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你看,说妈妈,妈妈就回来。咱们不哭了好不好?”季崇抱孩子的动作很专业,比我强。以前带丫丫的时候,他这个奶爸就远比我像样。我看了一眼桌上盖着的饭菜,问:“你做的?”“嗯,我今天下午调休了,明天也不去。洗手吧,我把汤盛出来。季崇把小宝放在儿童饭桌椅里,然后去厨房。我从洗手间出来,闻到了最熟悉的玉米贡丸汤的味道。“坐呀。季崇看我愣着,有点奇怪:“站着干什么?”我回过神,
“妈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你别再找陶静了行不行?她再怎么喜欢小宝,那也不是她儿子。我不需要!我不用她她温柔体贴,我自已有老婆,我不会跟姜缦离婚的听不明白么?”
“还有雷叔的事,下不为例。你们想在一块搭伙过日子我不反对,如今老房子已经让给你们住了。还想怎么样?至于我和姜缦住的房子,我拜托你们不要再乱来。这种事,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
“还有就是,他要是再敢对姜缦动手动脚,我把话放在这儿,我让他一家好看!”
“你不要再跟我说这种话!你是我妈。就因为你是我妈,我不会把你怎么样!但你别拿回老家来吓唬我,什么孝不孝顺,什么有了媳妇忘了娘,你爱怎么说怎么说,我不在乎行么?为了我老婆,我压根就不在乎别人戳不戳我脊梁骨!不说了,小宝醒了!”
我站在玄关口,听季崇劈头盖脸把他妈妈数落了一顿。
接着,屋子里传来孩子咿咿呀呀的哭声。
“小宝不哭,不哭哦,妈妈等会就下班了。”
那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丫丫还活着的时候……
我想,季崇带给我的这份婚姻归属感,或许真的不足以抵御一切伤痛和意外。但是,他似乎已经努力了。
我看到季崇抱着孩子从里屋兜出来。见到我站在玄关时,他不由一愣。
“姜缦你回来了?怎么没动静呢?”
“哦。”
我点点头:“刚进门。”
“小宝,你看,说妈妈,妈妈就回来。咱们不哭了好不好?”
季崇抱孩子的动作很专业,比我强。
以前带丫丫的时候,他这个奶爸就远比我像样。
我看了一眼桌上盖着的饭菜,问:“你做的?”
“嗯,我今天下午调休了,明天也不去。洗手吧,我把汤盛出来。”
季崇把小宝放在儿童饭桌椅里,然后去厨房。
我从洗手间出来,闻到了最熟悉的玉米贡丸汤的味道。
“坐呀。”
季崇看我愣着,有点奇怪:“站着干什么?”
我回过神,拉开椅子,坐在了小宝身边。
季崇给孩子弄的辅食,胡萝卜泥和紫薯小饼。
我看了一眼就知道,那肯定不是他一个大男人弄得出来的精致感。
应该是陶静走以前就做好了,然后放在冰箱里冻着的。
男小孩倒是要比小姑娘皮一些,吃饭也不好好坐着,咿咿呀呀,东抹西顾。
我看到季崇很狼狈地给他擦弄,时不时还训斥一两句:“别闹,好好吃饭,等下惹妈妈生气了,爸爸也救不了你。”
“我又不是魔鬼。”
我喝着汤,怨念地看了季崇一眼。
季崇笑了笑:“你不生气了?”
我坐直身子,把小宝弄在桌面上的米粒和菜捡起来。
我说:“你为什么觉得我应该生气?你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
季崇也立刻坐直了身子:“我大错特错,我做了太多对不起你的事。姜缦,我就不应该被徐大中和于秀生出来。我的出生和存在,就是你姜缦最大的悲剧,我下辈子好好偿还你。”
说着,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我差点没笑出来。
生活的苦,是常态。
过不去的那些伤痛,咬牙也得过去。
至少今天季崇给我烧的汤,还是香的,热的。
我为安全套的事冤枉了他,有点小小的心虚。
所以饭后,我主动去刷碗。
回屋看到季崇正在给小宝冲奶。
我过去帮忙。
他也欣然接受:“你帮我看看尿了没,要不要换个尿包。”
我伸手进去,往尿不湿里面一摸。
“没,干的。”
然而季崇过来一看,笑话我:“哪里没尿?你看这前面湿的。”
我一愣,果然。
“唉?我刚摸的时候怎么没有?”ľ
“你傻呀。”
季崇笑着敲我的脑袋:“以前咱们养女儿,小便都是流到后面的。小宝是男孩,小弟弟会呲在尿布前面。你摸小屁屁后面,当然没有湿。”
我:“……还有这说法……”
我絮絮叨叨的,把换下来的尿布扔到洗手间。
再回房间时,看到季崇抱着孩子又笑又亲。
有那么一瞬间,我想,如果生活就这样步入正轨,那也不失为另一种平淡幸福的可能。
但如果,只是如果。
我已经把姿态放得这么低,对爱情和婚姻的让步摆到了这么卑微的地步。
可现实永远会有更重更深的打击,真相永远会比我想象的更加残酷……
第二天季崇休假,在家带小宝。
我上午去单位,下午去市里开会。
三点多就结束了,于是我回家回得特别早。
进门看到季崇正在书房整理资料,他问我怎么这么早回来?
我随口解释了两句,然后探脖子过去:“你弄什么呢?”
“小宝的领养资料表。”
季崇问我:“你看这个名字怎么样?”
徐亿杰。
这是季崇给小宝起的名字。
我想起了丫丫,我女儿的名字,徐亿慈。
很久很久没有人再用我女儿的大名了。
幼儿园小班的孩子都已经升了中班,很快的,老师,同学,都不会再记得那个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徐亿慈。
我鼻腔一酸:“挺好。”
“明天后天我都有手术,你方便请假么?”
季崇问我:“方便的话,先把这些资料表交给社区。”
“哦,需要我签字么?”
“当然。”
季崇指着几张资料表说:“你看,我签过字的地方,你都签一下就行。”
“哦。”
我拿过来,弯着身子,一张张签过去。
最后一页,有一个地方空白,用铅笔画了个圈,却没有季崇的签字。
我说,这是什么?也要我签。
“哦对,这个你签就行。”
听他这么一说,我立刻认真地看了一下这份文件。
这一看不知道——
“季崇,你要把小宝户口落我家老房子里?”
我惊讶万分。
而且不仅小宝,还有于秀?
我的脸色变了变:“季崇,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所以让你签字同意啊。你是那个房子的户主,你不同意,也转不进去啊。”
季崇笑得十分自然,自然得就好像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又坦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