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意拿了最上面那件,一不小心,衣裳全倒了下来。除了有些狼狈,其他的都还好。好在,屋子里只有他,没外人。换好衣裳,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始终想不起到底哪里奇怪。直到出门遇见在另一个偏房的顾侍郎。顾侍郎抱着刚换好尿布的嫣儿,身后跟着奶妈,见到沈不言后停顿了片刻。他上下扫了扫,悠悠开口道:“这身衣裳倒是格外合身,很衬哥。”沈不言一怔,被他一点,才察觉到问题所在。他个子比常人高大,衣裳都是家里的绣娘细细量过尺寸做的,只有这样做出来的衣裳才能合身。
正僵持着,嫣儿忽然哭了起来。
顾侍郎立马跑了过来,紧张地抱过嫣儿,查看后才发现,嫣儿这是尿裤子了。
他将嫣儿抱走处理,独留沈不言和陆晴站在原地。
沈不言的官服上印出一块深色,很明显是嫣儿留的。
原本僵持着的氛围被打破,陆晴瞟了眼那块深色,莫名觉得解气。
不可一世的大理寺卿,还有被小儿撒尿的一日。
沈不言本就被陆晴的话刺到,见眼前人一脸幸灾乐祸,一时之间,低垂着眉,不知想什么。
莫名地,陆晴忽然觉得这样的沈不言有些可怜,她摇了摇头,妄图将这个可怖的想法从脑中剔除。
小声叹了口气,陆晴找来人带沈不言去换衣裳。
沈不言个子很高,刚学制衣那会,她做男子的成衣,全都是用沈不言的尺码。
时间一长,只要做男款成衣,她都下意识地做成沈不言的尺码。
结果,上京和沈不言个子差不多的,寥寥可数。
做好的成衣全亏在了手里。
那时,她和沈不言的关系已经陷入僵局,衣裳也就全留在衣橱里没处理。
没想到过了那么多年,还能派上用场。
沈不言也知道这样不行,没提出异议,跟这下人走了。
下人带着沈不言绕了一圈,总算是到了偏房。
“大人,衣裳都在那边的柜子里。”
下人指了指角落里巨大的柜子说道。
那柜子比寻常人家的高了不少,一个快抵得过人家两个那么大。
沈不言打开柜门,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男式成衣。
他扫了一眼,少说有上百件。
随意拿了最上面那件,一不小心,衣裳全倒了下来。
除了有些狼狈,其他的都还好。
好在,屋子里只有他,没外人。
换好衣裳,他觉得有些奇怪,但始终想不起到底哪里奇怪。
直到出门遇见在另一个偏房的顾侍郎。
顾侍郎抱着刚换好尿布的嫣儿,身后跟着奶妈,见到沈不言后停顿了片刻。
他上下扫了扫,悠悠开口道:“这身衣裳倒是格外合身,很衬哥。”
沈不言一怔,被他一点,才察觉到问题所在。
他个子比常人高大,衣裳都是家里的绣娘细细量过尺寸做的,只有这样做出来的衣裳才能合身。
若不是对他了如指掌,怎能做出如此合身的衣裳。
更何况,这不是沈府。
除了陆晴,谁会做到如此。
突然,他想起倒了一地的成衣,不由地转身又进了偏房。
下人还没来收拾,那些衣裳还在地上。
此刻,他才注意到,每一件衣裳上都绣着一朵海晴花。
有的在袖口,有的在交襟处,有的在腰带上。
海晴绣的格外精细,远远瞧着,如同真海晴般。
这些海晴花,无一朵不是绣娘的心血。
陆晴最爱的便是海晴。
沈不言将所有的衣裳都一一试过,每一件都十分合身。
他揽住路过的下人:“这些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沈不言神情严肃,像是在审问犯人,将下人吓得不轻,老实应答:“小的,小的......不知,只知是小姐从老宅带回来了。”
老宅,那至少已过两年。
多年前的少女心事,在此时才被当事人知晓。
沈不言想去找陆晴。
问清陆晴在哪后,沈不言快步往那去。
刚过抄手游廊,他就看见陆晴站在陆母身侧,看起来有些不自在。
不一会,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他的眼前----白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