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他只是个试吃的角色。虞薇宁有些怔愣,一双水杏仁似得眸子望着他,轻声道:“哪里不对么?”即便纪南寻如此折辱她,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想法却是一时也改不掉的。谢长宴知道她脑中定又是那些妇德,妇容了,听着就让人火大。他长指尖一动,将自己喝剩下的那碗冰镇薄荷露轻轻搅拌了几下,又洒了些干花在上面,如同刚做出来似的,“好姐姐,你端这碗过去。”虞薇宁清丽的面上带了几分惊讶,“这怎么可以?”“怎么不可以?”谢长宴那好看的眸子一挑,透露着几分邪魅,“那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可成?”
虞薇宁看了一眼白鸢,她便心领神会的去了小厨房。
如今小厨房里时常都备着些零嘴儿,什么鲜虾卷、蜜饯枣子、牛乳羹,冰镇玫瑰露应有尽有。
都是夫人特意吩咐的,那艳娘生的娇贵,一张嘴更是闲不下来,日日都要吃些好的,夫人的月银全都喂了他去。
也不知道那肚皮儿到底多大,能装得下那么多好吃的。
白鸢今日端小食的动作倒是快上了许多,这艳娘也不算白喂,还知道维护夫人,所以还特意端了碗冰镇薄荷露给他消消暑,
白瓷碗中盛放着冰沙,几片碧绿的薄荷叶和着茉莉花,入口清甜爽口。
谢长宴只是喝了一小半就放下来,姿态慵懒的瞧着虞薇宁,见她今日鸦青色的发间只簪了一支玉兰,有些素净过头了,
而他则是满头珠钗,不过都是从虞薇宁的梳妆盒子顺手拿的,
虞薇宁倒是喜欢看他打扮,美人如画,瞧着也赏心悦目的很,唯独胸口处略平坦了些,便试着开口道:
“艳娘可要调理身子的大夫,侯府中倒是有个女大夫,能丰乳调经。”
那女大夫据说是以前专门为娘娘们治病看诊的,想来艺术还是不错。
谢长宴原本还在把玩一对凤钗,听到她这番话便抬起头来,眼中浮现出一抹玩味,“哦?夫人觉得艳娘身子不好么?”
丰乳调经?他要真去丰了才怪。
虞薇宁看了看他的胸口,“倒也不是,只不过你看起来年纪也不小了,还未长身子,万一有什么隐疾那就不好了……”
隐疾啊……
谢长宴想了想,那倒是有,当即柔声细语,直指接挑明,“夫人是觉得奴家胸小么?不必在意的,家中的亲眷大多如此。”
这话也没错,他没有姐姐或者妹妹,父皇生的都是儿子,所以都没有胸。
这话一出虞薇宁眼中更是多出了几分莫名其妙的惋惜,可惜了这美人,又听他提及家中的亲眷,
“艳娘能否告知家在何处,我也好派人去送信。”
“离家太久,家中人总会担忧的。”
谢长宴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如今盛京中不是没有人寻他,而是有三波势力,除了父皇派出来的人,其余两波势力并不清楚源自于谁。
如果贸然回宫,后患无穷,还不如先在这里韬光养晦,等查清楚了再回去。
更何况虞夫人日日好吃好喝的招待着,他还不想走了。
更想看她何时才与那绣花枕头和离。
当即掐了自己的软肉一把,硬生生逼出了两滴清泪来,我见犹怜,“夫人是容不下奴家了么……”
虞薇宁见那张美人面上泫然欲泣,急忙摆手道:“哪里的话,我只是随口问一句,若是哪里不对我不再问了就好。”
活脱脱一只白兔儿,好哄骗的很。
往日虞薇宁还未嫁做人妇时,便日日关在家中学习女红,看《女诫》《女训》之类的书籍,少于社交,所以连个闺中密友也未曾有过。
如今遇到了这么个女郎,只觉得她与自己身上的死气沉沉完全不一样,她是鲜活的,明媚的,敢说敢做。
便心生欢喜,若是她就这么走了说不定还有些舍不得。
当即又将自己的锦囊解开,拿了几颗金珠子放在了谢长宴的手中。
她什么也没有就是钱多,当初嫁侯府时光嫁妆就让人抬了两天两夜,明面上的东西暂且不说了,还有些是娘亲私下里塞给她的,什么铺子酒肆应有尽有。
如今虞家落了难,她还能暗中够帮衬到一二,还多亏了当初父亲母亲的宠爱。
只是虞薇宁不爱打扮,吃穿用度都是简省了来,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可以说话的闺中密友,那是想将天底下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了。
谢长宴看着自己手中的金珠子,眼泪一时挂在了睫羽上,落也不是,不落也不是,这娘子莫非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不成?
虞薇宁见他不哭了,以为金珠子有用,便一股脑儿的又给他倒了一半在手里,柔柔一笑道:“开心了些么?往日我不开心的时候数数金豆子就会开心许多。”
“这剩下的我不能给你了,还要留着打赏下人。”
她又重新将锦囊挂回了腰间。
谢长宴想将她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物什,这般赤忱的性子,能够在侯府中活下来着实不容易,
他将金豆子攒了攒,低垂着眸道:“夫人为何要对奴家这么好?”
虞薇宁想说因为你模样生的好看,可想了想这么说有些太轻浮了,便道:“因为我看着你觉得亲切,想要和你做好姐妹。”
话罢,又去牵他的手,往日看别的妇人之间都是些么做的,应该会显得亲昵些。
那双手细腻如羊脂白玉,修长好看,只不过骨节有些略大,倒好似一双男儿的手。
谢长宴感受到那双柔荑轻轻捏着自己的掌心,抬着眸子望了望远处袅袅升起的熏香,忍不住道,纪南寻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精致的眼尾轻轻扬起,唇角微勾,“好,能与夫人做好姐妹,乃是艳娘的福气。”
他又撇了一眼那无处可放的金珠子,“这些玩意儿没地方放,夫人能给我做个锦囊么?”
她的锦囊做的小巧精致,看起来十分不错。
虞薇宁点了点头,“到时候我带你一起做吧,只是今日不行了。”
她还要去纪南寻所在的怡竹院一趟,虽说他做的事情让人有些让人寒心,可毕竟是夫妻一场,她是一家的嫡夫人,万不能因为一些小事而失了分寸。
还有千百只眼睛正盯着她看,一招不慎,便会背负无数骂名。
如同枷锁一般牢牢将她禁锢着。
“这两份甜食哪个味道好些?”
虞薇宁指着案上搁着的冰镇玫瑰露与薄荷露轻声问了一句。
谢长宴指了指那份玫瑰露,“有些太甜了。”
虞薇宁当即让白鸢再备上一份冰镇薄荷露,说是要带给纪南寻。
谢长宴挑眉,“为何给他带这份味道好的?”
感情他只是个试吃的角色。
虞薇宁有些怔愣,一双水杏仁似得眸子望着他,轻声道:“哪里不对么?”
即便纪南寻如此折辱她,有些刻在骨子里的想法却是一时也改不掉的。
谢长宴知道她脑中定又是那些妇德,妇容了,听着就让人火大。
他长指尖一动,将自己喝剩下的那碗冰镇薄荷露轻轻搅拌了几下,又洒了些干花在上面,如同刚做出来似的,“好姐姐,你端这碗过去。”
虞薇宁清丽的面上带了几分惊讶,“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谢长宴那好看的眸子一挑,透露着几分邪魅,“那不如我与你打个赌可成?”
“今日你端的这花露,你那便宜郎君根本不会吃上一口,何必浪费呢?”
虞薇宁略带了些犹豫,“那赌约是什么?”
“暂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