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屋子,以前纪知知每日都要进来几遍,帮范氏擦洗身子更换衣物。对屋内的陈设,也算熟悉。只是,她不记得屋内什么时候多了一幅仕女图。画上的女子身着红衣,头戴青色席帽,席帽上白色的围纱被风吹开,露出女子娇嫩的容颜来。女子画着远山眉,丹凤眼,点了朱唇,身子微微倾斜的靠在一株梅花树旁,手上还拿着一枝极艳的红梅。恍然一看,觉得女子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朕纪知知眯了眯眼。转身问贺擎饶:“子渊,这画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野兔子看着没几天就可以下崽了。朕
想到后面有兔子肉吃,纪知知心情顿时美妙无比。
“这是给你留的早饭。”
纪知知把一碗糙米饭和一碗菌菇汤端到桌子上。
落无殇不敢跑远,只在后山一个山头转悠,跑了三圈才找到这只野兔子。
又不能直接咬死,费了好些力气,才把野兔子带回来。
早就饿的肚皮抽抽。
还以为太晚了,纪知知不会给它留饭,没想到她还有那么点良心。朕
纪知知是想把碗就放在地上给它吃省事的。
落无殇不同意啊。
它立了功,有一定的人权,得尊重。
这几日太阳好,纪知知把昨天采回来晒在簸箕的黑木耳用手巴拉几下,重新放到院子里晒着。
等木耳晒干了,又是一道菜呢。
“子渊,爹娘房间还有未用完的宣纸吗?”
春耕还有几日,现在闲来无事,纪知知想要誊抄一本功法给贺擎饶。朕
普通的纸太薄,不易保存,如果用宣纸,便可长久保存。
宣纸最早出现于宋朝,多用它来刻印书籍,价格十分昂贵。
顾明博疼爱范氏,知她喜欢作画写诗,六年前去了江宁州府一趟,给范氏带了一沓。
这么多年,范氏没舍得用,一直留着。
就是不知道范氏病重时,有没有把它卖掉换药钱。
“有。”
那时他想要用这宣纸换药钱,只可惜村子里读书的太少,更不会舍得用这么金贵的东西。朕
也去镇上问过。
几个墨斋竟都不收。
所以,范氏的房间里一直还留着当初那一沓宣纸。
“跟我来。”
纪知知跟贺擎饶来到范氏之前住的房间。
房门落了锁,贺擎饶用钥匙将锁打开,纪知知跟着走了进去,屋内已经上了薄薄的一层灰。
贺擎饶四处看了一眼,眼睛开始发红。朕
他想爹爹和阿娘了。
这个屋子,以前纪知知每日都要进来几遍,帮范氏擦洗身子更换衣物。
对屋内的陈设,也算熟悉。
只是,她不记得屋内什么时候多了一幅仕女图。
画上的女子身着红衣,头戴青色席帽,席帽上白色的围纱被风吹开,露出女子娇嫩的容颜来。
女子画着远山眉,丹凤眼,点了朱唇,身子微微倾斜的靠在一株梅花树旁,手上还拿着一枝极艳的红梅。
恍然一看,觉得女子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朕
纪知知眯了眯眼。
转身问贺擎饶:“子渊,这画是什么时候挂在这里的?”
“这画,我记得是阿娘去世前两天,顾家本家派了一位妈妈送来的。”
“顾家本家?”
纪知知从未听范氏提起过,她以为顾明博是家里遭了难,这才带着范氏隐居于此。
没想到还有本家。
只是,范氏积重难返,顾家却派下人送来一副毫无用处的仕女图,究竟是何用意?朕
贺擎饶道:“顾家本家在江宁府,现任知府就是顾家长房嫡长子顾明珏,爹爹是长房幺子。”
顾家是老牌氏族,簪缨世家,祖上自南塘兴起,南塘灭亡后,沉寂数十年又开始活跃在朝堂之上,至今已有百年。
屹立百年不倒,顾家的底蕴之深厚,可想而知。
纪知知吃了一惊。
没想到顾明博竟有这样的身份。
只是这样的世家子弟,如何会躲在小小的王家村,终年不与本家来往。
这时,一阵微风吹来,卷起墙上的画卷。朕
纪知知抬眼,墙上的红衣女子却似活了一般,朝她诡异一笑。
纪知知目光冷凝。
这画真的有问题。
画中的红衣女子,怕是已经凝出画魂,那画中就是她的天地。
就是不知,范氏亡故,与这画妖有没有关系。
“宣纸在这里。”
贺擎饶终于找到宣纸,纪知知不动声色挪开目光。朕
笑着对贺擎饶道:“果真有,这宣纸不愧是纸中黄金,经久不脆,五六年过去,还是如新买的一般。”
“亦欣,你要这宣纸用来做什么?”
纪知知敛了笑,瞥了画妖一眼,道:“去你屋里说。”
贺擎饶上了私塾,笔墨都放在他屋内。
等进了房间,纪知知立刻将门关上,以防万一还让落无殇在门口守着。
“子渊,有妖。”
“妖?”朕
贺擎饶刚想说不可能,可看到纪知知,这几个字便咽了回去。
“它,它在哪里?”
“就在阿娘的卧房,藏在画中,是画妖。”
“画妖……,阿娘,阿娘会不会是这个画妖害死的?”
纪知知摇摇头,表情凝重:“这个我也不知,只有捉住那画妖,才能知道真相。”
其实,这句话纪知知对贺擎饶说谎了。
妖也分善恶。朕
落无殇不能说它是纯粹的善,但至少它气息干净,证明没有吸食人类精气。
恶就如这画妖,身上的气息浑浊,已经脱离了先天之妖。
这种恶妖,就算以后修炼成为妖王,想要渡劫成为妖皇的概率也几乎为零。
天道自会收拾它。
这就是善与恶的区别。
这画妖凝出画魂不超过两个月,气息已经浑杂,最有可能的便是吸食了范氏的精气。
只是这一切都是纪知知的猜测。朕
“捉妖,亦欣你有把握吗?”
在贺擎饶看来,能吸收天地日月之精华,成为妖之精怪,都是很厉害的。
“画妖凝出画魂不超两月,现在还离不得本体,妖力微弱,有明道大师赠与的乾坤琉璃镜,与那画妖应有一战之力。”
贺擎饶想到这画妖有可能与范氏之死有关,不再犹豫害怕,问道:“我可能帮上忙?”
纪知知想到贺擎饶那贵重的八字。
点头:“到时候我在告诉你怎么做!”
说完画妖的事,纪知知让贺擎饶将宣纸铺好,她在一旁研磨:“我说你写。”朕
“好。”
宣纸珍贵,贺擎饶没有问纪知知要写的是什么,就直接应下来。
这一点让纪知知很满意。
纪知知根据记忆,挑选了一本最适合他现在练习的功法。
贺擎饶写着写着才知道纪知知要他写的是什么。
“这是功法?”
“嗯,我也就只记得几种,这本是我根据你现在的情况,觉得最适合你。”朕
默好功法,已经午时。
黑木耳已经晒好,纪知知用温水泡发了一大碗,切了几片腊肉,用黑面做了半锅窝窝头。
午饭吃完,纪知知收拾好灶台,撑着双手,看着厨房仅剩的吃食发愁。
一家四张嘴,加上一个无底洞落无殇,赚钱一事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