怒意的话在车厢内响起。
叶亦笙举起小手,“到!”
“咒完我死?咒你死?”周时宴平日的凉薄寡淡消散,捏着女人脸颊上的软肉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明天直接联系火葬场把我们两个送去火化,是不是最合你意?”
感情在她眼里,他们夫妻两个人,没一个人配活着了对吧?
叶亦笙被捏得口齿不清,“那...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让你消火啊...”
消火?
她又添柴又烧油的,差点儿没让他被胸腔的烧死。
周时宴冷笑了声,“你大学应该学销售,我看你最适合去卖油,火上浇油。”
“我不学!”叶亦笙装傻充愣,小声哼唧,“叶公主做市场推销像什么话!传出去了人家还要戳着叶家和周家的脊梁骨说你们。”
“尤其是你,周总养不起家了,要让太太风吹日晒,卖嘴皮子跑市场。”
周时宴阖了阖眸子,呼吸重了几分。
他算是明白了,与其跟她浪费口舌不如来点实际的。
别说再给叶亦笙一支烟的时间了,他坐这儿抽鞭炮,她也不会觉得她错了。
他拢住女人的纤细的天鹅颈,深邃的眸子晦暗带着警告,凑近她嗓音放低一字一句的说道:“笙笙,别再让我从你嘴里你咒自己的话。”
听到她咒自己的瞬间,比听到她咒他更让人心生恼火,同时他心底还蔓延着一股莫名的惶恐担忧。
他这是在担心她?叶亦笙看着男人认真的眉眼,心底突然萌生出这个念头。
她忽然有点小雀跃,但是和他顶嘴惯了,话到嘴边不受控制,脱口而出,“那你的意思咒你可以?”
周时宴唇角勾起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弧度,“你不妨试试。”
他指尖轻轻划过女人的精致的红唇,这张嘴果然只适合绵软着嗓音啜泣求饶。
男人的眸子泼墨般漆黑,叶亦笙突然感到一阵凉意,她干巴巴的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哎呀,我又说错话了。”
“没关系。”周时宴嗓音淡淡,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周太太多长长记性,以后就会记住了。”
随着车门响起,叶亦笙看着已经走到车前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不妙。
她扯下安全带急忙去按锁车键。
男人速度更快,在她刚触碰上锁车键的同时,副驾驶门已被打开。
她转头和他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心底生出惶恐不安。
周时宴轻而易举的将她带进后车厢。
夏夜的晚风有些许燥热,四周草丛里萦绕着窸窸窣窣的虫鸣声,细听下去夹杂着一阵溪流声,清脆动听。
黑色的领带和白皙的手腕,如同花瓣与枝叶般相辅相生攀连在一起。
叶亦笙忍不住闭上了眼,语调茫然而沙哑,“可以回家了吗?”
周时宴将怀中的女人放在一旁,抽过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居高临下的姿态似高高在上的神祇又似深渊里的魔鬼。
他轻轻地说了句,“不急。”
宽敞的车厢此刻也显得逼仄。
男人利落的碎发向下垂着,薄汗从鬓间划过。
衣冠楚楚的他和狼狈的她形成鲜明对比。
从他上午看到她穿旗袍再到她和别的男人飙车的地方,恶念、占有欲被尽数释放。
......
车子抵达棠山南苑时,叶亦笙旗袍已不成样子,周时宴用西装包裹住在佣人纷纷躲避的目光下,抱住她径直回到卧室。
叶亦笙被放在床上时,像被拔掉爪牙的豹子,眼神凶恶,嘴上却有气无力的说道:“给我卸妆。”
不护肤可以,妆必须要卸。
如果眼神能杀人,周时宴这王八蛋早就被她杀了千千万万遍了。
周时宴抿了抿唇,准备带她去浴室卸妆。
叶亦笙毫不客气的使唤他,“你去拿卸妆巾,我不想动,你来帮我卸。”
她跟抗了两袋水泥连夜走了八百里地一样,浑身疲倦酸痛。
看着女人凄凄惨惨的样子,周时宴挑了挑眉转身去浴室拿东西。
女人一边享受着他的卸妆服务,一边挑剔,“你这卸妆服务不行,差评。”
周时宴眼神暗了暗,掀起唇畔,意味深长地问道:“你确定?”
叶亦笙脑神经被触动,抄起枕头向他砸去。
这男人脑子里除了一大堆破铜烂铁,没别的了是吧?!
周时宴一时不备,被砸了个正着,脸色阴沉下来,“叶亦笙!”
她也没想到能砸中他,叶亦笙像鹌鹑一样往后缩了缩胳膊,不敢吭声。
......
听着头顶传来男人平稳的呼吸声,本来疲累的叶亦笙却睡不着。
她让他卸妆,他做了。甚至连她每日的护肤工作都主动在她百般挑剔下帮她做了。
好像一副很体贴她的样子,但她又想到白日的红豆手链。
一时间思绪纷乱。
她抬起头,指尖隔着一指的距离,描摹着男人的轮廓。
这算什么?
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