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颤着手接了过来,递给江慈,艰涩道:“请顾总节哀!”江慈眼神触及到那一坛骨灰时,浑身发颤,下一瞬猛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江慈做了一个梦。梦到十八岁那年,成人礼宴会上。他站在舞池中央,遥遥撞上了谢沉一双带笑的眼眸。他言笑晏晏地走上前,叫了一声:“沐歌。”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谢沉躺在床上,满身是血,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谢沉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江慈脸色发白,不由往后退了一步,脑海中嗡嗡作响。
他的沐歌,真的死了?
流干了血,活活熬死的?
江慈环顾四周。
怎么可能呢?
谢沉怎么会死?
脑海中嗡的一声,江慈眼前忽然闪过了一幕幕的过往场景。
与以往都不一样。
记忆里那些甜蜜爱恋的主角变成了他和谢沉,不再是他和柳烟。
他全都想起来了,一年前受伤后记忆混乱,他竟把谢沉当做插足他和柳烟感情的第三者。
事实上,他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有江菀!
王妈单手抱着孩子,伸出一只满是血污的手,恨声道:“江慈,你看看,我手上身上的血全都是我家小姐的,她到最后都闭不上眼啊……”
江慈看着那些已经凝干的血迹,眼底都是惊恐的神色。
他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摇头,厉声喝道:“住嘴!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不许她胡说八道!”
秘书接过王妈手里的孩子,冲身后的保镖使了个眼色。
王妈被人拖拽着出去,嘴里还在喊:“我家小姐爱了你一辈子,难道不值得你一丝难过吗?”
“江慈,即使你不爱我家小姐,可你们好歹夫妻五年,请你还我家小姐一个公道吧!”
王妈的声音渐远了,江慈紧紧攥着手心,眼底都是一片猩红,忽然冷笑了一声:“笑话,明明还没到预产期,怎么可能难产而死!骗我!他们统统都在骗我!”
佣人见江慈脸上满是癫狂的神色,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保镖颤颤巍巍地将从火场中清出来的一坛骨灰递给秘书。
秘书颤着手接了过来,递给江慈,艰涩道:“请顾总节哀!”
江慈眼神触及到那一坛骨灰时,浑身发颤,下一瞬猛地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江慈做了一个梦。
梦到十八岁那年,成人礼宴会上。
他站在舞池中央,遥遥撞上了谢沉一双带笑的眼眸。
他言笑晏晏地走上前,叫了一声:“沐歌。”
可眼前大雾忽起,眼前的音容笑貌消散如烟,幻变成漆黑冰冷的夜里,谢沉躺在床上,满身是血,鲜血涌到他脚边,染红了鞋底。
谢沉睁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最后掉出一滴眼泪。
是红色,血泪。
泪水滚烫,江慈忽然从梦中惊醒,入目的是熟悉的卧室。
“阿烨,你可算是醒了!”
他睁开眼,看到端着药碗坐在床边的柳烟。
江慈看着眼前的柳烟,她笑起来的样子与年少时的谢沉有几分相似,又好像哪里都不像。
柳烟放下碗,一脸温柔的模样:“你昏迷了好几天,我很担心你,也很想你。”
谢沉与柳烟是完全不同的人,谢沉从来不会说想他,担心他,可柳烟却总想方设法的表达自己的心意。
她的爱热烈而又直白,不同于谢沉的沉默无声。
这一年里,他忘记了对谢沉的爱,只假想她是联姻被迫娶的人。
他一次一次为了柳烟,伤害谢沉。
如果没有柳烟,谢沉就不会死!
江慈忽然抓住她的手腕,神色晦暗不明:“我问你,谢沉生产那天,你到底做了什么?”
柳烟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支吾着解释道:“那天.....我父亲带着一群凶神恶煞的人找上门要抓我回去,我很害怕,情急之下将富景别墅的人都调过来保护我。”
“王妈骂我,我就是想教训她一下,我不知道最后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是故意的!”
江慈只是看着柳烟,语气冰冷:“你不过是打量着我讨厌谢沉,又仗着你救过我的性命,所以,以为害死谢沉也没事,我会护着你,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