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柔啊,你被投诉嘞!这大过年的,什么情况嘛!”“投诉?”她已经在家躺尸一个多礼拜了,哪个客户反射弧这么长?“你说你!唉……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这两天不在上海,工单我让老郑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吧,客户执意要求你本人致电,今天咱们网点不开门,你用自己手机给客户回个电话,通话录音不要忘记。”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挂了电话把手机和自己一起扔在床上,半个脑袋一跳一跳地疼,眼珠烫
“小柔啊,你被投诉嘞!这大过年的,什么情况嘛!”
“投诉?”
她已经在家躺尸一个多礼拜了,哪个客户反射弧这么长?
“你说你!唉……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这两天不在上海,工单我让老郑发你邮箱了,你自己看吧,客户执意要求你本人致电,今天咱们网点不开门,你用自己手机给客户回个电话,通话录音不要忘记。”
莫名其妙,简直是莫名其妙,她挂了电话把手机和自己一起扔在床上,半个脑袋一跳一跳地疼,眼珠烫得像要融化。
她从床上爬起来去书桌边打开电脑,邮箱右上角又变成了99+,最新一封邮件用巨大的红色字体标注着:投诉工单,
打开,投诉理由那一栏只有四个字:不辞而别。
不辞而别
头更疼了,耳边划过尖锐的嘶鸣,心脏叫嚣着要跳出心房,
她鼓足勇气看向客户联系方式,那天她没有带走名片,她以为早就忘记了那串号码,可当它出现的时候,这十一位数字就像他在麻醉医生那一栏的签名一样显而易见。
漫长的嘟嘟声煎熬着她,爱情这东西,你以为它死了,你以为自己可以波澜不惊,可当那个人的消息传来,哪怕只有四个字,都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喂你好。”他还是那样静如止水,他一定不知道她的世界正在经历怎样的一场崩溃吧?
他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他的心里永远只有自己最重要,赵小柔算什么呢?而他竟然在控诉她的落荒而逃。
“周先生你好,我是赵小柔。”
光是这一句话已经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嘶哑的声音像在沙漠里行进了无数个日夜,tຊ即将倒地死去的旅人。
她听到他的呼吸声,他说话总是字斟句酌,慢条斯理的,此时此刻也不例外,
“你还好吗?”
“还好。”
“嗯。”
“还有别的事吗,周先生?”
她希望他说“没事了再见”,然后再也没有然后,事情到此为止的话,她还是能好好活下去的。
“我能去看看你吗?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
“对不起,我……”
“求你。”
赵小柔很后悔洗了澡,她现在额头烫得像烙铁,不得不躺在卧室里留意门外的脚步声,
一阵不急不缓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门被推开了,动作极轻,她只听到门轴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而她的心脏已经快要跳出心房。
来人在门口迟疑了一秒,“赵小柔?”
“我在这。”她躺在床上,拼命发出声音,可怎么听都像快死了一样。
脚步声越来越近,那张她日思夜想的脸,她用尽全力忘记的脸就这样出现在门口,
她比想象中平静,也比想象中绝望,因为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除了此刻的过往和未来都只是一场煎熬。
“来了。”他不自在地笑一下,耳根微微泛红,她没见过他这种表情,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
“你病了?”他目光落在她额头上的退烧贴,这才反应过来她躺在床上下不来的原因是生病了。
“嗯,”她瓮声瓮气,“有点感冒。”
他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走到床边,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声音陡然提高了一大截:“这么烫!怎么不去医院?”
“去过了,本来都快好了,就是洗了个澡。”
他双手叉腰,深吸一口气,强忍住怒火,“赵小柔你有没有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