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绮没有看她的狼狈,目光看向了澜祯。“澜祯,这样一个下仙,你是如何让她承接我父血脉的!”澜祯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半分变化。“梓婼之罪待一切结束后我会处置。”闻言,青绮便都明白了。澜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原来,早就是一丘之貉了。”澜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手中长剑出鞘,直冲着青绮而去:“你勾结魔族,不交出兵符,便只有死!”青绮瞧着,却没有动。“第一次初见,你救我一命,如今我受你一剑,便是两不相欠,只余仇恨!”
可青弛的眼中不见丝毫喜意,更多是怅惘。
“我本以为,我永远都不会等到你。也希望,永远都不会等到你。”
“儿……不明白。”
“唉,你命格早定,注定有一劫难。为父不忍悄然留下这抹神识,只为你解惑。”
解惑……
青绮走上前,贴近看着白久未见的父亲。
“父亲,我只想问您,梓婼她……当真是我姐姐么?!”青绮眼中全是泪光。
“她不是你姐,而是你的劫。为父此生只爱你母亲一人!”
青弛抬手抹掉她的泪珠,面露慈爱。
“我这么多年行踪不定,为的是寻找你避开这劫难的法子,只是为父没想到,我付出了这么多,最后还是没有办法改变你的命。也不曾想过,这劫会应验的这般快,快到我死前什么都来不及做。”
青绮听着青弛叙述这么多年他经历的事情。
也知晓了她母亲真正的死因——青绮天生神胎,她娘怀她之时身体损伤,才会五年前撒手人寰。
而她的父亲也一直很爱她,甚至最后为她而死!
“父亲……”
青绮哑声呼唤,可一片温馨却被突然的地动山摇打碎。
她面露惊慌,而青弛只是看着她,温声道:“影儿,你一直是为父的骄傲。现在我将存下的灵力给你,也终于能放下心去陪你母亲了。”
青绮想要拒绝,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青弛将灵珠打进她的身体。
看着他的身体慢慢消散……
“不要,爹爹!”
一声叫喊,青绮从现实中醒来。
可眼前这一切,却更是戳着她的心肺。
澜祯为了逼她和元珩现身,竟然生生的炸了她父的墓!
他怎敢,又怎能!
青绮看着他,身侧的手紧攥成拳。
“这是你和澜祯的劫,天注定!”
青弛的话自心间浮现,青绮深吸一口气,缓步上前。
“这劫,我既避不过,那便在今日亲手了结!”
说着,她手中仙力骤然涌向澜祯身后的梓婼。
众人都以为青绮还是那个废人,自然没有防备。
“你根本就不是我父的女儿,也配攀附我父!”
随着她话音落下,梓婼周身缠绕的属于青弛的血脉气息瞬间消无,属于鹧鸪下仙的标志在她肩上显现!
“我没有,我不是……”
梓婼连忙将印记遮挡高声否认着,可事实已经说明了一切。
青绮没有看她的狼狈,目光看向了澜祯。
“澜祯,这样一个下仙,你是如何让她承接我父血脉的!”
澜祯看着这一幕,眼神没有半分变化。
“梓婼之罪待一切结束后我会处置。”
闻言,青绮便都明白了。
澜祯他其实一直都知道!
“原来,早就是一丘之貉了。”
澜祯眼中闪过一丝不明,手中长剑出鞘,直冲着青绮而去:“你勾结魔族,不交出兵符,便只有死!”
青绮瞧着,却没有动。
“第一次初见,你救我一命,如今我受你一剑,便是两不相欠,只余仇恨!”
澜祯愣住,没料到她居然不躲,他大喊:“闪开!”
“唰——!”
长剑没入元珩心口,不留分毫。
温热的血迸溅在青绮眉心,一片灼热。
元珩目光游离在青绮的脸上,尽是复杂。
“可惜,还是无法陪你到最后……”
随即,便慢慢跪坐在地,嘴里的血一直在滴。
澜祯定在原地,手中剑柄早已脱落。
青绮踉跄着退了退,眉心影花印记因为元珩的魔血而渐渐显形,刺痛让她闷哼出声。
白久后,她额前发出一阵白光,无法忍受的疼痛让青绮高声呐喊:“啊——!”
脑海中,无数景象段段浮现,那些她陌生的,熟悉的,痛苦的接踵而来……
这场历劫,她……竟轮回了整整五世!
青绮疲惫的抬起双眸,看着澜祯的目光斑驳难解。
而后将视线转向一旁几近昏迷的元珩,他也不再是曾经那个鲁莽的魔族少主。
终究,还是都变了……
青绮将元珩扶起,长叹一声:“这劫我注定躲不过,这命便送你了罢。”
说完,她运转仙力将青弛给她的灵珠逼出本体,而后送到元珩体内,延续着他的性命。
看着脸色微微好转的他,青绮将他放置在一旁,起身看向澜祯。
“我追了你五世,你伤了我五世,今日,做个了结吧!”
“不就是想要兵符么?我给你便是!”
青绮说着,往前踏了一步。
同时,青色仙力自她心口缓缓飘出,那其中包裹着她的心——
也是这时,澜祯终于知道,为何青绮说没有兵符了!
因为兵符,就是她的心!
也是她的命——
澜祯惊恐的大喊:“青绮——!”
可惜,仙团还是彻底离体。
而澜祯,看着仙力裹挟着青绮的心脏漂浮在自己眼前。
却再没有力气伸手去触碰。
为什么,一切都错了!
刚刚转醒的元珩,一睁眼便看到这一幕。
他不顾还在流血的心口,红着眼大喊道:“住手,你疯了吗!”
“快——快看!”
这时,一道惊声响起,场内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青绮身上。
只见她周身泛起青光,心口处的伤缓缓愈合。
而她额间,一朵影花再度出现,定格!
随即,天际流光四溢,百鸟啼鸣。
光影处,青绮踏空而立,高束的长发随风而舞,甲衣裹身,飒沓凌人。
这样的她惹人注目,可也难以靠近。
“澜祯,好久不见。”她语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