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宁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却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心生愧疚:“抱歉,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徐鹤卿的眼神逐渐黯淡,随后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原本我欲携夫人前来游玩,顺便过来看看,未料想会遇见你。”话毕,徐鹤卿看了眼手中的玉簪,抬眼看着她,强抑住为她拂去鬓角碎发的冲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玉簪。“让我讲讲我眼中的你,我所认识的你。”“你是个热心之人,你小腿骨的伤乃是为救一个孩子,躲避那辆马车所致,自己却被另一辆马车剐蹭到。”
空气骤然间沉寂得异常诡异,令人茫然无措。
徐鹤卿定了定神,搁下手中的筷子,竭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开口时嗓音已然沙哑:“你真想要知道?”
“若是这会勾起你某些痛苦的记忆,你仍旧愿意听吗?”
沈昭宁的眼眸深处掠过一丝迟疑,瞬间被徐鹤卿敏锐地捕捉到:“倘若你会因那段回忆而心生畏惧、惶恐,那还是莫要回想起来了。”
沈昭宁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正在思索。
徐鹤卿起身将碗筷放回厨房,稍加清洗过后。
沈昭宁将斟好的茶杯递给他:“你是这么久以来唯一与我的过去有几分关联之人,我想了解,不论痛苦与否,我都想知晓。”
“今日的雨仿佛是专为这一刻而下。”
徐鹤卿接过茶杯,轻抿一口,起身取过床上的物件,背对着沈昭宁,深深地看了一眼,将断成两截的玉簪取出。
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这是我赠于我夫人的,算作定情信物吧。”
“这是我亲手为她所制,当时她甚是喜爱。”
“我与我夫人自幼相识,聚少离多,从相识、相知至相爱,不过短短五年……”
徐鹤卿突然语塞,紧攥着那玉簪,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接着道:“险些和离。”
沈昭宁垂下眼眸,问道:“那之后呢?”
“后来,她身患重疾,我不知她的身体竟已糟糕至此,她为我诞下一子之后……”
徐鹤卿的声音再度停顿,此时他与沈昭宁相距不足半米,只要他伸出手便可触碰到她的面庞。
然而,他有何资格如此?
徐鹤卿又为自己斟满一杯茶,仰头一饮而尽,垂首避开沈昭宁的目光,沉声道:“她走了。”
他不愿再伤害沈昭宁,信口胡诌道:“你是她的挚友,我们自然认识。”
沈昭宁紧绷的神情稍有缓和,却又因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而心生愧疚:“抱歉,我并非有意提及你的伤心事。”
徐鹤卿的眼神逐渐黯淡,随后露出一抹淡淡的苦笑:“原本我欲携夫人前来游玩,顺便过来看看,未料想会遇见你。”
话毕,徐鹤卿看了眼手中的玉簪,抬眼看着她,强抑住为她拂去鬓角碎发的冲动,手指轻轻摩挲着手中玉簪。
“让我讲讲我眼中的你,我所认识的你。”
“你是个热心之人,你小腿骨的伤乃是为救一个孩子,躲避那辆马车所致,自己却被另一辆马车剐蹭到。”
“你是个愚笨之人。”
“你十八岁之前,每逢生辰,都会执拗地许下同一个愿望。”
“你成婚之时,你曾言自己无比幸福,跑来向我与我夫人炫耀,你在成婚之日称自己是世间最幸福之人。”
“你甚是无趣,同一个笑话总是反复提及,总是问我是否好笑?我说不好笑,你便会嗔怒。”
“你本应更加幸福,不应遭受这些苦难……”
沈昭宁听得入神,嘴角含着浅笑。
听到徐鹤卿突然转变的语气,嘴角的弧度缓缓消失,面露急切之色:“后来如何?”
“你的夫君,后来他有了外室,甚至在你生产那日,仍在另一个女人那里。”
徐鹤卿的头几乎低垂至地面,他又饮尽一杯茶水,仿佛将情绪不断放大,悲痛再一次猝不及防地将他击溃。
“是他对不起你,都是他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