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说过,不必再送了吗?”“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的。”昆吾忙弯腰向她揖礼,捧上一方紫檀木匣。“薛小姐,这是爷特意吩咐人从珍宝阁拍买下来的珍宝,并说一定要送至小姐手中。”匣子打开后,里面影影绰绰满是罕见的奇珍异宝。可顾祁安自那日说过千百次求娶的话后,便没再亲自来过。如今也只是叫人送来这一匣珍宝,自己却从头至尾不曾露面。若是觉得当初口不择言,他大大方方收回聘礼,永不再来。
姜韶华顿住脚步,心中震动不已,却始终没有回过身。
良久,她稍稍侧首,只淡淡留下一句:“那就请便。”
关上府门的那一刻,顾祁安望着她的双眸通红,几欲令人心碎。
她强忍着心绪回到房内,忍了又忍,才没让从前那些满腹的心酸委屈溢出眼眶。
后来几次,无论姜韶华怎样将他拒之门外,顾祁安皆会在第二日送来聘礼。
可姜韶华从无应答。
姜韶华坐在院中,看了眼第六次被拦在府门外的聘礼。
她看了一会,回过头,看向面前小心翼翼的昆吾。
“我不是说过,不必再送了吗?”
“无论多少次……都是一样的。”
昆吾忙弯腰向她揖礼,捧上一方紫檀木匣。
“薛小姐,这是爷特意吩咐人从珍宝阁拍买下来的珍宝,并说一定要送至小姐手中。”
匣子打开后,里面影影绰绰满是罕见的奇珍异宝。
可顾祁安自那日说过千百次求娶的话后,便没再亲自来过。
如今也只是叫人送来这一匣珍宝,自己却从头至尾不曾露面。
若是觉得当初口不择言,他大大方方收回聘礼,永不再来。
她倒还能高看他一眼。
如今这般,究竟是何作态?
姜韶华看着眼前的木匣,忽然觉得心口似有一只手紧紧攥住她的心,猛然拽了一把。
窒闷之际,又泛着无法言说的难受。
她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除了这些奇珍异宝,他没有别的话要给我吗?”
“小侯爷心中日夜思念着姑娘,只是……”昆吾顿了顿:“小侯爷此时多有不便之处,不能亲自前来,实在是对不住您,可他心中记挂姑娘,又生愧疚,夜夜难寐……”
“行了。”姜韶华心中腻烦,冷声打断他的话。
她心中涌上一阵酸涩之感。
不明白既然顾祁安从来都不曾重视过她,为何不干脆一点,偏要这般磨磨唧唧藕断丝连。
姜韶华冷下脸,将那紫檀木匣推回:“你回去只管告诉他,我与他缘分已断,至此与君相绝决,此后不必再来。”
昆吾不断抬袖擦着额上沁出的冷汗,苦着脸道:“薛小姐,姑奶奶!”
“断可不敢这样说,这话带回去,可不是要了我们小侯爷的命!”
姜韶华垂下眼,冷硬下心,倒茶送客:“辛苦你了,回去吧。”
这一日,风萧雪冷。
姜韶华练了一夜的剑。
不过一夜之后,她便又彻底放下了。
不曾想第二日一早,便见顾祁安苍白着一张脸站在府门口,定定地望着她。
他双目赤红,薄唇紧抿,攀着门沿的手轻轻地颤抖,整个人即便裹着狐裘厚氅,在身后的风雪中,依旧单薄得可怕。
姜韶华一时愣住了。
她终是放他进了府,欲将此事说清。
顾祁安形容憔悴,眼下乌青,短短几日不见,状态便急转直下,分毫不见当初的风发意气。
他此刻眼中只有姜韶华,俊眉深锁,眸中似有万千言语。
他紧抿着唇,终于颤声说出那句:“应念……可否,将那日诀别之言,就此收回?”
“覆水难收。”
姜韶华撇开目光,径自倒了杯茶,淡声道:“你我已无缘分,也无情谊,自当挥剑断情,各自相安。”
“顾祁安,当断不断,反增其乱,何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