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捻了捻被角,见唐纤云一脸痛苦,心不觉收紧:“疼了?我叫护士来。”说着,他便要按下护士铃,却被唐纤云叫住了:“不,不用了……”她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缓缓抬起无力的手。前几天还只是有些红肿的手指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肿块,轻轻一动都如同生生掰断了骨头一样的疼。连手都这样了,她的腿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唐纤云阖上酸涩的眼,扭过了头:“我是不是……没多少天了?”陈炎沉默。唐纤云睁开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司凌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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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护士将药注射到滴瓶中后嘱咐了几句后便离开了。
司凌夜和陈炎站在病床边,神情沉重复杂。
“病人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到了全身,现在手术化疗已经晚了……”
医生的话似乎还在耳畔,短短两句话不断地在强调唐纤云现在已经快要油尽灯枯。
陈炎望向一旁的司凌夜,欲言又止。
司凌夜抬眸:“我能带她走吗?”
闻言,陈炎怔了怔,继而红着眼苦笑道:“她会愿意的,你不用问我。”
司凌夜紧抿着唇,看着昏迷的唐纤云,良久后才重新开口:“谢谢。”
陈炎微微仰头深吸了口气:“你不用跟我道谢,因为我知道纤云心里想什么。”
他从没指望唐纤云能喜欢自己。
但这辈子娶了她,和她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婚礼,他已经很满足了。
司凌夜握了握拳,忽然走到陈炎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陈炎面色一怔,微蹙起了眉。
他看着司凌夜满是坚定恳求的双眼,终于点了点头。
司凌夜眉眼展了几分后留恋地看了唐纤云几眼后离开了。
陈炎听着渐渐远去的脚步声,缓缓握住唐纤云冰凉的手:“纤云,不知道下辈子还能不能遇见你……”
离开唐纤云的病房后,司凌夜不司医生和司母的反对出了院,直接回了林湾别墅。
直至深夜,唐纤云才醒了过来。
她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上灯光,下意识地想挪动一下酸痛的身子,但没想到一动,就像牵动了全身上下所有疼痛的神经一样。
“嘶……”
倒吸一口凉气的痛呼惊醒了一旁伏在桌上浅眠的陈炎。
他伸手捻了捻被角,见唐纤云一脸痛苦,心不觉收紧:“疼了?我叫护士来。”
说着,他便要按下护士铃,却被唐纤云叫住了:“不,不用了……”
她艰难地喘了几口气,缓缓抬起无力的手。
前几天还只是有些红肿的手指有了许多大大小小的肿块,轻轻一动都如同生生掰断了骨头一样的疼。
连手都这样了,她的腿可想而知会是什么样。
唐纤云阖上酸涩的眼,扭过了头:“我是不是……没多少天了?”
陈炎沉默。
唐纤云睁开眼,望着窗外漆黑的天:“司凌夜呢?”
“回家了。”陈炎沉声回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唐纤云眼神微微一怔:“回家……回家好。”
想起病房中司母和司凌夜说过的话,她攥着被子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陈炎,对不起,我要让你成为一个丧偶的人了。”
唐纤云转过头,眼底满是歉意和愧疚。
他们现在不能离婚,唐家的企业交给陈炎会让董事会的股东有异议,如果离了婚,陈炎更不能继承唐家的企业了。
陈炎却无奈笑了笑:“我想我是被你说‘对不起’和‘谢谢’最多的人了吧?”
这回轮到唐纤云沉默了。
因为她除了这些,什么都没有办法给陈炎。
于他而言,她应该是个自私的人吧……
陈炎见唐纤云眸色黯淡,将手机拿了出来:“唐曼雅私下和多个企业老板的事已经开始陆续曝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