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恶心,蒋氏扫了一眼,哎呀了一声,又退了出去。随后,蒋氏就对着围上来的好事者,绘声绘色讲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严氏和婆婆都是一脸屎,我怀疑,严氏嘴巴里也有不少。她不去清理,反而大声喊叫,想必她挺喜欢屎尿的味道,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样的爱好……”胡袅儿差点气得晕过去,指着蒋氏臭骂道:“你这是什么鬼话?”蒋氏掐着腰道:“我是实话实说,你不相信,自己进屋看就是,对着老娘叫什么?”
陈多多转头看向莫问,问道:“师傅今后有什么打算?”
莫问摸了一把胡子,优哉优哉的道:“云游四海,到处治病救人,以悬壶济世为己任。”
大庆听着师傅的话,很是骄傲。
瞧瞧,这就是世外高人呀,多么淡泊名利,多么与众不同。
没想到,莫问继续道:“达成赚钱发财的目标。”
大庆傻了眼,笑不出来了,心说,师傅,其实后面这句话你可以不说出来。
陈多多反倒拍手道:“好得很好得很,很现实,很接地气,咱们师徒志趣相投,以后一定能相处得很好。”
她与莫问相视而笑,仿佛极有默契,仿佛天生就是师徒一般。
大庆哭丧着脸,心底难受极了。
其实之前他就觉得,师傅有点儿怪,自己跟不上他的思维,师傅对自己也不满意,但凑合凑合,还是能相处下去的。
如今才知道,有人跟师傅一样怪。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呜呜,总觉得自己今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呀。
陈多多将自己的背篓捡了回来,压榨大庆帮自己背。
她是个精打细算小能手,虽然如今有钱了,但还是想物尽其用不浪费。
三人一起回小镇,路上,陈多多让莫问给自己十天时间,等自己跟人和离了之后,就跟着他一起云游四海。
见她语气很平静,仿佛在说要吃什么饭穿什么衣服一样,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大庆简直要再次跪倒。
对于女人来说,和离不是要脱一层皮吗?为什么师姐一点都不在意?
莫问倒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点头道:“好,正好为师也有事要处理,等你解决好了,我们师徒一起走。”
大庆欲哭无泪。
谁能懂他的心事?是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还是自己太保守了?
哎,他常常因为自己太正常了,与疯子们格格不入。
回到小镇后,陈多多又成了一个人。
揣着一百两银子的巨款,以及之前从胡家搜刮来的碎银子,她找了个客栈住了下来。
晚饭不用吃,她给了伙计一两银子,让伙计给自己买一个新浴桶,又将背篓和背篓里的甘草抵给伙计当跑腿费。
陈多多自己则去了成衣店,从里到外都买了一身。
财不露白,里面的衣服,她买了细布做的,外面的衣裳,反而选了粗布。
不过,等事情结束了之后,自然就能选好布料,想穿什么,可以随心所欲。
选好了衣服,陈多多回到客栈,让伙计给自己打来热水,泡了一个热水澡。
她一面洗澡,一面盘算,接下来得去找胡帆建那个渣男,谈一谈和离的事情。
之前她心里没有底,但现在不一样了,她手里有胡袅儿的贴身衣物。
有了这个,和离简直是小菜一碟。
使用这手段有点卑鄙,但胡家一大家子都是人渣渣,陈多多觉得,自己是在替天行道。
而且,自己死而复活,又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根本没有在乎的人,怎么作都行,自然怎么爽快怎么来。
放下个人素质,享受缺德人生。
陈多多只觉得小日子美滋滋,干劲十足,信心十足。
陈多多的婆婆严氏,只觉得天都要塌了,郁闷至极,崩溃至极。
儿媳突然发疯,泼了她一脸尿屎混合物,高氏也没能幸免,床上身上,到处都是尿屎。
人在最震惊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第一反应是尖叫、狂叫。
她与高氏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简直能冲破云霄。
很快,胡袅儿和街坊四邻都被惊住,跑过来看。
没等靠近,她们又都退了出去,毕竟臭味儿太销魂了,没有人承受得住。
不过,还是有个跟严氏不对付的婆子蒋氏,捏着鼻子进了屋。
蒋氏一天到晚都想看严氏的笑话,听到严氏的惨叫声,心里仿佛吃了蜜一般。
忍着恶心,蒋氏扫了一眼,哎呀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随后,蒋氏就对着围上来的好事者,绘声绘色讲道:“不知道怎么回事,严氏和婆婆都是一脸屎,我怀疑,严氏嘴巴里也有不少。她不去清理,反而大声喊叫,想必她挺喜欢屎尿的味道,啧啧,真是看不出来,她还有这样的爱好……”
胡袅儿差点气得晕过去,指着蒋氏臭骂道:“你这是什么鬼话?”
蒋氏掐着腰道:“我是实话实说,你不相信,自己进屋看就是,对着老娘叫什么?”
胡袅儿目光闪了闪,说不出话来。
屋里是什么情况,她不清楚,但从高氏、严氏的惨叫声,从飘散出来的味道分析,蒋氏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
胡袅儿不敢进去,也不愿进去,但放任她们喊叫,丢的是胡家人的脸。
故而,她只能扬声道:“娘,别喊了,你快办正事吧。”
连续喊了三遍,高氏、严氏才听进去。
屋里静了一下,随即传出严氏的声音:“陈氏那个贱人呢?快将她叫过来,老娘要弄死她。”
胡袅儿满不在乎的道:“她能去哪里?不是在厨房,就是在洗衣服,我去喊就是,娘别再怪叫了。”
严氏一面擦脸,一面咬牙切齿道:“你让她先给我烧两锅水,再来我屋里跪搓衣板。”
她说完这句话,实在待不住了。
侧耳听了听,没有什么动静,估摸着外面的人都散了,严氏忙走出tຊ屋子,打算跑回自己的房间换衣服洗澡。
胡家与其他人租住在一个大杂院,卧室都是并排着的,抬抬腿就能到的距离。
距离的确很短,但严氏估算错了。
她以为人散了,但其实没散,只是因为味儿太重,被风一吹能让人将隔夜饭都吐出来,长舌妇们便都退远了,声音也放低了。
听到动静,几人一起回头,正巧看到严氏顶着粪水奔跑的名场面。
众人目瞪口呆,众人叽叽喳喳,众人笑容满面。
一时之间,严氏成为了焦点。
严氏气得死去活来,咬牙切齿换了一身衣裳,又拿粗布擦脸擦手。
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偏偏今天丢了大脸。
这一切,都是拜陈多多那个贱人所赐。
小贱人,回头自己一定要弄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