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脚步很慢,将她们的话都听在耳朵里,心里很不是滋味。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听了几句流言就在背后瞎议论!说起流言,宋母不免想到了王春兰,只有她看到苏清荷被娘家人接走,上次遇到就问东问西满脸好奇的样子,八成是她在乱传!回到家之后,宋母心里一直闷闷的。看着年仅三岁的小孙子正在院子里玩,又高兴又担忧。自从宋志远把柳思思母子带回家到现在,还没让村里人知道这回事,怕的就是别人胡言乱语。可苏清荷已经走了,以后一家人的日子还得继续过,难道就这么把孩子藏一辈子,让他一辈子见不得人?
接下来的几天,杨柳村里传起了关于宋家的一些流言。
很多人都说,宋志远外出几年,挣到钱了,就开始嫌弃家里的发妻,把她逼走。
杨柳村不大,谁家什么情况村里人都大概知道些。
苏清荷这几年来照顾宋家一家,村里人都是知道的,如今听了点风声,村民自然会偏向她一些。
那些流言也只针对宋家人,没有说她半句不好。
早上吃完饭,宋母照常背着竹筐出门,打算去附近的山上挖点野菜,顺便捡些柴。
宋志远暂时没有什么活干,家里好几口人,没有收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为此,宋母操的心也越来越多,晚上甚至焦虑失眠,第二天还得爬起来干家务活,苦不堪言。
上山那条路旁,好几个已经从山上下来的人正坐在一根倒地的树干上休息,顺便闲聊着。
瞧见宋母越来越近,几人的声音渐渐小了一些。
宋母也没听清他们说的什么,看到好几个人在那就笑着打了声招呼,另外几人也都笑着回应。
然而就在拉开一小段距离,宋母沿着小路上山时,隐约听到他们在背后议论起了宋家。
“我看志远八成是在外面有人了,不然怎么会这么对待自己媳妇?”
“我也觉得是,出去那么多年,怕是耐不住寂寞,男人就这样。”
“哎呀,这清荷也是可怜,嫁到咱们村以后过得就跟寡妇似的,没享福就算了,整天忙那么多事,到头来也没落得什么好处。”
“是啊,我家闺女要是嫁人以后遭这样的罪,倒不如不嫁算了!”
“清荷这孩子我瞧着挺好,人老实,男人那么多年不在身边,她一个人也熬过来了,手脚还利索,一个人照顾一家也没说过半句怨言,只可惜没嫁到一个好人家,唉……”
“我还记得她刚嫁过来的时候呢,那会儿多好看啊,白白嫩嫩的,根本不像是村里能养出来的姑娘,当时我还想着要是我家儿子能娶到这样的姑娘就好了,说出去都有面子,没想到,才几年时间,好好的姑娘就糟蹋成那样了,瞧着跟三四十岁似的,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唉,要不怎么说女怕嫁错郎呢,一旦错了就是一辈子的事,即便离开了夫家,以后也不太容易找到好人家了,是个男人都介意。”
“……”
宋母脚步很慢,将她们的话都听在耳朵里,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人什么都不懂,听了几句流言就在背后瞎议论!
说起流言,宋母不免想到了王春兰,只有她看到苏清荷被娘家人接走,上次遇到就问东问西满脸好奇的样子,八成是她在乱传!
回到家之后,宋母心里一直闷闷的。
看着年仅三岁的小孙子正在院子里玩,又高兴又担忧。
自从宋志远把柳思思母子带回家到现在,还没让村里人知道这回事,怕的就是别人胡言乱语。
可苏清荷已经走了,以后一家人的日子还得继续过,难道就这么把孩子藏一辈子,让他一辈子见不得人?
这样肯定不行!
宋志远见到亲娘回来后一直沉默不语,眉心还紧紧拧着,便走过来关心了句。
“娘,出什么事了,回来就闷闷不乐的样子。”
宋母的目光一直落在孩子身上,把今天上山时听到的话说了出来。
“今天我上山,听到村里人都在议论我们家,说你在外面有了新欢,把清荷赶出了家门……”
宋志远听到这话眉头一皱,“这些人就是能嚼舌根!我们家没有赶走苏清荷,是她自己想和离!怎么都怪到我们头上了?!”
“我们知道,但别人不知道啊,听到一点风声就添油加醋,不管有没有这回事,他们都能说成有!”
宋志远默了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找机会解释一下?”
宋志远很怕那些流言会伤到柳思思和孩子,也不想让他们受委屈,所以这件事必须想法子澄清。
七年没回家,对村里的人已经有些生疏,这件事要想解释清楚,少不了亲娘出面。
宋母思索片刻,院子里孩童的嬉戏声不断,也给了她一些提示。
“小满都没过过周岁生辰,要不挑个日子,把村里人喊来一起吃个饭,顺便跟大家解释清楚,不是我们赶走的苏清荷,是她自己要走的,跟我们宋家没关系。这样以后孩子走出家门,也不会遭人议论,我们宋家也不用担心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
杨柳村一直都有这样的习俗,谁家有成亲生子之类的喜事,要办酒席请村里人吃饭。
这个办法,宋志远没意见,他担心的是钱的问题。
“娘,可是请村里人吃饭总得采买一些食材,我们家目前的情况,怕是拿不出钱买酒买菜……”
一说到钱的问题,宋志远就十分惭愧。
这几年来他也挣到了一些钱,不过全花在了柳思思身上,家里人一个铜板都没见到。
宋母也很为难,家里什么样她知道,一直没富过,但眼下这场酒席必须办,不然这些流言不会平息,只会愈演愈烈,到那时候影响的是宋家所有人。
“没钱就好好想法子,菜什么的不用买,清荷在这的时候,地里种了一些,应该够吃,看看家里有什么好卖的,拿出去当掉,买点肉回来……”
宋志远十分不愿这样做,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只能先按宋母说的来,趁着酒席跟村里人解释清楚再说,否则再过段时间,流言越传越离谱,宋家一家子在村里都抬不起头。
回到屋中,看着那些陈旧的家具,宋志远实在想不到有什么东西能拿出去当。
要是有值钱的东西,也不至于过成这样了。
带着烦闷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间,柳思思正整理着自己的物件,见他进屋便立刻系好了包袱,像是不愿让他看到里面的东西。
离开阳城之前,她把自己的所有东西都带了出来,一直小心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