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荧惑忍不住把手伸出亭外。纤长的食指轻轻划过水面,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鱼儿欢快得环绕在四周。“哈哈,鱼儿不要咬我~”声音娇软可欺,令人心底忍不住的动荡。撑伞而来的谢余白,自然被亭中那抹娇色所吸引。今日上完早朝,陛下留下了几名内阁的人商讨要事。如今事闭,方才能出宫。御花园是一条出宫较为清幽的路线。他想着深秋的桂花应是开了,正巧路过看看。未曾想,遇到了几
翌日清晨,曲荧惑早早就醒来,独自趴在颂灵之的书桌上,捣鼓着让聆玉从府外医馆买回的草药和蜡油。
深秋时节,京城的风愈发凌冽,好几次吹得脸上干疼。
她想自己捣鼓些霜膏用在脸上。
自己那么细嫩的脸蛋可不能被冻坏了,她可是很珍惜自己容貌的。
忽然,聆玉敲门进了书房,语气有着不易察觉的慌乱。
“小姐,皇后娘娘想邀你进宫一同用早膳,ʝʂɠ车驾已经候在府外了。”
曲荧惑停下手中的捣鼓,不明所以地看向聆玉。
“皇后娘娘?是谁?”
“皇后娘娘正是主子的母亲。”
曲荧惑入府约莫半月,只知道自己夫君是元启国太子,其余的一概不知,一直被颂灵之保护得很好。
只有昨日,颂灵之不对行踪做任何隐藏后,宫中才知道曲荧惑的存在。
这不马上来请人了。
聆玉未探出华宜皇后此举的意思。
昨日之事,聆玉也听赵风说了,就怕华宜皇后是来刁难的。
毕竟姑娘的身份还无从得知。
如今只能尽量提醒曲荧惑在仪态上别出错。
“小姐,我为你换身衣裳,涂些口脂吧。”
虽说未施粉黛的小脸依旧美得惊人,但面见皇后还是加点胭脂和口脂显得得体些。
曲荧惑闻言点了点,乖巧地爬起身,任凭聆玉在一旁为她装扮。
“聆玉,我一会儿进宫是不是可以去找夫君?”
软糯的声音里并没有一丝胆怯,反倒带着丝丝迫不及待。
“主子如今在大殿上朝,若是小姐想要找主子,可以与宫里任何一支巡卫队说。”
聆玉把腰间的暗卫腰牌递给曲荧惑。
宫里的巡卫队是主子一手组建的,他们看到太子府的腰牌自会帮助曲荧惑。
聆玉忧心忡忡地把曲荧惑送上车架。
今日皇后只邀请了曲荧惑,聆玉自然是不能陪同进宫的。
反观曲荧惑也并不胆怯,神色轻松地如同外出游玩。
“一会儿就可以去夫君办公的地方瞧瞧了。”
颂灵之在宫中的时间远比在府中多。
曲荧惑又粘他粘得厉害。
之前就有提过,让颂灵之带她一起去宫中陪他办理公务,皆被颂灵之拒绝了。
这次可是他母后邀请她去的哦。
曲荧惑喜滋滋地想着。
......
一刻钟后,马车稳稳地停在宫门前,华宜皇后身旁的桂嬷嬷已在宫门处等候多时。
一双白玉雕塑而成纤手掀开车帘,搭上一旁宫女的手背。
桂嬷嬷闻声望去,心中难免惊艳,多精致的人儿啊,就连宠冠六宫的淑妃娘娘在其面前都黯然失色。
“姑娘,皇后娘娘已在承乾宫布了膳,宫中不允驾车,还烦请姑娘跟老奴走上一番。”
桂嬷嬷收起情绪,恭敬地朝曲荧惑说到。
曲荧惑微微俯身,“那就多谢嬷嬷了。”
嗓音娇软,听得嬷嬷又是一阵感叹,殿下哪寻来的妙人儿。
一路行至御花园,本就阴暗的天空忽而飘起细雨,未带油纸伞的众人,只好先进到一旁的小亭子里避雨。
雨势越下越大,厚重的云层雷电翻滚,风起云卷间,豆大的雨滴倾盆而下,重重砸在青石板路上。
皇后身边的大宫女冒雨跑了过来,神色慌张,“桂嬷嬷不好了,娘娘头疾又犯了。”
华宜皇后的头疾已犯了多年,每当阴雨天就会疼痛难忍。
前段时日殿下前往祁州元祖森林,也是为了娘娘寻来几味重要的药引。
“姑娘实在对不住了,皇后娘娘身体抱恙,老奴需先行回去。如今雨势太大,还请姑娘稍等片刻,老奴命人送雨具过来。”
桂嬷嬷面带急色,跟曲荧惑道了歉。
“嬷嬷无需多虑,以娘娘身子为重,我在这等着没事的。”
娇嫩的小脸并没有任何不妥的情绪。
嬷嬷点了点头,叮嘱好留下的几名宫女伺候好曲荧惑,这下才放心地回了承乾宫。
雨滴垂落在清澈见底的水塘上,溅起一洼洼可爱的水坑,水中的鱼儿似是找到了趣事,欢快得围绕着一潭潭小水洼游动。
曲荧惑饶有兴趣地端坐在石板长凳上,关注着水中的锦鲤。
这几尾锦鲤被养得很好,泛金的鱼尾,胖嘟嘟的身子。
曲荧惑忍不住把手伸出亭外。
纤长的食指轻轻划过水面,带起一串晶莹的水珠,鱼儿欢快得环绕在四周。
“哈哈,鱼儿不要咬我~”
声音娇软可欺,令人心底忍不住的动荡。
撑伞而来的谢余白,自然被亭中那抹娇色所吸引。
今日上完早朝,陛下留下了几名内阁的人商讨要事。
如今事闭,方才能出宫。
御花园是一条出宫较为清幽的路线。
他想着深秋的桂花应是开了,正巧路过看看。
未曾想,遇到了几日前,自空竹寺中偶遇后,一直被他压在心底的姑娘。
谢余白看着曲荧惑未梳妇人发髻,想来她并不是宫中的娘娘。
身边又候着几名宫女,或许是哪位娘娘家中的亲戚,约来宫中相聚。
谢余白理了理身上一丝不苟的官袍,压下心底的紧张,朝亭中与鱼儿玩耍的曲荧惑走去。
“姑娘,可是需要油纸伞?”
二十岁刚及冠的少年,声音温润,如冬日暖泉。
曲荧惑闻声望去。
来人一袭深红色官袍,柔和的五官与声音一般,给人一股儒雅的味道。
可曲荧惑并不认识他,“谢谢公子,不需要了,我在这儿等嬷嬷。”
若是错过这次,谢余白不知未来还能否遇到她。
也不顾唐突了佳人,不禁委婉问起曲荧惑的身份。
“是在下唐突了,不知姑娘是在等哪位嬷嬷?”
曲荧惑奇怪地看着眼前,明显对她关注过度的谢余白,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一来她是真的不知道那位嬷嬷叫什么。
二来她有些害怕,周围都是陌生的人,好想夫君哦。
面对曲荧惑的回答,谢余白明显有些失落。
既然佳人不愿透露身份,他自然不能死皮赖脸的上前。
正巧此时皇后宫中来了人。
带着雨蓬和油纸伞,把曲荧惑请回了承乾宫。
“姑娘,实在是对不住,我们是奉娘娘的口谕,来接姑娘过去的。”
宫女细心地给曲荧惑披上雨蓬。
因不识曲荧惑的脾气,语气中带着丝丝惶恐,深怕被一个做不好被责罚。
曲荧惑娇嫩的小脸扬起了笑,“今日雨水太大,怪不得你们。”
整理好后,一众宫女簇拥着曲荧惑往承乾宫走去。
一旁的谢余白自然不认识皇后宫中之人。
只能矗立在亭中,看着曲荧惑远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