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之诺搓了搓手,放在掌心呵气,贺听澜敏锐地捕捉到,拢了拢她宽松罩着的大衣。“冷不冷?”“不太冷,”乔之诺摇摇头。要不是这冷清的空气,她会以为自己置身梦里。理智上来说,贺听澜知道自己应该快些向乔之诺道歉,以免她因为自己的疏忽生病。可他又无比迷恋这一会儿时光。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能和乔之诺好好说话,和她肩并肩地走这么一程路。许久之前不屑一顾的,成为了现在难以实现的奢望。
可还没等她探究明白贺听澜眼底那一抹晶亮,到底是灯光和雪色的反射还是眼泪,对方就撇开了脸。
他的眼睫很长,鼻骨高挺形状俊秀,整张脸像是精心捏制的瓷器一般完美无瑕,即使是这样狼狈的动作,也透露出一丝惹人心怜的魅力。
乔之诺摸了摸鼻子,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是那个被辜负的,反倒看上去像个罪人。
“和我走走吧,”贺听澜声音很轻,“可以吗?”
从前的贺听澜从来不会加上这种试探性的问句,一般他都强硬地要求着乔之诺离开自己身边、不要靠近自己,不要再做那些无谓的事。
他难得示弱,所以即使知道不该,乔之诺也还是答应了。
宴会已经进行到后半程了,不少人都先行回去陪伴家人过节,灯笼倒是还亮着,但灯谜却被猜了七七八八。
毕竟是贺家举办的活动,无论是出于给主办方的面子还是奖励的诱惑,大家都挺积极踊跃的。
天空还在缓慢地飘着雪,被温暖的灯光映出一片祥和温柔的氛围。
乔之诺搓了搓手,放在掌心呵气,贺听澜敏锐地捕捉到,拢了拢她宽松罩着的大衣。
“冷不冷?”
“不太冷,”乔之诺摇摇头。
要不是这冷清的空气,她会以为自己置身梦里。
理智上来说,贺听澜知道自己应该快些向乔之诺道歉,以免她因为自己的疏忽生病。
可他又无比迷恋这一会儿时光。
将近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能和乔之诺好好说话,和她肩并肩地走这么一程路。
许久之前不屑一顾的,成为了现在难以实现的奢望。
“乔之诺——”
“贺听澜——”
他们几乎是同时开口,声音撞在一起,像是冬天砸碎在地面上的雪。
“你先说吧。”片刻沉默后,乔之诺抿了抿唇。
她把冻得通红的脸埋进大衣的领口,闻见淡淡的香水味。
这与贺听澜身上因为常年礼佛而沾染的檀香味完全不同,是另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荷尔蒙。
贺听澜低声道:“乔之诺,我欠你一句道歉。”
“曾经我那么自大,认为你不会上万层阶的决心,”他停下步伐,与乔之诺面对面,“是我低估了你。”
乔之诺摇摇头,自嘲道:“不怪你,谁能想到真的有个笨蛋就这样一步一跪地爬完了整座山呢?”
乔之诺不愿承认,除去抹杀生命的威胁外,她还会因为那份虚无缥缈的爱意去完成这样一项艰巨的、冒着傻气的任务。
贺听澜眼中闪过一丝痛色,他知道那日万层阶上留下了乔之诺斑斑点点的血迹,更知道她的决心和痛苦。
他无比后悔自己的随口一说,给乔之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所以他再次郑重地道了歉。
乔之诺笑了笑:“没关系啦,真的,你不用因为这点事愧疚,我也有错。”
“我追着你这么多年,被你拒绝了好多次还死缠烂打,肯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
贺听澜想说没有,他有无数种机会彻底断绝乔之诺的追求,但他没这样做。
他在这些年乔之诺的爱中清醒着沉沦,却不敢面对自己的真心。
可乔之诺继续说着:“我想清楚了,从今以后我不会再缠着你了,贺听澜,你放心,我不会再给你造成困扰。”
贺听澜瞳孔一缩,他听出来乔之诺语气中的坚决,哪怕她脸上还有些未尽的哀伤,但更多的是释然。
“我们本就不是同一路人,不是吗?我不会再这么自私了。”
“但是我可能还是会时不时回去看看松子和伯母吧,哈哈,我会找你不在家的时间去的,你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