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赐刚想摇头。却又听裴令仪说道:“不过,我得还在这住几天再回去。”陈赐微微一怔,一转头,就见裴令仪长舒了一口气,笑的轻松:“我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才能回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过去是她太心软,才能一遍遍地让人把刀子插进她的心口。这一次,她只想回去,好好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在婚姻上,她的选择或许不够正确,但在事业上,她绝不会允许自己退缩。陈赐看着她,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迷雾,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陈赐唇角的笑意褪去了,这一个月中,他有关注到裴家的事情。
他沉默片刻,看向她:“或许父母的爱并不纯粹,但至少你的丈夫,是爱你的不是吗?他们都在为了你而着急。”
沈玹?
裴令仪自嘲一笑,从记忆中找出原身与沈玹离婚的画面。
随后,心中猛地一跳。
这个时代的女性,居然能与夫君说分开就分开,这是何等幸福的世界?
裴令仪平静了一会,才淡淡说道:“我离婚了,而且,沈玹大概率也是装的。”
陈赐摊手:“好吧,你家的事我并不在意,但是,我或许比你还要惨一些。”
“我的父母从小就去世了,我的弟弟和我走散,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现在不也顺利长成一个大人了吗?”
裴令仪一怔。
陈赐笑道:“我这么说,并不是在比谁的苦难更深。”
他凝视着她,眼神如泉水般润泽柔和。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爱,也能活下去,不是吗?”
“即便是所有人都不爱你,你也能自己爱自己。”
自己……爱自己吗?
裴令仪胸口重重一顿。
是啊,她为什么一定需要别人的爱呢?3
贪念裴父的爱,所以才会被他们伤得彻底。
舍不得沈玹的爱,所以才会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捧在手心。
将自己踩进了泥底,只为得到他的一点爱,值得吗?
裴令仪从未从这个角度去考虑过,自己与沈玹的关系。
一时间也沉默起来。
陈赐看着她:“我并不是心理医生,只能帮你开导这些,但我想你似乎有了自己的见解,不过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医院也有心理医生。”
裴令仪叹了口气,重新看向了他:“不用了,多谢。”
陈赐笑了笑:“好吧,你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天已经可以出院了,请不要和任何说你从这里出去的,不过医药费,可以去前台结账。”
裴令仪一愣,没想到看起来这么不食人间烟火的医生,竟然也有这一面。
她轻笑了一声:“医药费是必然的,我欠了你人情,以后你需要什么,请尽管开口,我必然鼎力相助。”
陈赐刚想摇头。
却又听裴令仪说道:“不过,我得还在这住几天再回去。”
陈赐微微一怔,一转头,就见裴令仪长舒了一口气,笑的轻松:“我需要好好放松放松,才能回去夺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过去是她太心软,才能一遍遍地让人把刀子插进她的心口。
这一次,她只想回去,好好的,把自己的一切都夺回来。
在婚姻上,她的选择或许不够正确,但在事业上,她绝不会允许自己退缩。
陈赐看着她,寒潭般幽深的眸底,仿佛飘荡着层层迷雾,让人看不清,道不明。
良久,他收回目光,缓缓说道:“这是,你的自由。”
……
临市,裴家别墅。
结婚一年,沈玹来裴宅的次数,屈指可数。
此刻,裴父坐在桌前,给他倒杯茶。
看着他憔悴的脸色,笑道:“小沈啊,今天叫你过来,也是为了令仪的事。”
沈玹微微抬眸看向他。
他并不觉得裴父,会为了裴令仪的任何事情来找他。
又或者说,裴令仪的事,在裴父眼中,根本不算事情。
沈玹抿了抿唇,还是说道:“你说。”
裴父笑道:“听说,小歆坐飞机前,给了你离婚协议书?”
沈玹眸色骤然冷下来,他沉声道:“怎么了吗?”
“这样啊,那你就不是小歆的丈夫了。”
裴父笑了,眼尾的丘壑密密麻麻地堆叠在一起,眼中的精明,藏也藏不住。
“裴令仪很早之前,就和律师定下合同,她出了意外,她的财产就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