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往的甜蜜在这一刻回忆如雨后春笋般涌上来。以往每次,庄荷溪置气,他将她哄好后,就会无奈又宠溺的刮她的鼻尖:“还生气吗?”庄荷溪就会笑,弯弯的眼里满是眷恋依耐。“不生气了,以后你都不许再看别的女子,更不可纳妃。”君玄夜什么都依她:“好好,世间女子万般好,也不若荷儿一个手指头,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可现在,指尖的冰凉触感在提醒他。不管他怎么刮她的鼻子,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回来了。
男人的语气里满是哀求,叫人难以置信。
君家落魄过,但君玄夜始终一身傲骨,背永远挺的笔直。
他从不曾低声下气求过谁,就算是哄庄荷溪时,也没有过这样的语气。
白泽眸色沉了沉,说出话如冰冷利剑:“你有什么资格再见她?”
“伤害她,逼她去死的人不是你吗?”
“现在装成这幅深情不悔的模样是给谁看?”
君玄夜修长的眼睫颤了颤,心口像是被人生生剖开。
白泽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直接了当的下了逐客令。
“别赖在观里,这里不欢迎你。”
若是平常道观,知道皇上来了,肯定是满山红绸迎接。
但这里是女娲观,是天神下凡之地,即便君玄夜是人皇,也完全不惧。
说完,就要起身离开。
君玄夜忍着膝盖上钻心的痛,哑声叫住他:“白泽!朕知道你恨我……”
“但只要你让朕再见她一面,此后朕再也不会上女娲观,也不会再和观里有任何瓜葛。”
“朕可以用人皇神格起誓。”
白泽脚步一顿,正想开口拒绝。
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松了口。3
“虽然你的誓言没有任何用处,但我可以再让你见她一面。”
“正好让你死心,看看我们究竟有没有骗你。”
君玄夜怔了瞬,强行从床上起来。
双脚落地的一瞬间,膝盖骨仿佛被敲碎般发痛。
可就算是这样,他仍旧咬牙撑着,跟上白泽的步伐。
十分钟后,往生殿门口。
白泽忽然顿住脚步:“你见过荷儿之后就立即下山,从今往后,你们皇家和我们女娲观再无瓜葛,以后皇家的单子,无论是算卦还是看相风水,女娲观一律不接。”
他站在门口,不再继续往前。
君玄夜此刻已经顾不上这些,三步做两步往里走。
女娲观,往生殿内殿。
入门就看见满殿的符纸,编织好的巨大白色纸鹤,和一樽万年玄冰棺。
君玄夜脚步一滞,忽然有些不敢向前。
短短几米的距离,他走了足足一分钟。
玄冰棺里,庄荷溪面如白纸、骨瘦如柴的躺在那里,像是一具失去活力精致傀儡。
心里那点仅剩的期盼骤然散去,君玄夜只觉得心脏都像被人生生挖出来。
只给他剩下一具没有血肉的空壳。
君玄夜双眸猩红的可怕,靠着玄冰棺的身体慢慢滑跪到地上。
“荷儿……”
他伸出发颤的手,想去触摸庄荷溪的脸,却在碰到她冰冷鼻尖的那刻,陡然停住。
过往的甜蜜在这一刻回忆如雨后春笋般涌上来。
以往每次,庄荷溪置气,他将她哄好后,就会无奈又宠溺的刮她的鼻尖:“还生气吗?”
庄荷溪就会笑,弯弯的眼里满是眷恋依耐。
“不生气了,以后你都不许再看别的女子,更不可纳妃。”
君玄夜什么都依她:“好好,世间女子万般好,也不若荷儿一个手指头,我们去泡温泉好不好?”
……
可现在,指尖的冰凉触感在提醒他。
不管他怎么刮她的鼻子,怎么哄她,她都不会回来了。
君玄夜泪水覆了满脸,心尖宛如刀绞。
好久好久之后,他才硬挺着僵硬的双腿,起身往外走。
见他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出来,白泽的眼里闪过一抹报复的快意。
“下山吧,这次无论你说什么,我都……”
话未说完,君玄夜哑着声音打断:“求你救她。”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