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很饿,但她不好意思说,尤其是现在手机没在身边,又身无分文。顾禹谦从桌上勾起车钥匙,说:“那我饿了,你陪我吃。”黎知晚跟上他的脚步。在电梯里时,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顾禹谦问她:“伤口抹药了吗?”“抹了。”“脚还疼不疼?”顾禹谦见她穿着拖鞋,半带轻佻的说:“我不介意多背你几天。”每次他用这种轻佻浪荡的语调说话时,黎知晚都不想理他,所以这次也没有例外。见她不说话,顾禹谦收回了不正经的语调,正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给我补课?”
顾禹谦闻言唇角微动,以为她是在给自己发好人卡,神情变了又变,才说道:“我…谢谢你。”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门被轻轻关上,偌大的室内一片寂静。
脚上只是皮外伤,不是很严重,忍着也能走路。
黎知晚穿上拖鞋走去了浴室,柜子里有未开封的白色毛巾,她用指尖抓住毛巾,小心翼翼的用热水浸湿,稍稍捏了几下控控水,然后慢慢擦洗身体。
走出浴室后,她大致环顾了一下这间房子,三室两厅的格局。
黎知晚走进最里面的那间主卧里,卧室也是灰色调的装修风格,但好在有一面很大的落地窗,站在窗边能看到黑沉的天际,和一汪湖水。
大约是那晚经历了太多波折,黎知晚睡得不是很安稳,醒来时天都还没亮。
手机不知道被讨债的那些人丢去了哪里,没法看时间,她也不知道几点了。
又迷迷糊糊躺了一会儿,再睁眼时,阳光照进室内。
是个不错的天气。
黎知晚起床后打开窗帘,楼下湖面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波光。
她洗漱完后,给脚上了药后晾了会儿,换上了顾禹谦的校服。
虽是他高一时买的校服,但穿着还是显得很大。
黎知晚蹲下身将宽松的裤腿折了折,然后才站起身往外面走。
她没有手机,只能去楼上找顾禹谦。
她按了三四下门铃,里面也没有任何反应,以为他没在家,正准备转身离开时,门突然就打开了。
入目就是顾禹谦睡眼惺忪,一脸不耐的模样。
但看到是黎知晚时,眉眼间那点不耐顷刻间消失殆尽,许是刚醒来,他的声音听着有点哑:“你醒这么早?”
黎知晚嗯了一声,问他:“几点了?”
顾禹谦听到门铃时看了手机一眼,刚过八点而已:“八点。”
往常顾禹谦要睡到十点多才醒,偶尔熬通宵的话,八点可能才刚刚睡着。
而通常黎知晚这个点早已过完了一遍英语单词和历史时间轴,效率高的话还能再加一套卷子。
但黎知晚知道两人作息可能不一样,有些歉疚道:“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
“没事。”顾禹谦让开路,说:“进来吧。”
黎知晚走了进去。
客厅的灰色沙发上放着顾禹谦昨晚换下来的外套,地上还散落了一个黑色的篮球。
但整体看过去,还是挺干净整洁的。
顾禹谦拿走沙发上的外套,说:“你先坐一会儿,我去洗漱一下。”
黎知晚:“嗯。”
坐在客厅时能隐约听见浴室里的水声,黎知晚第一次和一个男孩子相处的这么近,心里总觉得有些局促,但不敢表现出来。
她经常擅长掩盖自己的情绪,只有在涉及某些事情的时候才会难以控制情绪,比如林莞和周庭。
大约十分钟不到,顾禹谦擦着头发走过来,身上还有刚刚洗完澡的清冽的一点点香气。
像是洗发水的味道,有点香,但很好闻。
他穿着宽松的黑色T恤,裤子是一条灰色的直筒裤,眉眼清明又疏离,是十八岁少年最好看的模样。
黎知晚怔了一下,随即迅速移开视线。
顾禹谦轻笑了一声,在距离她几步远的地方扒拉了几下潮湿的头发,然后问她:“饿不饿?请你吃早餐。”
黎知晚没看他,说:“还…好。”
其实很饿,但她不好意思说,尤其是现在手机没在身边,又身无分文。
顾禹谦从桌上勾起车钥匙,说:“那我饿了,你陪我吃。”
黎知晚跟上他的脚步。
在电梯里时,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顾禹谦问她:“伤口抹药了吗?”
“抹了。”
“脚还疼不疼?”顾禹谦见她穿着拖鞋,半带轻佻的说:“我不介意多背你几天。”
每次他用这种轻佻浪荡的语调说话时,黎知晚都不想理他,所以这次也没有例外。
见她不说话,顾禹谦收回了不正经的语调,正声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给我补课?”
“我都可以。”黎知晚说:“看你的时间,你一般什么时间学习状态最好?”
顾禹谦悠悠道:“我一般不学习。”
“……”
家里早已提前安排好了他要走的路,他这一生只需要按部就班,就能顺风顺水,扶摇直上。
高考是普通孩子鲤鱼跃龙门的机遇,但对于他而言,可有可无。
他一出生就拥有这世间最好的资源,所有想要的都唾手可得。
其他人可望而不可即的东西,要么是他玩腻了的,要么就是他看不上的。
总之,实在不需要通过高考去达成什么,自然也就没有努力学习的必要。
但这些他没有告诉黎知晚,只是说:“按你的时间来。”
黎知晚轻声说:“好。”
出了小区后,顾禹谦骑车带她去了一家中式早餐店,店铺精致典雅,餐品也很丰富。
尽管黎知晚一直在强调自己不饿,但顾禹谦还是点了很多,几乎每样都来了一份,美其名曰请她尝尝味道,若是好吃的话,就再来。
餐品慢慢上齐后,满满当当一桌子,铺开一层层热气来。
纯属浪费,黎知晚不免腹诽。
顾禹谦看着她手心中央的白色绷带,真诚发问:“黎知晚,我喂你吧。”
黎知晚闻言,只觉得他大早上的心理不正常,毫不犹豫的拒绝:“不要。”
顾禹谦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粥,语气有些闷闷不乐,道:“随你。”
忍者神龟简直。
顾禹谦看着她手,说:“你小心着点,别扯到伤口,不然又得去缝针。”
黎知晚小心翼翼的伸出食指和拇指捏住汤勺,尽量不牵动伤口,慢慢的喝了一口粥。
整个用餐过程都非常谨慎。
顾禹谦这一年作息不规律,没有养成吃早餐的习惯,所以吃的很少。以前父母在江城时还能管管他,如今都调去了京北,生意也被他母亲慢慢转移到京北去了。
现在江城基本没人管束他,作息颠三倒四的,即使这个点醒来吃早餐了,也没什么胃口。
所以没吃几口,就定定的看着黎知晚吃早餐。
她胃口像是很好,桌上东西多少都吃了一些,吃饭的样子十分好看。
顾禹谦没忍住,顺手打开手机拍了张她吃饭的照片。
黎知晚听到了拍照的声音,本能的抬tຊ头:“你拍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