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上的疼痛也被心口的剧痛覆盖。户部尚书之女李清晚,是原本选给温司寒做王妃的人。听闻两人见过几回面,兴趣相投。如果不是秦知宜横插一刀,两人说不定会成就一段佳话。小芸不悦地腾然起身:“这是什么道理?她区区一个臣女,比得上长公主千金之体?我现在就去尚书府……”秦知宜拉住了她:“算了……本宫缓缓便可。”小芸只得压下心中不忿,喊了宫人抬轿子来。长乐宫,是秦知宜曾经的寝宫。回到这里,秦知宜坐在软榻上,手心抚上酸胀刺痛的膝盖。
秦知宜指尖一颤,本就苍白的脸色更甚。
膝盖上的疼痛也被心口的剧痛覆盖。
户部尚书之女李清晚,是原本选给温司寒做王妃的人。
听闻两人见过几回面,兴趣相投。
如果不是秦知宜横插一刀,两人说不定会成就一段佳话。
小芸不悦地腾然起身:“这是什么道理?她区区一个臣女,比得上长公主千金之体?我现在就去尚书府……”
秦知宜拉住了她:“算了……本宫缓缓便可。”
小芸只得压下心中不忿,喊了宫人抬轿子来。
长乐宫,是秦知宜曾经的寝宫。
回到这里,秦知宜坐在软榻上,手心抚上酸胀刺痛的膝盖。
小芸端来火炭炉子,又赶忙拿来热帕子给她敷在膝盖上:“长公主,您快暖暖。”
“奴婢说句不该说的,摄政王这次……实在是太过分了。”
秦知宜垂下眼,攥了攥手,思绪忽而飘回了两年前回到盛国的那日。
身为大盛的长公主,她从漠北归来,明明是重回故土。
可满朝文武,全城百姓,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明晃晃的鄙夷和怨恨。
只有站在最前面的温司寒,对她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说:“恭迎长公主殿下归来。”
在之后的接风宴上,她的皇弟端坐高位,虚伪地说着漂亮的场面话。
“当年长公主不惜以身入局,才换来五年的和平,如今我大盛繁荣康盛,百姓安乐,长公主可谓是功不可没!”
“皇姐想要什么尽管说,朕必定赏赐。”
秦知宜穿着华丽的衣裳,眼神却是空洞的。
她很想问,她失去的东西还能再重新得到吗?
她受过的屈辱,她的痛苦,她的伤口,有人能够帮她抚平吗?
那时,她想起了温司寒。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慢慢举起手指向了坐在自己对面的温司寒。
“我要他……做我的驸马。”
话音落下,她看见温司寒眸光骤冷,似寒星一般。
那样的眼神深深烙印在了她的心底。
扯回思绪,秦知宜摆了摆手,让小芸不要再多说。
……
待到天黑,秦知宜的膝盖好了些,才离宫回府。
不想马车停稳时,温司寒也乘着马车归来。
两人在府门口相视,温司寒先收回了目光,抬步要走进去。
秦知宜盯着他的背影开口:“我还以为王爷今日会留宿尚书府呢。”
温司寒停住,回头皱眉看来:“长公主此话何意?”
秦知宜轻笑了声:“王爷为了一个臣女,私自将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调去了尚书府。难道不是那位李小姐是病入膏肓,快要死了吗?”
温司寒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长公主对她再不满,也不该张口咒人!”
秦知宜敛了敛唇边上扬的弧度,语气不乏多了几分认真。
“我没有对李清晚不满。”
“我只是希望王爷做事能够冷静点,若是皇上和太后突然有什么意外,太医院却无人能用,王爷担得起这份罪责吗?”
温司寒眸色微冷,沉默片刻,才沉声道。
“长公主不必忧心,今日之事皆因我起,我已向皇上请罪领罚,在勤政殿外罚跪三日。”
秦知宜狠狠一怔,不可置信:“你为了李清晚,竟然甘愿受罚?”
温司寒面无表情:“长公主如此咄咄逼人,不就是为此吗?”
说完,他直接拂袖离开。
秦知宜僵在原地,冷风穿堂,膝盖上的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可心中肆意翻涌的苦涩更让她无法呼吸。
深夜,秦知宜躺在床上久久未能合上眼。
辗转反侧,思来想去,她还是换上了衣裳乘马车进了宫。
卷挟着萧瑟的寒风与零星白雪,秦知宜跪在了皇帝寝宫的外殿。
从丑时到卯时,她一直跪到皇帝醒来。
皇帝连龙袍都没让宫人穿好,自己系着盘扣就匆匆走出来,另一只手伸出来扶秦知宜。
“皇姐快快请起,不知这是为何?”
秦知宜却不起,反而俯身下去行了大礼。
“昨日太医院之事还请皇弟莫要怪罪王爷,这罚……本宫愿替他受。”
皇帝怔了怔,连忙叫人将秦知宜扶起来;“朕还当是什么事,这点小事,朕怎么会责怪摄政王?更不会让皇姐受罚,皇姐宽心。”
“来人,快将长公主送回去,再派两个太医悉心照顾!”
秦知宜心里清楚,秦怀炀必定不是才知道她跪在这里。
她跪了一夜,已经是替温司寒受了罚。
不过无所谓了,只要皇帝不为难温司寒,她的目的就已经达到。
所以她什么也没说,由人扶着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出殿门,便迎面撞上了温司寒。
温司寒显然什么都知道了。
他淡淡看着她,声音发沉:“长公主这次帮我,又是想要些什么?”
为何每次她对他好,他都觉得她是有目的?
秦知宜被他的话刺痛,面上却轻轻笑了出来:“要个孩子,好不好?”
温司寒闻言眸光一冷。
“长公主在漠北多次小产,如今还能怀得上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