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懊恼地呜咽,后悔去拿项链了,她清楚记得盛岱渊的警告,如果被他发现她听到了什么,恐怕会更厌恶她。季昭昭放缓呼吸,小叔叔应该没有发现她,她的脚步放得很轻,不对,她好像跑了几下!她在床上辗转。另一边。书房内不只有盛岱渊和律师两人,还有贺启辰。贺启辰是盛岱渊的朋友,两人认识将近二十年。刚才三人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律师闭了嘴,不知道是否该继续。盛岱渊皱眉:“继续说。”贺启辰看一眼他,抬手阻止律师,饶有兴致地问:“我没看错的话是个小姑娘?”
季昭昭还青涩着,藏不住自己的心思,小脸迅速爆红,眼神湿漉漉地乱飘。
进度这么快吗?
她抽出纸巾擦唇角,手指止不住地颤抖。
管家犹豫着开口:“盛先生,这样…是不是不太好?”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隔了八辈子也凑不到一起的距离,但再怎么说季小姐也挂着盛家人的名头。
盛岱渊心思没在这上面,翻一页文件,头也不抬:“没什么不好的,给她换套新床品,缺什么现在叫人去买。”
“但是……”管家进退两难,思考应该怎么开口劝说。
盛岱渊单手扯松领带:“帮我订凯皇的房间,四七零一,联系李经理。”他的注意力还在文件上,皱眉圈画几行条文。
季昭昭长舒一口气,脸蛋依旧滚烫,小叔叔是好心,她竟然想到了别处,真是不该。
管家如释重负,忙引季昭昭上楼。
季昭昭起身,把茶杯放好,她揉了揉滚烫的耳朵,轻声说:“小叔叔,我先上楼了,谢谢您——”把房间让给我。
“嗯。”盛岱渊随口应了句。
季昭昭跟着管家上楼,到楼梯的拐角处又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盛岱渊。
男人英俊沉稳,五官浓烈,抓握钢笔的手盘亘着暴起的青筋,领口松松垮垮,放荡不羁的领带到他身上多了一层庄重,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金融圈那样的名利场游刃有余。
她原以为在盛宗的影响下,盛岱渊总会给她些难堪,可他没有,她攥紧手中的药,眼眶微微发热。
“盛岱渊……”季昭昭很小声的念了声他的名字,脱口后又被这三个字烫到,她急急抿了唇,跟上前面的管家。
盛岱渊的房间很大,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深沉且有精英感,里面挂着不少字画,看起来已经有些年代。
是啊,他好多年没有回来了。
这些字画应该也是当年即兴之作。
她走到一幅画前,倾身,闭眼轻轻嗅闻笔墨的味道,先是一阵让人颊酸的苦味,又很快升起丁香、烟熏后的松木味。
盛岱渊以前身上常常带有这种气味,大约是金融圈刀光剑影,要不得一丝文气,那气味早已没了踪迹。
“季小姐。”
门外突然的敲门声冷不丁让她吓一跳。
像做错事的小孩被抓到,她很是心虚,忙错开身:“请进。”
进门的是二楼的女佣,她手中抱了几件衣服,友善地说:“季小姐您好,我是惜文,今后您在这里的日常起居都由我来负责。”
惜文把衣服放在床边:“这些是您今晚沐浴后换的衣物,其他日常服饰已经放在了您的卧室。”
她引季昭昭到了屋外的浴室,细心讲解的如何调节温度。
这个浴室很简洁,几乎没有装饰,只安置了恒温的按摩浴缸和淋浴。
惜文解释:“这个浴室不曾有人使用,您放心用。”她放好的洗漱用品已经提前拆开包装,是某个奢侈品牌的经典款。
“谢谢你,惜文。”
她的善意很大程度缓解了季昭昭的紧张,她感激地朝惜文笑笑。
季昭昭裹好膝盖和下巴上的伤处,安心泡澡换了新的衣服。
她回屋后没有四处乱翻,而是乖乖待在床上为伤口涂药,她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生活,能照顾好自己。
一切都整理完已经到凌晨两点了,季昭昭想起自己的项链落在了浴室,她小小打了个哈欠,出去找项链。
浴室在走廊的最顶端,回程时路过了书房,书房没有闭紧,隐约的声音传出。
“您这次回来时机不太好……还需要公正…………内部已经被盛宗……”
是盛岱渊和律师。
季昭昭捕捉到其中的关键字,不敢再听下去,她慌忙抓着项链跑回卧室,心脏跳动剧烈,她捂着耳朵倒在床上,喃喃自语:“什么都没听到,什么都没听到……”
盛老爷子年老,鼎坤动荡,现在的和平隐隐预示着更暴烈的风雨。
她懊恼地呜咽,后悔去拿项链了,她清楚记得盛岱渊的警告,如果被他发现她听到了什么,恐怕会更厌恶她。
季昭昭放缓呼吸,小叔叔应该没有发现她,她的脚步放得很轻,不对,她好像跑了几下!
她在床上辗转。
另一边。
书房内不只有盛岱渊和律师两人,还有贺启辰。
贺启辰是盛岱渊的朋友,两人认识将近二十年。
刚才三人都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律师闭了嘴,不知道是否该继续。
盛岱渊皱眉:“继续说。”
贺启辰看一眼他,抬手阻止律师,饶有兴致地问:“我没看错的话是个小姑娘?”
盛岱渊不欲多谈:“嗯。”
贺启辰捧腹大笑:“我今儿个听有人说盛宗给你强塞了人还没当回事,没想到这竟然是真的哈哈哈哈……”
“笑够了吗?笑够了就继续。”盛岱渊合上文件。
贺启辰笑得捶桌子,一点形象不顾。
盛岱渊就冷着脸看他笑,律师隐隐有笑意,但看到盛岱渊的黑沉脸色忙收起表情。
贺启辰笑得肚子都疼了:“这个女孩是谁?”
“你以前见过她,季昭昭。”
他一说名字,贺启辰就有了印象,他震惊道:“季昭昭?”
他当然记得,盛岱渊以前真是把她当眼珠子似地疼,一直悉心教导着,一众晚辈里,他也最宠季昭昭,聚会的时候还经常带着她,小姑娘也特别乖,从来不哭闹。
如果不是当年发现了真相,盛岱渊不会离家,季昭昭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只因听到他们说话就慌忙逃跑,估计要大大方方进来可劲和盛岱渊撒娇呢。
他冷笑道:“盛宗这是想恶心你,这老东西……”
贺启辰半天回过味来:“不过……”他拖长音调:“如果你不想让她住进来,谁也强迫不了你。”
盛岱渊自小优秀,卓越超群,手握鼎坤小半股份,掌握实权,他的追随者众多,不乏有各领域的佼佼者,这一回国,更是有人趋之若鹜。
别说盛宗要塞人进来,说得夸张些,就是送只蚂蚁都要经他点头。
这次盛宗能办成……贺启辰叹气,大概因为这人是季昭昭吧。
盛岱渊罕见地走了神,他的视线移到门口,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摩挲着文件。
贺启辰笑:“还是舍不得吧。”
盛岱渊收回视线,脸上看不出什么:“没什么舍不得的,已经是陈年旧事了。”
她害怕他,早已不是从前了。
贺启辰挑眉:“那你准备拿这个小探子怎么办?”
盛岱渊:“不怎么办,她还小,撞疼了就长记性了,她总会主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