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沈靳洲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温瑜泪眼斑驳。曾经的沈靳洲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他也爱她至情至真。记得有一年,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不幸被山体掩埋。是沈靳洲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沈靳洲说,如果她走了,他也不会独活。她望
沈靳洲愣在了原地。
短短五个字,让这深宵更显凄凉。
温瑜起身,将薄薄一张纸递到他面前,上面赫然写着“放夫书”三字。
“人的掌心就那么大,握不住的东西有很多,我知夫君已另觅良人,不欲强留夫君。”
她望着已经僵住的沈靳洲,一字字道:“愿夫君相离之后,重拾折扇,风华再现,娶一扶柳佳人!”
闻言,沈靳洲瞬间回过神。
“从古至今只有放妻书,哪儿来的放夫书?”他冷声道,“你是不是又在哪儿听了些闲言碎语?”
温瑜抿抿唇,咽下满心的酸苦:“你若觉不妥,休了我,也可。”
沈靳洲眼神一狞。
他原本只是觉着她在耍小性子,毕竟二人风风雨雨过了这么多年。
再贫苦艰难的日子都熬过了,温瑜从未提过要和离,如今竟还提出了休妻!?
沈靳洲狭眸微眯:“难道你有了别的男人?”
如今她被一众自诩忠臣之人拥为皇太女,豢养男宠不是没可能!
温瑜愣住。
从始至终不贞不忠的都是沈靳洲,可他却反说她不洁。
温瑜眼尾发红,说不出话。
她的沉默反让沈靳洲觉着是被自己说中了。
他一把夺过放夫书,置于烛火之上:“本司最近忙于公事,是疏忽了你,我现在就满足你。”
纸张残余的轻烟消散,滴滴滚烫的红蜡顺流而下。
温瑜死死咬着牙,带着极尽痛苦的双眸望着不断摇曳的烛光。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犹如要将她拆入腹中的人才抽身离去。
在一片淡青色的天色中,风雪席卷入房。
温瑜堪堪穿上被扯破的长袄,任由热泪淌过冰冷的脸颊。
她呆坐在榻上,目光落在柜上的一个精致小盒上。
里头都是沈靳洲写给她的书信。
从前他还会给她写诗,哪怕出任外地,每月都会寄多封书信回家。
温瑜一直留着。
每当沈靳洲做错事,她就会把这些信拿出来看看。
父亲曾说:做人要记人好,不记人坏。
看着字里行间的情意,温瑜泪眼斑驳。
曾经的沈靳洲为官清廉,是百姓眼中的清官,更是她心中的一抹光!
他也爱她至情至真。
记得有一年,她随他去南方治理水患,不幸被山体掩埋。
是沈靳洲徒手挖开泥石将她救出来,用那满是血的双手紧紧地抱着她。
一遍遍叫着奄奄一息的她。
沈靳洲说,如果她走了,他也不会独活。
她望着一封封陈旧的书信,眼泪再度悄然落下。
她不知道沈靳洲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样……
清晨之时。
总管太监忽然急匆匆地跑了来,跪地哭道:“太女,皇上快不行了!”
温瑜眼底划过一丝慌色,来不及换宫服,匆忙赶去宫中。
临近皇宫,只见所有禁卫军整齐待发,各个面色凝重。
温瑜仰头望着天,本是清晨,却乌云压境。
黑压压的,如同老人们口中常说的:要变天了。
养心殿。
萧颜才将药放下,见温瑜来了,若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便离开了。
内室之中,只剩温瑜与皇上。
“皇爷爷。”
温瑜走上前,轻唤了一声。
躺在卧榻上的皇上白发苍苍,枯瘦如柴,俨然是大限将至。
听到温瑜的声音,皇上才缓缓睁开浑浊的双眼。
他已油尽灯枯,只以为看到了年轻时的太子,泪眼婆娑:“朕的皇儿……”
皇上艰难地抬起颤抖的手,抚着温瑜的脸。
很快,他认出眼前不是太子,而是皇孙女。
皇上垂下手,嘶声问:“朕交待的事,你可办妥了?”
温瑜一怔。
她知道皇上说的是杀沈靳洲一事,她无法回答。
见她不言,皇上顿时明白了,他叹声道:“我大魏国,怎么会出你这心慈手软之辈。”
一声恨铁不成钢的哀叹,让温瑜心如锥刺。
她含泪跪下,磕着头:“孙女有罪!”
皇上喘着粗气,似是在用最后的力气行动着。
他从被褥里拿出一块令牌,强塞进她手中。
“朕私下培养了数千死卫军,他们暗藏皇宫境内,若沈靳洲反叛,你即刻将其绞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