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那手忽然动了,往上抬起,林清嘉视线也跟着往上。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在看她。林清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这流畅的线条、这和谐的结构,若是能细细画下来,想必也很好。我有个学美术的同学,不知你可有兴趣做绘画模特?”话落,一时无声。林清嘉补充道:“也可以是非裸体。”不过是在探讨艺术问题嘛,她底气还是很足的。季无谢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林清嘉说:“当然是男
正想着,那手忽然动了,往上抬起,林清嘉视线也跟着往上。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眼睛了,在看她。
林清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道:“这流畅的线条、这和谐的结构,若是能细细画下来,想必也很好。我有个学美术的同学,不知你可有兴趣做绘画模特?”
话落,一时无声。
林清嘉补充道:“也可以是非裸体。”
不过是在探讨艺术问题嘛,她底气还是很足的。
季无谢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林清嘉说:“当然是男同学。”
虽说现在是倡导民主和科学,要做思想进步的新青年,但林清嘉还是无法想象,如果女同学来画,会是什么样。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突然又被捂住嘴,季无谢做噤声手势,“嘘。”
头顶上的地板传来阵阵响动,脚步声凌乱、急促。
听动静,来的人还不少。
“找到人了吗?”
“报告,还没有。”
“废物!继续给我去找!”
“报告长官,后面房间的窗户是开着的,地面有脚印。”
“定是从那里跑掉了,给我追!”
那是季无谢故意留下的破绽。
不知过了多久,暴雨也停了,夜空和街道都被洗刷过,一片寂静,只偶尔传来谁家小孩子的哭声。
地板上的遮掩物被推开,林清嘉踩着季无谢的肩膀爬了出来,她略微整理衣裙,伸出手,想拉里面的人一把。对方却一溜烟地蹿了出来,根本不需要她拉,林清嘉默默收回手。
医馆像是遭遇了劫匪一般,东西被砸了不少,乱七八糟的。
林清嘉扶起一张坐椅,想了想,还是店里的尸体更棘手,刚想过去拖死者尸体,被季无谢拦住,“不必动手,我来解决。”
之前太过紧张,现在才发现地上的死者穿着警服,是这片辖区的巡警。林清嘉抿了下唇,问道:“他们为什么抓你?”
季无谢缠着手上的绷带,“现在后悔救我了?”
林清嘉摇头:“不,我认得你,你之前救过我的。所以我现在医治你,算作报答。”
季无谢动作停了一瞬,“所以是为了报答才替我医治?”
“医者仁心,任何一个病患进来,我都不会见死不救的。”
季无谢踱着步,检查门窗的损坏程度,修修补补的给关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她说的话,语气懒散,有些嘲弄道:“这样啊。”
折腾了一夜,此刻稍稍放松下来,林清嘉感觉到强烈的困意,在柜台前略做整理,便往外走。
季无谢扣住她肩膀,“去哪儿?”
林清嘉:“很晚了,当然是回家。”
“你不能回去。”
林清嘉皱眉:“为什么?你不回去吗?你还是早些找到藏身之处好好躲起来才是要紧,被警官找到,可就没有这次这样的好运气了。”
季无谢轻嗤,她倒是担心起来了。
他捂着伤口处,模样看起来有些难捱,“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你既救了我,就不能不管。”
林清嘉:“?”
不是已经医治过了吗?
“你还难受?”她小心翼翼问。
季无谢咳嗽几声,“嗯,现在感觉虚弱乏力,夜里可能还会发烧,需要有人照看。”
……虚弱?
可刚才不是,能跑能跳,能修门窗,还能徒手杀人,身手敏捷得很吗?
也有可能是回光返照,那股劲儿过了,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