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起来了!飞起来了!”清池宫正殿的穹顶很高,舞池中的少女在地上转了几个旋,忽然腾起一跃飞上穹顶,早已布置好的五彩帷幔从天而降,满堂喝彩和惊叹声顿时此起彼伏。“如此,我欠尚书大人的人情可就算还清了。”老太监微微垂着头,声音依旧不紧不慢。“多谢。”沈安宁说罢回头,身后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沈父任刑部尚书多年,也算上京数一数二的高官,这些年来在宫中高低攒了几个可用的人手,之前是为了帮衬云妃,后来云妃失宠,宫里的人脉已经许久没用过了。
“飞起来了!飞起来了!”
清池宫正殿的穹顶很高,舞池中的少女在地上转了几个旋,忽然腾起一跃飞上穹顶,早已布置好的五彩帷幔从天而降,满堂喝彩和惊叹声顿时此起彼伏。
“如此,我欠尚书大人的人情可就算还清了。”老太监微微垂着头,声音依旧不紧不慢。
“多谢。”沈安宁说罢回头,身后的人影早已不知去向。
沈父任刑部尚书多年,也算上京数一数二的高官,这些年来在宫中高低攒了几个可用的人手,之前是为了帮衬云妃,后来云妃失宠,宫里的人脉已经许久没用过了。
沈安宁琢磨着要重新用起来才是。
一声清脆动听的琵琶音将她从思绪中拉回来,宋一梦已经在穹顶上飞了一个来回,飞到她们头顶时还特意逗留了片刻,手臂上垂下长长的披帛从裴小溪的头上拂过。
这看似无意的举动却让瘫痪的裴小溪再次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秦妃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安宁的反应,后者只是从袖中抽出丝帕,给女儿擦了擦脸。
裴冲冲大气都不敢喘,只盯着裴小溪的脸,生怕她下一瞬就丢出一把爆炸符把清池宫给炸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女魔头相当冷静,但就是这种平静的反应才让裴冲冲更加不安,总觉得她在憋什么大招。
“滋滋……”
“这是什么声音?”
“咔……滋呜……”
“好像锯木头的声音。”
“不对,是锯铁的声音,刺得我耳朵疼。”
人群里开始有人窃窃私语,到处东看西看,就连秦妃也好奇地抬起头。
飞在天上的宋一梦忽然感觉不对,琵琶声骤然停止:“娘!绳索!”
宋如真猛地站起来,盯着屋顶上那细如发丝的绳索。
“咔!砰!”宋一梦身形猛地下坠了一段,将将停在半空。
“娘!”她吓得都快哭了,指着自己背上,“绳索断了一根!”
“滋呜……”那锯铁的声音还没停。
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宋一梦现在的位置虽然比方才降低了一些,可距离地面还有一人多高,若绳索断掉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听闻这姑娘前不久才刚刚摔过。
皇后朝身旁的管事宫女使了个眼色,已经有几个小太监从内殿中抬了软垫出来准备接人。
宋如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宋一梦背上一共就两根绳索,断了一根?
不可能!上回她在明月楼摔过之后,宋一恒特意去内务府找了一种特殊的银丝绳索,坚韧如铁,怎么可能又断了?
情急之下,宋如真握住手腕上的石珠手串摩挲了两下,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一道亮光从她手中飞出,在空中似乎与什么东西对上了,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那“滋呜”锯铁的声音终于停了。
众人都松了口气,皇后朝乐师们做了个“继续”的手势,丝竹声又起。
背上的绳索拉紧,宋一梦又抱起琵琶弹奏起来,她指法快得让人眼花缭乱,颇有炫技的意思,乐曲声比方才更加婉转响亮,一波高过一波。
宋如真却微微蹙着细眉,眯眸在人群中搜索。
方才那是什么东西?今日这清池宫中莫非有高人在场?哼,这点雕虫小技就想与她们宋家为敌,简直不自量力。
最可疑的当然是沈安宁,但她区区一个凡人,不可能,除非有高人相助,可今日这大殿上多是女眷和孩子,应该没什么高人才对。
宋如真的目光忽然停留在沈安宁面前的矮几上,只见那上边有个圆形的木盒在昏暗中发出荧荧红光。
原来是定国公府的麒麟瑞兽,宋如真冷笑一声,这玉雕也算有灵气,才刚认了主人,就想着帮主人出气呢,可惜不是她手上石珠的对手。
宋如真抬起手,正欲欣赏手上的石珠手串,忽心惊肉跳:黑色的石珠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小裂纹!
自她得到这石珠手串后,还从未有过这种事,神通广大的石珠怎么会裂开?而且几乎每颗石珠上都有裂纹。
宋如真感觉一阵心痛,比自己心裂开了还着急。
该死的麒麟!都是那定国公府的小姑娘多事,好好的送什么麒麟?这么一想,宋如真猛地转头,看向陈新月的目光怒火中烧。
当她看见自己儿子正坐在陈新月身边,狗腿地给她剥橘子时,更是气得心口疼。
这没用的家伙!陈新月当着他的面向沈安宁示好,他竟然连个屁都不敢放,还伺候人家吃橘子!
对面的轮椅里。
裴小溪正无聊地转着眼珠子,除了裴冲冲和六皇子,无人注意她。
真是可惜,娘亲说要她“藏拙”,不让她惹事,所以她遇上石珠时就急忙收了功力。
若是按着她从前的习惯肯定是要赶尽杀绝,不把那石珠砸成齑粉不罢休,但娘亲说了,若是不低调点,这门亲事就退不掉。
裴冲冲对裴小溪的恐惧又增加了几分:这女人实力是真强!他有一种赢在起跑线的感觉,有溪姐在,他这辈子说不定可以躺平。
赵予哲歪着头,看裴小溪的目光满是崇拜。
小公主肯定在进行什么神秘计划,方才那“砰”的一声就是她在惩恶扬善!我也要加入小公主的神秘计划!
丝竹声缓缓停下,飞天琵琶舞总算有惊无险的结束了。
宋一梦平安无事降落下来,转了个圈儿向帝后跪下行礼道:“陛下,娘娘,梦儿有罪,方才……让陛下和娘娘担心了。”
太子赵予政连忙起身,朝帝后拱手说道:“父皇,母后,方才只是意外,一梦的舞姿和琴艺毋庸置疑,这飞天琵琶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实在是让人大开眼界。”
皇后挥着帕子笑道:“瞧你,你父皇还没说什么,你就急着为梦儿求情了,真是护犊子心切啊!”
赵予政红了脸,低声道:“母后!你又笑话儿臣。”
盛平帝笑道:“方才的飞天琵琶舞,看得出花了不少心思,也难得一梦她有这份心。”
皇后转头朝盛平帝温婉一笑:“皇上,我瞧着两个孩子十分相配,梦儿这么好的孩子,若能指给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