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粗暴的端着药碗,想要撬开我的嘴灌药。六年前,阿娘也是这幅神情,掐着我的脖子,那是我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这不是梦。是我悲苦无望的人生。我眸中染着冷意,扬手将药碗打翻。“滚开。”“啪!”脸上挨了一掌,我彻底回到了现实,想还手才发觉自己遍体鳞伤,根本使不上力。“别动。”誉王掀起珠帘进来,露出一张俊逸不凡的脸。“你挨了乱棍,浑身是伤。”美人搂住了誉王的脖子,“殿下,你深爱了多年的人,竟是公主?”
许久,我睁开眼,发觉自己躺在一处极为精致富丽的暖阁中。
我还在宫里,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吗?
真好。
我没有伤害阿娘。
“她醒了,她醒了。”
一位盛装美人皱着眉把一碗黑黝黝的药递到我嘴边。
“若非殿下从中斡旋,你早就被扔到乞丐窝里,被人先奸后杀了,吃药!”
她的容貌气质和阿娘极为相似,我有些恍惚,分不清是不是梦。
她粗暴的端着药碗,想要撬开我的嘴灌药。
六年前,阿娘也是这幅神情,掐着我的脖子,那是我一生都挥之不去的梦魇。
这不是梦。
是我悲苦无望的人生。
我眸中染着冷意,扬手将药碗打翻。
“滚开。”
“啪!”
脸上挨了一掌,我彻底回到了现实,想还手才发觉自己遍体鳞伤,根本使不上力。
“别动。”
誉王掀起珠帘进来,露出一张俊逸不凡的脸。
“你挨了乱棍,浑身是伤。”
美人搂住了誉王的脖子,“殿下,你深爱了多年的人,竟是公主?”
誉王板着脸将美人推开,“别胡说,她与你一样,都是替身。”
替身?
想不到温润如玉的誉王,竟如此不堪。
想不到命运如此残酷,在我最为荣耀显赫时,将我打落云端,只能做阿娘见不得人的替身。
我虚与委蛇了半个月,等伤势好了七七八八,身手恢复了一半,我逃了。
我扮成老妪,拄着拐踽踽独行。
京城贴满了找我的告示,像是在通缉江洋大盗。
公主的名字和容貌是皇室的私隐,如今,我的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名节算是彻底毁了。
我从未出过宫,更不知在宫外应该如何自处。
只知,有好几股势力都在搜查我的踪迹。
敌友难辨,我不敢冒头,只想离京,到了城门才知,出城需要路引和身帖,我什么都没有。
到了宵禁,我找了个客栈栖身,深夜被门外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
这是黑店。
他们想抢我财物,杀了我做人肉包子。
我翻窗逃了,从誉王府偷出的珠宝金银全没了。
我只得栖身破庙,刚一进去,乞丐们就一拥而上,把我身上但凡值点钱的物件全扒光了。
有个大眼睛的小姑娘给了我一身腥臭的烂衣服。
“你别怪他们,他们都是可怜人,急着用钱给家人赎身。”
“你穿上这个,以后就是自己人了。”
“我姓奥,叫特曼,也叫光之使者。”
“但我被仇人追杀,隐姓埋名,你叫我潇潇就行了。”
我沿街乞讨了好几日,后来旧伤发作,我浑身高热,没钱买药,只能蜷缩在破庙里,闷着头睡了好几日。
我能感觉到,有人一直抱着我,撬开我干裂的嘴唇喂我喝粥。
她身上很暖,像是阿娘。
我睡的昏昏沉沉,像是回到了年幼时,我还不知真相时。
在尚书房受了欺负,贪恋的躺在阿娘的怀抱里,那是世上最小的避风港。
可惜我知道了真相,避风港,成了地狱,我再无处安身。
“阿娘,你为什么不要我......”
人中处一阵刺痛,我从梦中转醒,潇潇直直的盯着我。
“公主,你是失踪的永清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