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姚春芽坐好扶稳,路尧才蹬起踏板,骑得飞快。起初姚春芽只抓着他的衣服,但自从一个大坑让她险些摔下去后,她的手便紧紧抱着路尧的腰,没敢再含糊。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听到沉默良久的路尧说了句话,“对不起,跟着我委屈你了。”委屈?他指的是坐自行车?还是什么?姚春芽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说,“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会努力让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嗯,我信你。”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姚春芽搂着腰的手又紧了些。
疼倒是没有多疼,幸亏手套够厚实,姚春芽盯着手套一阵惋惜,她才刚戴上没一会儿呢。
路尧关心的却是她的手,“我看看。”嫩白的肌肤上,伤口格外醒目刺眼。
姚春芽:“没事,真不疼,就是你刚给我买的手套坏了,可惜了。”
“手套再买就是,你人安全最重要。”路尧又朝着刚才那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严肃道:“恐怕是人贩子的同伙报复,咱们快离开这里。”
他和姚春芽换了个位置,站在她身后双手从后围着相护,匆匆下了车。
出站就看到了发小常飞,也是同事。
他是特意来接站的,见到路尧带着个漂亮女同志出来,忙摘了耍帅的墨镜。
小跑着迎上去,龇着大牙笑,“尧哥,这是嫂子吧!”
路尧点点头,又看了眼身后,沉声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先回趟所里。”
常飞一看路尧表情不对,敛了笑,也没多问,“好,先上车。”
幸亏是从所里借了这挎斗三轮,要不三人还坐不下。
姚春芽坐在路尧身后,两手抓着他的衣服,常飞则坐在斗里,直奔单位。
到了地方,路尧先带着姚春芽去了卫生室,“姐,我爱人受伤了,麻烦你给她消消毒,再看看抹点什么药。”
姚春芽进了卫生室还是一脸懵,直到听见了这句话,连连摆手,“不不不,这点小伤不至于,路尧,我真没事儿。”
“这边冷,你这得好好处理一下,要不伤口不爱好,让常姐包扎一下,不疼。”路尧坚持让姚春芽包扎。
她拗不过,只好老实坐好。
这时卫生员常姐端着小托盘儿笑着走过来,“没看出来啊路尧,你小子挺会怜香惜玉的,是个好老爷们儿。”
路尧颇为无奈地睨了常姐一眼,“姐,专心包扎吧,话太密!”
“臭小子,又没大没小,出去出去,你在这儿耽误事儿!”常姐摆手撵人。
路尧也正好有事去趟领导办公室,便弯身同姚春芽耳语,“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下,等会儿咱们再一块回家。”
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姚春芽的耳边,她脸都跟着发烫,也没听清路尧说了什么,就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常姐人交给你了,谢谢常姐,老弟回头请你喝汽水儿。”路尧说着就要走。
闻声姚春芽扭头看去,惊讶地发现回到东北的路尧和她接触的好像不太一样。
他本来自带冷感的眉眼此刻掺了点吊儿郎当,唇角漾着痞痞的笑。
“咋样,我老弟不错吧!”常姐见姚春芽看呆了,忍不住笑着出声提醒。
姚春芽这才收回心神,腼腆地笑了笑,“嗯,他人是挺好的。”
“路尧我们从小一块长大的,他和我弟一般大,相当于我半个弟弟,不是我夸他,这小子真的行,你就跟他过吧,往后你就知道了。”
常姐在姚春芽伤口处贴了块小的纱布,笑着说道。
这会儿她才有空仔细看姚春芽,眼底满是惊艳,“弟妹,你长得咋这么好看啊,哎呀,跟那画里的人儿似的,我老弟这是捡着宝了。”
姚春芽笑得眉眼弯弯,“谢谢姐,能嫁给路尧也是我的福气。”
几番交谈下来,姚春芽发现常姐是个性格很爽朗的人,而且她还是常飞的亲姐,难怪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她也从常姐嘴里了解到了不一样的路尧。
两人聊得正热乎呢,路尧回来了。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老远就听见笑声了。”
常姐嘿嘿一笑,神秘道:“那可不能告诉你,这是我们姐俩的秘密。”
“得,幸亏我回来得早,要不我媳妇儿非得让你拐回常家不可。”路尧开起了玩笑。
常姐挽着姚春芽的胳膊,“那是,我和春芽一见如故,要不是奶奶在家等着见孙媳妇儿,我今天非得让春芽到我家去。”
路尧:“行呀,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见面,时候不早了,我们得赶紧回去了。”
……
路尧自己有一辆二八大杠,就停在卫生室门口,后座还被他贴心地绑上了垫子。
“我现在住在单人宿舍,今天已经跟领导申请了分房子,等大一点的房子到手了,咱们再搬进去。”
路尧向姚春芽说明情况,“我家在郊区,骑车差不多半小时,咱们这阵子暂时先跟我奶奶住。”
姚春芽点点头,“不急的,在哪住都行。”
路尧看她冻得鼻尖发红,抬手摘下了自己的围巾给她围上,“这会儿起风了,你围着点儿,别冻感冒了。”
围巾将姚春芽围得只剩眼睛,她也没拒绝,实在是初到东北,还得需要时间适应。
这边的冷不同于南方,北边的冬天干冷干冷的,站了一小会儿,姚春芽觉得冻得骨头都要僵了。
路尧也看出姚春芽状态不好,一脸歉意,“那咱们走吧,我快点骑一会儿就到家了。”
等姚春芽坐好扶稳,路尧才蹬起踏板,骑得飞快。
起初姚春芽只抓着他的衣服,但自从一个大坑让她险些摔下去后,她的手便紧紧抱着路尧的腰,没敢再含糊。
耳边是呼呼的风声,她听到沉默良久的路尧说了句话,“对不起,跟着我委屈你了。”
委屈?他指的是坐自行车?还是什么?
姚春芽不明所以,还没来得及说话,又听他说,“你放心,我会对你好的,会努力让咱们的日子越来越好。”
“嗯,我信你。”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姚春芽搂着腰的手又紧了些。
她本来想着等两人安顿好了,再跟他讨论一下他们匆匆结婚的事,甚至还想了如果彼此不合适的话,也可以去把婚离了。
反正她只是想有一个机会能脱离姚家,离开江城。
但现在看,也许不一定非要离婚。
怕姚春芽冻着,路尧把踏板都要蹬出火星子了,终于是到了路家。
门口站了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似乎是正在等着他们。
“奶奶,你怎么出来了,多冷呀,你身子才刚好,再冻病了咋办。”
路尧停稳后,等着姚春芽下了车,才快步走到路奶奶面前,担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