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童语小声纠正:“还没过生日,就不算十八。”“嗯?”宗薄言挑了下眉:“那过了生日,就可以谈?”林童语还没发现掉进他的小陷阱里,还在那傻傻的将心思全盘托出。“是吧,那时候也高考了。”林童语生日小,高考结束后八月底她才过生日,理论上是没错的。宗薄言还在循循善诱:“几号生日?”“8月2——”林童语终于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看他,试图看出点什么,奈尔她道行尚浅。“时间来不及了,我去打水。”说完人就要跑开。
下课铃声在暮色的旖旎里回荡。
同学们一阵哄然出了教室,晚自习前的大课间,大家格外珍惜,跑去食堂吃饭的速度都快了好几倍。
一时间教室里只剩下今天的值日生,林童语就是其中之一。
她将课桌上的书本整理好,偏头看向窗外。
橘红偏暗的黄昏光景柔和且静谧,似乎将所有事物都杂糅上了美好。
林童语起身准备去拿值日工具,一转身意外的看到宗薄言还坐在位置上。
他双手抱臂,搭在胳膊上的修长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打着。
两人视线对上,对方好像在等她开口。
林童语这才恍然,她是值日组长。
“你,今天不去打球吗?”她问。
宗薄言提醒她:“值日。”
“……”
她当然知道,她的意思是怎么突然想值日了,之前完全不把自己放眼里的啊。
她们这组值日还有周南,他人已经跑的完全不见踪影。
宗薄言盯着她。
暮光下,她那张十分白净的小脸染上一丝偏橘的柔光,脸部线条更加柔和。
精致的五官,粉唇微抿,半垂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她总是这样柔柔软软,安静易碎的样子。
这和宗薄言以往接触的都不同,好似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抽烟喝酒,打架受伤这一切都无所谓,他不需要任何人关心。
可偏偏tຊ,最近一段时间林童语的刻意闪躲,让他莫名烦躁。
盯着她,他直截了当。
“哦,上次也值日,被放鸽子而已。”
“……”
林童语浅浅的呼吸,一下就深了,慌忙看了看周围,好在其他值日同学都离的不近,应该没听到他说的话。
“你好好说话,你不要说让人误会的话。”
宗薄言勾唇,似笑非笑的:“误会什么?”
“误……”林童语有些难以启齿,咬了咬唇细若蚊鸣道:“误会我们早恋。”
杨霜已经在班里强调过好几遍了,高考在即,一定要把重心放在学习上。
林童语心里有些自责,她好像要脱轨了。
“早恋?”少年唇齿轻扯,觉得有些好笑:“十八了,还早恋?”
林童语小声纠正:“还没过生日,就不算十八。”
“嗯?”
宗薄言挑了下眉:“那过了生日,就可以谈?”
林童语还没发现掉进他的小陷阱里,还在那傻傻的将心思全盘托出。
“是吧,那时候也高考了。”
林童语生日小,高考结束后八月底她才过生日,理论上是没错的。
宗薄言还在循循善诱:“几号生日?”
“8月2——”林童语终于意识到什么,声音戛然而止看他,试图看出点什么,奈尔她道行尚浅。
“时间来不及了,我去打水。”说完人就要跑开。
宗薄言动作快了一步,用身体拦住她,林童语退了退,不明所以的抬头看他。
“再躲我,咱俩可能就真早恋了啊。”
眼前少年微眯着眼又扬起了那一抹痞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满是威胁。
林童语咽了咽口水,没法再装傻,她只好点头。
“知,知道了。”
说着,人才刚绕过他,胳膊又被握住。
林童语:“?”
宗薄言:“我去。”
???
林童语不是想打击他:“你知道去哪打水吗?”
宗薄言蹙眉。
“还是我去吧。”林童语嘴角扬起笑意,“水桶很小的,谁都拎的动。”
“哇靠!宗薄言在主动拉女生耶。”
“快看快看,那女的不就是那个转校生吗?”
走廊外正好有外班几个女生经过,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几人还趴在窗户口上吃瓜。
林童语已经从后门跑出去。
*
林童语提水回来的时候,意外的看到这个点出现在教室里的白薇。
但是想想宗薄言在教室,也就一点都不意外了。
她站在后门门口,恰好能看见宗薄言正坐在自己位置上,慵懒的靠着椅背低头玩手机,看都没看坐在她位置上的白薇。
白薇拿了一盒包装精致的巧克力递给他,声音悦耳:“我妈从比利时带回来的Godiva,定制款,不会太甜,你尝尝啊。”
“我也给妹妹准备了一份,周末送去你家啊。”
宗薄言还在那玩手机,依旧没抬头,浑身上下清清冷冷,包括说出来的话。
“不吃。”
白薇十岁的时候就开始认识宗薄言,这么多年一直跟在他身边,像是已经习惯了他这种态度,脸上不气不恼。
她自说自话:“那你不吃,这周末就送去妹妹吃啊,好久没见到她了,也不知道长高变更漂亮了没有。”
“我也顺便看看阿姨和奶奶。”
宗薄言:“随你便。”
白薇窃喜:“周末你在家吗?”
宗薄言:“不一定。”
惜字如金般的回答。
白薇默默收回巧克力,不想气氛尴尬的无话找话:“你怎么不去吃饭啊?”
“我看见周南几个在篮球场,你不去打吗?”
宗薄言:“值日。”
也只有坐在那玩手机的少爷才能堂而皇之的说出这俩字。
白薇从进教室到现在都没见到林童语身影,心想她还算识相。
虽然没跟她换值日,但也没和宗薄言一起,这样一想心里也就没那么不爽了。
不过。
林童语好像是值日组长吧,白薇趁机在宗薄言面前抹黑她一把。
“林童语不是值日组长么,她自己都跑去吃饭了,你也没必要留下来。”
“她不就在那么。”
进来的女同学指了指门口,替林童语打抱不平一句:“组长挺好的,她自己从来不挑轻松活儿干。”
走廊上有男同学拿着拖把在打闹,见林童语提水过来,一下就老实不少,还抢着干活上了。
“下次打水让我们来啊。”
“班花,你去擦黑板就行。”
林童语拗不过他们,笑笑道:“那走廊拜托你们了,我去擦黑板。”
同学之间的简单互动聊天,在白薇这里她又刻意扭曲事实。
“林童语还真是招男生喜欢,怪不得不想和我换值日。”
“原来有人帮她干活啊。”
宗薄言有些烦躁的将手机揣兜里,声音很冷:“有完没完。”
椅子滑动的声音。
宗薄言起身,在白薇直勾勾的注视下,他径直走上讲台,利用身高优势,直接拿过林童语的黑板擦。
白薇脸色瞬间变了。
宗薄言从未主动帮别人干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