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是在自己家,主人的待客之道还是该尽的,何况她还欠了他一个人情。“沈先生,你要不要喝水?或是茶,咖啡也有的。”温婉问。沈观澜看着她,她攥紧手指,抿了唇,神情难掩紧张。他温柔道:“不用紧张,我不渴。你的脚还有伤,尽量少动。”他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向晚上10点,关切说:“tຊ晚上洗漱时小心,遇到问题随时联系谈秘书。”沈观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笑容温和。他俯身朝温婉伸出另一只手,“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妹妹的陪伴与照顾,温婉,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温婉被韩一炫抱进了房车,放在他的宽敞床上,背对着他闭眼装睡。温婉的眉头紧皱得快能挤出个川字。
韩一炫将她身上的毛毯往上捏了捏,细细打量她的侧脸,抚平她眉心的动作带着宠溺温柔:
“现在脑袋知道难受了,半杯倒的酒量还硬喝,一点都不乖tຊ。”
满意于温婉在众人前的乖巧温顺,韩一炫此刻心情大好。
温婉继续闭着眼,没有回应他,内心早已捣如擂鼓。
韩一炫的手指修长温暖,抚摸她眉心的动作温柔,好似有巨大的魔力,能顷刻扫去她心里所有的阴霾,方才在酒会上的羞辱与难堪一瞬间烟消云散。
温婉想,如果这份柔情只属于她一个人该有多好,想到洗手间的场面,温婉心底再次袭来阵阵闷痛。
韩一炫上了床,将她的身体轻轻转动,正对着自己搂紧怀里,问:“你来了酒会怎么不第一时间找我?”
好听性感的声音让温婉头疼减了几分,但脑袋依旧胀得发痛,她不想说话。
她可以不在意他的羞辱难堪,可她无法不在意他和林如烟的事,心脏隐隐作痛,对韩一炫的询问稍有抵触。
“怎么不说话?”韩一炫的语气夹杂不耐。
韩一炫愿意主动陪她,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她出席酒会的预期。温婉应该感到满知足,并高兴地陪他度过今天。
不要别扭了,自愿上赶无权吃醋,温婉告诉自己。
温婉半睁开眼,低垂的睫毛抖动,低声解释说:“一直没找到,我不知道你们在洗手间。”
“哈哈,那我下次提前告诉你我们在哪里亲热,怎么样?”
韩一炫笑得胸腔起伏,温婉只觉得胸口被千万根针扎入,刺骨疼痛。
“好。”她嘴唇抖动,然后挤出一个乖巧的微笑。
“你想的倒美。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跟沈厌婻来公共场合见我。”
韩一炫不再笑,挑起温婉的下巴,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盯着她,目光上下打量:
“今天打扮得这么招人,是想去引诱谁?”
他的目光自上而下最后停在裙子的领口处,温婉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一枚银色的领带夹不知何时夹在那处。
她慌忙坐起身,轻轻用力扯下领带夹,解释道:
“这应该是厕所门口的那位先生的,我不小心撞到了他。”是沈观澜的领带夹。
韩一炫坐起身,双臂枕在床垫里,头靠着车身,长的没边际的一双腿随意交叠在床上,一脸不屑:
“是吗?”
虽然韩一炫平时总说温婉长相一般身材不行,但温婉精心打扮后丝毫不比女明星差。
酒会上那些西装革履的男人,哪个不是眼高于顶的?沈观澜这般人物也不例外。
男人的劣根性韩一炫自然再清楚不过。那些男人曾经抱着何种龌龊的想法盯过他的温婉,光是想想就能让他心里特别烦躁郁闷。
温婉抬眸深深看着他,主动牵住他的手,小声说:
“嗯。一炫,没有谁,只有你。”我想引诱的只有你。
韩一炫饶有兴致地盯着她,心底烦躁顿时散去大半:
“看你平时那么闷,现在小嘴说话倒挺甜,就这么想我吗?”
温婉认真地点了点头,瞳仁透着清澈虔诚:“嗯,特别想你。”
韩一炫眯起双眼,不再说话。
一夜酣畅淋漓。
*
温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她翻身朝旁边摸了一把,身旁空无一人,连一片身体余热也没留下。看到床头桌子上的领带夹,她拿起手机打字,约沈厌婻一起吃晚饭,顺便将沈观澜的领带夹交给她。
“行啊,我晚上有一点点工作要处理,直接来我家吃吧,尝尝翔叔的新菜。”
翔叔是沈厌婻特意高价请回家的名厨,手艺堪称一绝。温婉自上大学时期便三天两头往沈家蹭饭,呆在沈家远比在温家更让她感到舒服安心。
从前沈家只有沈厌婻一个人住,如今沈观澜回来,温婉多少会感到尴尬。一是因为她与沈观澜不相熟,二是因为经过昨晚一见,她留给沈观澜的印象应该非常不堪。
沈厌婻明白她的犹豫,劝道:“我哥今晚不回来吃饭,他公司忙得很。你别怕尴尬,以后熟了就好啦,婉儿,男人可不能影响我们姐妹的感情啊!”
说的对,翔叔的厨艺水平可媲美星级饭店大厨,美人闺蜜相邀哪有随意辜负的道理。
温婉立刻下了床,简单收拾几下,拿上领带夹,开车去了沈家。温婉在沈家和沈厌婻聊了几句娱乐圈八卦,骂了几声无良领导。
沈观澜果然如闺蜜所言并不在家,温婉身心愉悦放松,和好闺蜜高高兴兴地吃了晚饭。
晚饭结束,沈厌婻还有工作处理,温婉和她简单道了别,笑着上了车。
她打开音响播放音乐,轻车熟路地出了别墅大门。
今天有知心好友温暖相伴,昨夜有帅气男友甜蜜相陪,温婉觉得现在的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再次忍不住上下摇晃脑袋,扬起嘴角笑。
人在最幸福的时候不能太嚣张,上帝会发笑。转弯时她心口突然莫名紧张,立即下意识紧急刹车但没刹住,“砰”的一大声,猝不及防与一辆黑色布加迪迎面撞了个正着。
温婉迅速停车,想下车亲自与车主道歉。下车门的时候裙子被车门刮破,她一个踉跄摔到地上,脚上一阵刺痛不由得惊叫出声。
“小姐,你还好吗?”男人自驾驶座上走下来,耐心询问。
温婉捂住脚踝,呼吸一抽一抽,额头冒汗:“我没事。抱歉,不小心撞了你们的车,要不先报警吧,等警察来了协商赔偿事宜。”
“不用了。”
一句好听的男性声音自车内传来。后车门打开,走下来两条长的人神共愤的腿,双腿被黑色西装裤料合适地包裹着,衬得格外颀长。
视线再往上,男人的面部线条流畅完美,眉眼鼻梁深邃立体如雕塑,叫任何人见一眼便都忍不住心颤。
沈观澜?
昨晚丢脸的记忆再度袭入脑海,温婉尴尬地抿住唇。
沈观澜俯身低下,将深色大衣披到温婉身上。他伸手检查温婉的伤势,垂眸时可以透过金丝眼镜看见浓密而长的睫毛。
温婉再次近距离打量他的美貌,她原本以为沈厌婻对自己的哥哥有兄妹滤镜,但昨晚亲眼见到他后,她认为沈厌婻的说法丝毫不夸张:
她哥哥的美貌可以说是好看到无可挑剔,长相完全不比韩一炫差,甚至在气质上或许比韩一炫更胜一筹。
他的手也很漂亮,匀称修长,骨节分明,正仔细检查温婉的脚踝。
好听温柔的声音再次落入温婉耳中:
“温婉,你站得起来吗?”
她抬脚尝试站起来,但脚踝处隐隐作痛,嘴唇开始颤抖发白。
沈观澜注视她,露出温润的笑容,说:“抱歉。”
随后,他双手抄起她的腿,将她轻松拦腰横抱在怀里,
温婉瞬间瞪圆了眼睛,咽下呼之欲出的尖叫声,脸色涨得通红:
“沈先生,其实不用这样……我可以试试自己站起来。”
沈观澜微笑“嗯”了一声。
他没有继续动作,只是静静看了她一眼。
温润的面容温和平淡,看上去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温婉双手搂着他的脖子,看上去不好意思,慌张抿住唇。
“谈秘书,叫司机开过来一辆新车,我先送她去医院。这里的事情你自行处理。”
“是。”方才的司机应声,转头打电话去了。
温婉不愿意麻烦沈观澜,作为社恐人士她更害怕与不熟的异性单独相处。她连忙摇头说:“沈先生,我还是不麻烦您了,我可以自己去医院,或者叫婻婻陪我,都可以的。”
“看来我长得很可怕,温婉避之不及,我很抱歉。”沈观澜露出温润的笑意。
温婉直摇头:“不是的,沈先生,你长得一点都不可怕。对不起,我只是不喜欢麻烦别人。”
“不麻烦。准确来说我其实算不得别人,我是你闺蜜的亲哥哥。而且小婻也在忙,我们还是别打扰她为好。”
沈观澜的语气特别温柔,言语有理有据,温婉实在找不到拒绝他的理由。
他们去了医院,走的贵宾通道。这是温婉人生中第一次在医院享受豪门特权,借沈观澜的面子。
虽然她出身豪门,但别说父母宠爱,她能够在温家健康活着长大已是万幸。
因为私生女的卑贱身份,连富人区的狗都经常欺负她。
所幸,医生说温婉的脚踝只是轻微扭伤,没有其他大问题。
沈观澜拿上药膏和药片,将她抱上车,亲自送她回了家。
温婉坐在沙发上,脸上紧张局促,抓着韩一炫送她的黄鸭玩偶。
最喜欢的玩偶在手,也掩盖不住她的紧张。
她性格闷,一向不擅社交,更别说是一个只见过两次的男人,哪怕这个人是她亲爱的闺蜜的哥哥。
但现在是在自己家,主人的待客之道还是该尽的,何况她还欠了他一个人情。
“沈先生,你要不要喝水?或是茶,咖啡也有的。”温婉问。
沈观澜看着她,她攥紧手指,抿了唇,神情难掩紧张。
他温柔道:
“不用紧张,我不渴。你的脚还有伤,尽量少动。”
他看向墙上的钟表,时针指向晚上10点,关切说:
“tຊ晚上洗漱时小心,遇到问题随时联系谈秘书。”沈观澜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笑容温和。他俯身朝温婉伸出另一只手,“谢谢你这些年对我妹妹的陪伴与照顾,温婉,希望我们以后相处愉快。”
温婉愣了一下,微笑伸手与他相握。
“愉快个屁啊!”
暴躁的男声伴随猛然一声巨响,门从外到内被一脚踹开,韩一炫满脸怒意,看向他们的眼神满是猖狂暴戾。
当面看到他们两个人亲密握手笑容满面,他气得差点把手心里的手机攥个粉碎。
韩一炫手机界面亮着一张放大数倍的高清照片:沈观澜在豪车旁紧紧抱着温婉,温婉正红着脸埋在沈观澜怀中。
“温婉,我前脚刚走你就忍受不了寂寞?居然敢在我的房子里勾搭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