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让你给沈珩小公子的东西,你给了吗?”周夫人问道。周文泰没说话。周夫人戳了下他的脑袋:“这点事都办不好。”她伸手,“拿来。”周文泰从衣襟里取出两张银票。周夫人道:“这些是我为了报答你的,你别嫌少。”银票最低也是三百两面值的,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六百两。沈宁推了回去:“这不太好。”“不不不,这再好不过了。”周夫人道,“姑娘若是不收这银票,我实在寝食难安。”下一刻,沈宁就把银票接了过去:“银子不银子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看到夫人寝食难安。”
周文泰脸上露出畏惧之色,吞了吞口水。
抬头看到站在对面的沈珩,又一咬牙的跺脚:“我就是买饭团回去给我铺子里的伙计们吃,副院长如果这也要给我穿小鞋的话,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
周文泰这是魔怔了吗?他也是陆斌的跟班狗腿子啊,怎么现在站在沈珩这边不说,还反咬一口?
沈珩也有些想不明白。
沈宁心道,莫非这是爱的力量?
“哇,竟然有饭团?”姚正直从书院出来看到这个筐子,忍不住感叹道。
学子们很少见到院长来书院,但对他都很尊重,毕竟院长当初在京城可是国子监的二把手。
“这些饭团都被这位小伙子买走了,不如明日我再来这卖饭团?”沈宁上前道。
姚正直意外:“这是你的摊?”
沈宁笑着点头,又道:“生活不容易,讨口饭吃。”
姚正直挑眉,心想可没从你脸上读出生活不易四个字。
他走到筐子前往里看了下:“口味倒是不少,有桃子味的吗?”
桃子味的饭团……
姚院长可比那泼猴喜欢吃桃子多了。
“我可以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桃子味的饭团。”
“行,那明日我在这等你。”
姚院长哼着小调走了,但他这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却是无意中给沈宁带来了保证和靠山。
院子都要吃这个饭团,院长都要在这等着沈宁来,院长都不怕有毒,他们还怕什么?
然而想要饭团才想起来都卖光了,也纷纷开口预定明日的饭团。
今日算是开门红,这一趟下来赚了竟足足有一两银子。
吕嬷嬷十分意外:“当初若是有这么赚钱的法子,何至于让小姐和少爷吃苦。”
几人有说有笑地往回家方向走,周文泰一直跟着他们身后。
沈宁回头:“你可有事?”
周文泰倏tຊ然抓住书包,摇头。
“那你跟着我们干什么?”
周文泰吞了吞口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文儿。”有个貌美妇人喊了一声,见他站着不动又走了过来,走得近了才看见沈宁,神色激动,“恩人!”
吕嬷嬷被她激动的声音给吓到了,拍着胸脯喊“阿弥陀佛”。
沈宁也有些意外:“是你。”
那日沈宁给街坊邻居们买各种东西时,在一个铺子里看到有个妇人吃东西噎着了。
在众人们都以为她要噎死的时候,沈宁很淡定的上前,用海姆立克法把人救下来了。
不过沈宁当时急着回家,救了人就走了。
妇人一直在找救命恩人,昨日河边沉塘,就在周家铺子前。
妇人这才认出了沈宁,后来又得知沈珩要进书院读书,再三叮嘱周文泰对沈珩要多加照顾,不然扒了他的皮。
周文泰想起自己以前对沈珩的“照顾”,既怕被他娘亲知道,又有些愧疚。他都这样对沈珩了,沈宁竟然还不计前嫌地救自己的娘亲!
“我今日让你给沈珩小公子的东西,你给了吗?”周夫人问道。
周文泰没说话。
周夫人戳了下他的脑袋:“这点事都办不好。”她伸手,“拿来。”
周文泰从衣襟里取出两张银票。
周夫人道:“这些是我为了报答你的,你别嫌少。”
银票最低也是三百两面值的,也就是说这里至少有六百两。
沈宁推了回去:“这不太好。”
“不不不,这再好不过了。”周夫人道,“姑娘若是不收这银票,我实在寝食难安。”
下一刻,沈宁就把银票接了过去:“银子不银子的无所谓,主要是不想看到夫人寝食难安。”
周文泰:“……”
他昨日还和娘说这个银子沈家肯定不会要的!
沈家姐弟很清高!给银子的话是对他们的侮辱,所以早上他才会这么犹豫。
而现在……
分明就是贪他家的银子!还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夫人,那我先告辞了。”沈宁拿着天上掉的银票馅的饼走了。
周夫人看着沈宁离开,喃喃着道:“是个好姑娘,可惜你小了点了,不然给你做媳妇刚刚好。”
周文泰:“……”
我的娘啊,你怕是不知道我脸上的伤是谁打的吧?
沈宁这下算是明白周文泰今日这奇奇怪怪的态度哪里来的了。
愧疚,想要道歉,又有点拉不下脸,不知道怎么开口。
虽然他算是被陆斌胁迫的,但在助纣为虐这件事上,不能说一点错也没有。
沈宁松了口气,还好这周文泰不是图谋自己弟弟。
副院长受了杖责,这几日躺在家里养臀伤,陆斌也不敢来,书院倒是太平了不少。
沈宁还真给院长做出了桃子味的饭团,其实也不难,就是把新鲜的桃洗干净切块,和饭煮一起,饭就沾上了桃子的清新味。
姚正直喜欢得不得了,连带着书院都日日去,也都照例询问沈珩的功课。
这么明目张胆的做靠山,别说欺负沈珩了,就是一个脸色都不舍得摆给他。
吕嬷嬷的饭团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引得旁人嫉妒眼红,也有人挑着筐子来卖。
有卖大肉包子的,也有卖凉茶的,样式不少,倒是把饭团摊的流量分走了些,毕竟日日吃也是有些吃腻了。
吕嬷嬷有些着急了,沈宁让她稍安勿躁,做生意就是这样,得慢慢来。
而霍翎身上的伤,一直不见好。
沈宁开始以为是自己来了这异世,医术都降低了没配好药,直到有次意外发现发现霍翎指腹上的血。
她眯着眼睛:“你该不会是故意弄伤口的吧?”顿了顿,心里有了猜测,“为了不想搬到阿珩屋子里去?”
“伤口痒而已。”霍翎说得一本正经。
沈宁虽然没全信,但也没再提说要霍翎搬去沈珩屋子的事,只说等手里再攒些银子,要把草屋翻修一下。
这段时日,沈宁也留意过平县附近,并未发现有人在寻找搜捕什么的,看样子霍翎说的是真的。
追杀那些人估计都以为他死了。
沈宁不会八卦地去问霍翎家的事,但吕嬷嬷会,说不能找个不清白的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