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会的吧……他穿过的西装他都没要。看了眼裴惊渡身上的衣服,“你是不是还没洗澡,我没事,你去吧。”“你自己行吗?”裴惊渡眼底闪过一丝担忧。“可以的。”裴惊渡犹豫了几秒,“有事叫我。”陆栖郁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有些酸涩。裴惊渡是第一个关心他怕不怕的人。他真的很害怕,害怕雷声,害怕那个被送回福利院的雷雨天。在别人眼中,他是个什么都不太在意的人,他其实什么都在意。
挺正常的一句话,陆栖郁却听出了阴阳怪气,或许是自己的错觉。
想着他能让自己睡他的房间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他就不得寸进尺了,“我睡地上就行……”
只要有个人在身边,他就不那么怕了。
手紧紧揪着他身上的布料。
裴惊渡垂眸看怀中的脑袋,喉结滚动,嗓音带着点哑,“我的房间我说了算。”
陆栖郁没再说话,身体因为雷声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眶有些发红湿润。
裴惊渡按住他的脑袋,贴在胸前,没过几秒,他抖的没那么厉害了,耳边是清晰的心跳。
心跳声强劲有力,给他莫名安心。
雷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落地窗电闪雷鸣,外风雨摇曳,狂风把枝丫吹的东倒西歪。
陆栖郁却很安心。
裴惊渡带他回了房间,“你睡右边。”
“哦,好。”陆栖郁坐在床边,不禁在想明天自己离开了,裴惊渡会不会把他睡过的东西给扔进垃圾桶。
应该是会的吧……
他穿过的西装他都没要。
看了眼裴惊渡身上的衣服,“你是不是还没洗澡,我没事,你去吧。”
“你自己行吗?”裴惊渡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可以的。”
裴惊渡犹豫了几秒,“有事叫我。”
陆栖郁点点头,心里五味杂陈,有些酸涩。
裴惊渡是第一个关心他怕不怕的人。
他真的很害怕,害怕雷声,害怕那个被送回福利院的雷雨天。
在别人眼中,他是个什么都不太在意的人,他其实什么都在意。
小时候,他在意别人说他是没有人要的孩子,工作后,他在意别人调侃他说一个人其实也挺好这种话。
一个人一点也不好,打雷了也没人陪。
躺在柔软的床上,上面还残留着裴惊渡独有的气息,拉过被子将自己包裹起来,他以为这样就不怕了。
浴室的水流声时而有,时而无的。
陆栖郁趿拉着拖鞋,走到浴室门口蹲下,抱着自己的腿,额头抵在浴室门上。
浴室门的玻璃透光不透人。
他喊裴惊渡的名字,“裴惊渡。”
裴惊渡看着玻璃门上的阴影,无声叹了口气,“不是说不怕吗?”
“我总不能不让你洗澡啊。”这一刻,陆栖郁觉得自己十分懂事。
裴惊渡语气无奈,“马上出去。”
“好。”
陆栖郁唇角微弯,他也不知道自己笑什么,反正就是很开心。
门开了。
裴惊渡裹着浴袍居高临下看蹲在地上的人,“起来,上床睡觉。”
陆栖郁睁大眼睛抬起头看他,缓缓站起身。
突出的锁骨……
滚动的喉结……
透着蛊惑。
他不禁咽了下口水,不自然的收回视线。
脑子又黄了,他真想把自己脑子挖出来,放在酒精里好好洗洗,消消毒。
他不敢再看裴惊渡,转身朝床边走去。
床很大,如果睡觉老实的话基本上不会碰着,中间还能留有大概一个人的位置。
可是……
他睡觉很不老实,喜欢乱动。
躺在床上,紧张的抓着被子,看着天花板,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给他打个预防针,“裴惊渡,我睡姿不太好,也可能会乱动……”
“所以呢?”裴惊渡慢条斯理擦着头发,因为动作,浴袍口微微敞开。
陆栖郁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直勾勾的看了几秒,在裴惊渡看过来时,慌乱收回,“我可能会打扰你睡觉。”
“没事。”裴惊渡不在意,他本身就经常失眠,睡眠很差,打扰不打扰对他来说都一样。
“踹到你也没事吗?”
裴惊渡:“……”
“你还有这项技能?”
陆栖郁有些不好意思,“随机的。”
他想裴惊渡只要跟他睡过一次觉,以后再也不会想跟他睡觉。
“踹我扣工资。”裴惊渡眼瞳里透着不怀好意。
陆栖郁:“……”
钱就是他的命,裴惊渡最会拿捏他的软肋。
裴惊渡把灯关了,在他身边躺下,陆栖郁感觉到身边的位置陷下去一块,心也不由得紧张起来。
窗外的雷声让他又怕又紧张的,有些狼狈的蜷缩在被子里,“你能不能别扣我工资,除了我自己以外,我最在意的就是钱了。”
“你最在意的不是你爷爷吗?陆小少爷还缺钱?”裴惊渡转过身,侧躺着看他,故意问。
陆栖郁怕露出破绽,支支吾吾狡辩,“我说的自然是除家人以外,还有我不是tຊ缺钱,我是爱钱。”
他这些话说的简直完美,裴惊渡却一副将他看透的表情,“那以后非过分情况不扣你工资了。”
“那什么是过分情况?”
深夜,狂风骤雨已经停歇,身边人睡的很熟,呼吸浅浅。
裴惊渡沉着脸看着砸在自己腰间的那条腿,生无可恋的望着天花板。
今晚难得一次没有失眠,却被这么一条腿砸醒了,之后还踹了他几脚,若不是身边人呼吸平稳,他会认为是故意的。
陆栖郁把腿挂在他腰间,终于老实了些。
没老实一会儿,他整个人靠过来,枕在他的枕头上,手搭在他胸口,比八爪鱼还缠人。
裴惊渡把他手移开,没过两秒又搭了上来。
这样睡也就算了,他不老实,手喜欢乱动。
裴惊渡被他折腾的身体有些热,眼神晦暗,沾染情欲。
这样下去他今晚都不用睡了,裴惊渡把人从身上扯下,让他转过身去,刚转过去,陆栖郁就想转过来。
裴惊渡侧身从他身后抱住他,把他禁锢在怀中,不让乱动,哑声警告,“老实点。”
没人理他,但好在怀里的人老实了。
睡梦中,陆栖郁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安心将他包裹,他睡的很安心,想一直这样。
早上,他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睡的迷迷糊糊的他还以为是在自己房间,眯着眼睛穿上鞋去开门了。
门打开一瞬间,门外和门内的人皆愣住。
陆栖郁瞬间清醒,看了看门口的人,又看了看卧室内的陈设。
裴轻呦眸子亮晶晶的,那唇角已经极力克制往下压了,可就是压不住,“栖郁哥……你们昨晚……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