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的温良大度有目共睹,不管萧蝶是装疯卖傻还是故弄玄虚,再攀咬王妃,本王绝不饶她。”听王爷这么说,赵青把嘴闭的死死的,不再说话。这时,前院的一个小管事突然寻来了。“王爷,王妃娘家表弟醒了酒,要告辞回府了。”段怀不耐烦的摆摆手,“回就是了,难道还要本王相送不成?”“可他还带了一个舞姬走,说是两情相悦,王妃娘娘特意恩典把人送给了他。”段怀不以为意,“送就送了,这点小事王妃做主就行,不用特意来问本王。”
她们这些舞姬住的院落本就偏僻,往后面走,越更加僻静荒凉。
前院和偏院各有两处莲池,池子更大,莲花品种也更加名贵。
相比之下,这一处就不够看了,平日也很少有人来。
萧蝶到时,所谓的新管事还没到。
她低头走路,仿佛在想什么心事,可实际上,她却在偷偷观察四周。
萧蝶觉得自己不是个喜欢以身试险的人。
毕竟她只有爱自己,才爱的最是真切。
如果今日埋伏的人多,她绝对掉头就跑。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如果来的是吴三公子一个……
那她也是略懂一些拳脚的。
如果场面不在控制内,这场苦肉戏她会直接罢演。
在萧蝶观察出第三条逃跑路线后,吴三公子出现了。
他摇着一柄象牙扇,仿佛个吊儿郎当的花花公子一样靠近。
可看见萧蝶,他眼底却没有一丝火热,只有无边的嫌恶和冰冷。
萧蝶装作害怕,转身就要跑。
吴三公子快步上前,就开始撕拽她的衣领。
即使是这个时候,萧蝶也能看见他眼里的毫无波动。
他根本对她就没有任何欲望。
他只是想撕开她的领口,营造出她和他私会的假象!
萧蝶觉得自己猜对了。
他这么多年不娶妻不纳妾,却偏偏盯着和段怀有关系的女人。
他根本就不是好色!
恰恰相反,他心中只有一人,那就是他的表姐温向婉。
什么好色公子,什么暴力狂虐。
他不过是他表姐养的咬人狗罢了!
原主的姐姐和其他女子,到底是如何被欺凌死的,真相恐怕比原主以为的更加可怕!
萧蝶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古道热肠的人。
但此刻,她的腿脚却比脑袋反应的快。
就听一声惨烈的闷哼,吴三公子额头青筋毕露,痛苦的捂着胯下栽倒在地。
萧蝶饶是向来脑子转得快,此刻也有点卡顿住了。
她不是上门来演苦肉计的吗?
怎么一不小心演成正义女侠伸张正义了?
就说好心肠能坏事吧!
她趁吴三公子没起疑心之际,挣脱开就开跑。
然后在吴三公子踉踉跄跄的追赶中,自己踩了自己裙角,诶呀一声扑倒在地。
吴三公子压住她抬手就要打。
但想到如今还在王府,到底还是控制住了自己。
“贱人,别急,等一会离了王府,有你好受的,我一定让你生不如死,跪地求饶!”
…………
段怀在前院有个藏珍阁。
里面放着各种奇珍异宝,鸟兽花虫。
往常他觉得无聊时,多会到这藏珍阁打发时间。
可今日,却看什么都提不起劲。
他总会想起那个对他冷若冰霜的舞姬。
他就是不明白,为什么啊?
她之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段怀还能依稀想起两个月前的萧蝶。
那温柔小意又略带讨好的模样,和现在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因为他睡了她,却没有收她为妾室吗?
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台阶上,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的贴身护卫赵青。
“诶,你说,我要不要再把她找来问问?”
赵青:……
“可以,属下这就去。”
“别了,一天找她两次,好像本王多想见她一样,丢本王的人。”
赵青:……
其实现在也有点丢人,但是他不敢说。
“算了,还是明天再找她问清楚。”
段怀终于下了决定般的自言自语。
赵青想到偶然听见的,下人间流传的风言风语,想了想问道:“王爷,那萧姑娘如果继续说王妃怎么办?”
“那本王就杀了她。”
段怀毫不犹豫的说道。
“王妃的温良大度有目共睹,不管萧蝶是装疯卖傻还是故弄玄虚,再攀咬王妃,本王绝不饶她。”
听王爷这么说,赵青把嘴闭的死死的,不再说话。
这时,前院的一个小管事突然寻来了。
“王爷,王妃娘家表弟醒了酒,要告辞回府了。”
段怀不耐烦的摆摆手,“回就是了,难道还要本王相送不成?”
“可他还带了一个舞姬走,说是两情相悦,王妃娘娘特意恩典把人送给了他。”
段怀不以为意,“送就送了,这点小事王妃做主就行,不用特意来问本王。”
“可是、可是……”
“可是什么?有话直说!”
“可是他要带走那舞姬,名萧蝶,正是昨晚宴席上跳舞之人……”
“什么?”
段怀猛的站起,衣袍带翻了面前的桌案,吓得那管事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奴、奴才不敢瞎说,那舞姬被吴三少爷带走时本是带着帷帽的,谁也没看清容貌,但走出门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风,吹开了那舞姬的帷帽,正好被门口想见她的今科状元郎贺竹看见,如今、如今已经闹起来了!”
“你个蠢货!”
段怀气的一脚把桌案踢出老远,“你就不会捡主要的说吗!”
他骂了一声,气势汹汹的带着赵青去了门口。
门外,果然聚了不少人。
那些人又分为三伙,泾渭分明。
一伙是以贺竹为首的书生才子们。
这帮书生才子看似有礼得体,但段怀觉得他们也最是孟浪。
除了研读四书五经外,其余的时间就想着那些才子佳人的事。
但凡听说哪个姑娘传出了才名,就蜂拥而至,想用知己的名义,来给自己脸上贴金。
第二伙,就是吴三公子和他的几个侍从。
他们中间还围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那女子被两人扶着,老实站着一声不吭。
这两帮人相对而立,明显一方想走一方又不让。
而第三伙人,就是纯正的路人,看热闹的了。
如今段怀又带着人出来,场面更加热闹,三伙成了四伙。
而这后出来的段怀,火气比谁都大。
他蛮横霸道的带着人走到萧蝶面前,一把掀了她的帷帽。
“萧蝶啊萧蝶,你真是个不知所谓的蠢货,对本王爱搭不理,转眼却和别人两情相悦,你拿本王当什么?”
段怀双眸简直能喷出火来,难道他还比不得这个什么狗屁的吴三公子?
她怎么敢,怎么敢这般戏耍他!
等视线落在她褶乱的衣领而凌乱的发丝上时,段怀更是气的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好个下贱的东西!还在本王的府里就敢勾搭其他男子!你真当本王是个好脾气的?”
萧蝶一动不动,任由他掐着下巴。
她一双泛着红意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眼尾眉间,仿佛有无数话要说,又仿佛无从说起。
似有无数缱绻的情意,又仿佛只剩下空落的怨。
段怀被她这眼神看的心尖发涩,嗓子也有些堵。
“你、为何不说话?”
萧蝶还是没有发出声音,却有一颗热泪在眼中凝结,最后落在段怀的手上。
那眼泪很烫,仿佛能烫进皮肉里一般。
段怀不由自主的缩回手。
指尖上,却仿佛依旧残留她泛着凉意的体温和那滚烫的泪。
而站在一旁的赵青,却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王爷,萧姑娘好像被人卸了下巴……”
段怀听了猛的转头看向吴三公子。
这一眼,直接吓得吴三公子额头上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