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在外头蹲到了凌晨一点,确定店里最后的一盏灯都熄了,这才开始行动。我们先是剪断了古玩店的电源,以免被店里的监控拍到,为了以防万一,还将另一边的电源线也给剪了一下。又到了之前选好的位置,顺着水管一路爬到了二楼的阳台上,透过半开的窗子撬开了锁,溜到了一个空房间里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进入这个房间的一瞬间,就像进入了冰箱一样,一阵冷风吹过,把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吹了起来。
黄老头立马屁颠屁颠地跟上了我。
自从知晓了我有背景之后,黄老头对我的态度,早就从之前的算计,化身成了狗腿子。
“清影啊,你的包要不要给我拿?”
“……”
从湘北去到苏州,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
我和黄老头都戴着人皮面具,这一路上可谓是畅通无阻,安静得无事发生。
我俩去到了文庙市场的古玩街里,却没着急进去,毕竟阿台勒给的这个地址,只说对方明面上是古玩店老板,背地里到底什么来头,他也不太清楚。
我装成游客,蹲在对面的地摊上悄悄观望着店里的一举一动。
却见到一位穿着深绿色旗袍,打着青灰色纸伞,美得就像从民国的画像里走出来的女人,扭着婀娜多姿地屁股,缓缓走进了店里。
这个女人的面色惨白,手上腿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就像常年没晒过太阳一样,美则美矣,却没一点血色。
黄老头在边上瞅了一眼,一脸夸张地对我说:“要不是见她白天出来,我还以为这女的是个鬼呢!”
我静静地看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对黄老头说:“头肩上的三盏阳火全灭,她还真是个鬼。”
“鬼能在白天出来?”黄老头大惊地问我。
我若有所思地对他说:“不然你以为她打着纸伞做什么?那把纸伞,应该也不是个一般的玩意儿。”
“那现在咋办?这店白天开着,连鬼的生意都做,感觉像是一家黑店啊!”黄老头顿时有些怂了。
我没急着回答,思虑了一会儿,才对他说:“先别打草惊蛇,多观察两天再说。”
结果这一观察,就观察了整整三天,我和黄老头又是蹲地摊装游客,又是坐到附近地茶楼里观察古董店的,除了发现那个古怪的女人,每一天上午都进去,临近傍晚才出来,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可这日出夜伏的,根本就不像鬼物会有的习性,我和黄老头难免对这个女鬼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就在第三天的傍晚,这个女人照常离开之后,我和黄老头实在是有些蹲不住了,再加上我俩这些天里,已经事先踩好了点,他干脆提议,今晚直接去到古玩店里一探究竟。
我虽担心这样会不会自投罗网,但我要找的那个古玩店老板王显,到现在都没露过面,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选择了。
我俩在外头蹲到了凌晨一点,确定店里最后的一盏灯都熄了,这才开始行动。
我们先是剪断了古玩店的电源,以免被店里的监控拍到,为了以防万一,还将另一边的电源线也给剪了一下。
又到了之前选好的位置,顺着水管一路爬到了二楼的阳台上,透过半开的窗子撬开了锁,溜到了一个空房间里面。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进入这个房间的一瞬间,就像进入了冰箱一样,一阵冷风吹过,把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全都吹了起来。
按理说这个房间半开着窗,温差不可能和外面差这么多的呀!
黄老头更是被冻得直打哆嗦,指了指架子上放着的那些瓶瓶罐罐,小声地对我问道:“有没有可能,因为这些玩意儿都是地里淘的,所以房间里的阴气才会这么重?”
我走到架子周围看了两眼,没敢伸手去摸,只是问黄老头:“你能看出这些瓶子干嘛用的吗?”
黄老头年轻时,毕竟和他师父走南闯北,有过些许见识,指着中间那排还带着泥巴的小罐,对我说:“这些估计刚从地里刨出来没多久,应该是宋代的。”
又指了指上面放着的其他盘子,说:“这些也是陪葬的。”
可等到他的目光,落到了最下面一排,却面色惨白地“卧槽”了一句,对我说:“这店老板有病吧?卖点地里淘的我能理解,怎么连魂瓶都往这里放?”
“关键这玩意儿,就算是西周的,也没人敢买啊,谁家摆这玩意儿,那不晦气吗?”
南方这边的墓葬,一直有个习俗,便是在棺材边上放两个大大的魂瓶,既能镇墓,又能给死者的魂魄提供短暂的安身之所,有引魂的作用。
这种魂瓶通常又大又重,还不值钱,盗墓的基本都嫌这魂瓶碍事,进到墓里就给砸了。
到山里要是在地上见到有碎瓷片,基本都是被盗墓贼砸碎的魂瓶残片。
我凑到这些魂魄跟前瞄了一眼,并没察出什么异样,带着黄老头小心翼翼地去到了外面。
外面是一个二三十米长的走廊,还有四个房间,每个房间的布局虽不一样,却都摆放着或是沾着泥的,或是外面收的各种古董,没有一个房间用来住人。
若非要说五个房间的共通点,便是这些房间,在不同的位置上,都摆了几个空空的魂瓶,也不知道究竟干嘛用的。
再往外走,便是去到三楼的楼梯了。
我和黄老头蹑手蹑脚地上去看了一圈,发现三楼除了放的都是些文玩字画,钱币类的玩意儿,依旧是没有住人的房间。
可这就奇怪了呀。
古玩店的那些店员,到点就直接下班,没一个在店里留宿的。
这么多天以来,如果王显不住在店里,那那个女鬼过来找谁?
总不可能连着三天,都过来瞧着这点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一呆就是一天吧?
“走,到一楼看看去。”我和黄老头索性直接下楼。
一楼倒是有个房间,里面摆了几张竹床,像是给员工午休用的,边儿上还有厨房和厕所,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锁着的小门,也不知道能通向哪里。
黄老头拿了根铁丝,直接开始撬锁,那熟练的手法让我不禁好奇,小声地问他:“老黄,你先前该不会干过贼吧?”
他直接白了我一眼,说:“打棺材和打锁有区别tຊ吗,都是手艺活啊,我这叫无师自通!”
随着黄老头声音落下,只听“咔”地一声,上面的铜锁被黄老头用铁丝扭开,开门之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阴暗狭窄,通往地底的楼梯。
“我天,这里居然还有地下室?”黄老头瞪大着眼,回头问我:“感觉这里奇奇怪怪的,咱还下去吗?”
“锁都撬了,临门一脚,咱们难道直接走?”我越过黄老头,小心翼翼地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