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田长得很高了,和陈逾年差不多,他用力抱了抱自己的老父亲。“爹,我就走了,你得照顾好自己。”陈逾年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走得越远越好。”他说:“你要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陈田笑了笑,指指天上:“我知道,我娘在天上看着呢,我肯定好好学习。”陈逾年下意识顺着陈田手指望上去,什么都没有,只有飞机场建的宽阔的屋顶。“是,她是看着呢。”陈田转身离开,一走就是半年,每半年就会回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不会回来。
所以陈逾年即使再不好意思,也还是收下了,替陈田。
临行前,不少人都过来送陈田,熟悉的,陌生的,打过招呼的,都来了。
大多数人都是未雨绸缪——要是以后陈田真的发达了,也算是他们的人脉。
陈逾年一直送他到检票口。
陈田长得很高了,和陈逾年差不多,他用力抱了抱自己的老父亲。
“爹,我就走了,你得照顾好自己。”
陈逾年拍了拍他的后背:“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他说:“你要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陈田笑了笑,指指天上:“我知道,我娘在天上看着呢,我肯定好好学习。”
陈逾年下意识顺着陈田手指望上去,什么都没有,只有飞机场建的宽阔的屋顶。
“是,她是看着呢。”
陈田转身离开,一走就是半年,每半年就会回来一次,有时候甚至不会回来。
陈逾年一个人呆在家里,越发孤寂苍凉,唯一有一些慰藉的,就是孟子君时常会出现,时常会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
然后进行一段经典的对话。
“你要跟我走吗?”
“还不行。”
然后孟子君就会消失。
陈逾年叹了口气,这些年越发喜欢叹气,收拾收拾准备做一个人的晚饭。
“爹,我回来了!”门外突然响起陈田的声音,陈逾年这才记起来,原来又是一年盛夏了,陈田学校放暑假。
“我跟你说,我拿了我们学校奖学金,最厉害的那个呢!”陈田风风火火地进门,随手抓了把桌上剥出来的花生,跟陈逾年汇报这个好消息。
陈逾年脸上也露出笑意:“是吗,挺厉害的,毕业就可以报效社会了。”
陈田一边点头一边吃着。
“我累死了,在火车上呆了两天,我浑身都要散架了。”
“那赶紧吃完饭休息一下。”
吃着吃着,陈田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爹,毕业之后我可能要留在北京那边,给国家搞科研什么的。”
“你就跟我一起走吧,国家给的待遇很丰厚,你跟我住一起,我带你看看天安门、长城什么的。”
陈田兴致冲冲地和陈逾年讲北京的所见所闻,说和他们这个村子完全不同:“张翠雨阿姨家的那种车,北京遍地都是!”
陈逾年安静地听完,照例还是拒绝了。
拒绝孟子君,也拒绝陈田。
陈田见自己说了半天,陈逾年还是想继续留在这里,只好作罢,他每次回来都会说带陈逾年去北京玩玩,可惜得到的只有一个答案。
“陈田,我们大学生回来了?”隔壁何大姐看到陈田,也热情的打招呼,“何秋,你出来看看呐,陈田回来了。”
何秋便从屋内走出来,看到陈田带着些生疏,两人都长大了,何秋没上高中,这年头很多人没上高中,她初中毕业就去百货商城做了售货员,也算有一个稳定的工作。
“……陈田,蛮久不见了。”何秋带着乡下女孩的质朴,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短暂的疏离过后平静地和陈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