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阴戾的脸，无言。“说话。”沈洛怡命令，“说知道了！”我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但的确不能免俗，咽了咽口里的血水，说：“你就没想过，这也许是真的……”他突然收紧了手指。我立即说不出话。他扼得极用力，很快，我的眼前开始失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动。我要死了。其实，哪里还用得着他送？有他的地方，就是地狱。忽然，脖子上的钳制松了。我捂着脖子，出于求生的本能，大口喘息。
说完我起身想走，余若若却一把扯住了我的手臂，我一阵反感，正要扯开，刚一抬手，她就尖叫一声，就像被人推了一把似的，倒去了地上。
我站在原地，满心都是茫然。
还没弄清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身后沈洛怡严厉的声音：“扶她起来！”
我怔了怔，转过身。
沈洛怡正站在身后几米远的地方，一脸官司，凶恶地瞪着我。
见我不动，他又阴沉着脸，命令：“扶她起来！”
“不用了。”余若若站起身，跑到了沈洛怡身边，缩到他身后，抓着他的手臂，满脸恐惧地说，“堰哥，你看慕姐姐真的会打我，我今天没有说谎，下午真的是她打得我，刚刚她又……”
她说着便开始掉眼泪。
我不禁厌恶地瞪了她一眼，转身欲走，沈洛怡却又命令：“站住！”
冷森森的，一副兴师问罪的态度。
我停下脚步，转头看向他：“那一耳光的确是我扇的，但刚刚没人推她。至于我为什么要扇她，你可以问问她自己。”
“她说她得了癌症，要悄无声息地死去，要你后悔一辈子。”余若若抽泣着，楚楚可怜地望着沈洛怡，“我说不可能的，你这么好看，这么年轻，怎么会得癌症呢？我叫她不要讲这种话咒自己，她就说她有药，还给我看药瓶。我好奇嘛，就打开了药瓶，发现里面只是维生素片，还甜甜的……”
我愕然打断她：“你在说什么？！”
“堰哥，你知道我不说谎的。”余若若加快了语速，“她真的……”
我忍不住了，冲过去想把她扯出来要她说清楚，然而还没触到她的衣角，我的胸口上就被人重重推了一把，跌到地上时，才看清是沈洛怡。
他脸色更冷，额角青筋毕露，但语气还是挺温柔地问余若若：“她的药在哪里？”
余若若煞白着脸望着我，说：“就是你要我给她的那个包包里。”
沈洛怡扭头命令不远处的女佣：“去把她的包拿来！”
女佣跑去拿包了，我正要从地上爬起来，便感觉到一阵头晕，又软到了地上。
不远处传来余若若的声音：“堰哥，你快去扶一下慕姐姐，她的脸好白。”
没声音。
忽然，浓浓的水果香气袭来，有人扶住了我的身子。
我顺着那力道坐起身，看到了余若若的笑脸。
顿时感到一阵反胃，忍不住伸手推开了她。
她当即“哎呦”一声，与此同时，传来了沈洛怡恼怒的声音：“若若回来！让她躺着！”
直到女佣回来，眩晕才总算过去。
我扶着沙发勉强站起，这时，沈洛怡命令：“把药瓶拿出来。”
女佣依言打开我的包，拿出了药瓶。
沈洛怡接过药瓶打开，将里面的几颗药丸倒进了手心里。
这药看上去就是我的药，白色的，和我每次吃的都毫无区别。
似乎沈洛怡也有点拿不准，他蹙眉看了我一眼，眯起眼，仔细观察起那药丸。
两秒钟不到，他忽然把药丸递到唇边，舔了一下，当即阴沉了脸，盯住了我的脸。
他眼里怒火正盛，我不由得害怕，说：“沈洛怡，有人动了我的药，肯定是余若若……”
“啪！”
我正说着，他忽然扬起手，一耳光扇到了我的脸上。
他这一下可谓毫无保留，我整个人都被打得踉跄了几步，跌到了地上。
口里涌起血腥气，眼前亦有些眩晕，我很想爬起来，却没有力气。
这时，一只手攥住了我的头发，用力一提。
我被迫抬起头，眼前是沈洛怡的脸。
“程砚深，”他瞪着我的眼中满是仇恨，仿佛我已经十恶不赦，“你这是上瘾了？”
我答不上他的话，只是觉得害怕。
“还悄无声息地死去，还要我后悔一辈子？”他手上用力，拽的我头发根根断裂，满脸暴怒，“你恶不恶心？！”
我说不出话，不止是因为嘴麻了，也是因为被吓懵了。
我从来没想过让他后悔一辈子。
活着时得不到的，死了也不会有……我何尝不知？
沈洛怡瞪了我一会儿便松了手，我抬手正要擦擦嘴边的血，他却猛地又握住了我的脖子，抬起了我的脸。
我被迫抬头，看着他冷酷的脸。
“我警告你。”沈洛怡森冷地盯着我，咬牙切齿，“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再拿自杀、癌症这些事来恶心我，我就亲手送你下地狱！”
我望着他阴戾的脸，无言。
“说话。”沈洛怡命令，“说知道了！”
我知道自己不该说这话，但的确不能免俗，咽了咽口里的血水，说：“你就没想过，这也许是真的……”
他突然收紧了手指。
我立即说不出话。
他扼得极用力，很快，我的眼前开始失真，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在动。
我要死了。
其实，哪里还用得着他送？有他的地方，就是地狱。
忽然，脖子上的钳制松了。
我捂着脖子，出于求生的本能，大口喘息。
静默片刻，沈洛怡的声音传来：“备车。”
我抬起头，余若若也立即问：“堰哥，你这是要……”
沈洛怡没答话，径直弯腰拉住了我的手臂，拽了一下见我不动，便拦腰抱住了我。像扛个物件似的把我扛到了身上，待我回神时，已经被丢进了车里。
见他要出去，我忙拉住他的袖子，问：“你要送我去哪儿？”
沈洛怡动作一滞，扭头睖我一眼，抬起了手。
我赶紧一瑟缩，脸上的伤愈加火辣辣，眼看着他伸手拽过了安全带，“吧嗒”一声扣在了卡扣上。
原来不是要打我。
我略微放松，这才察觉到自己还攥着沈洛怡的衣袖，连忙松开手。
罢了，不管他想送我去哪儿，我只想他出去。
这时，沈洛怡再度看过来。
我也正襟看着他。
不过几秒钟，却如几年般漫长。
终于，他冷哼了一声：“怕我打你？”
我没说话。
“怕就对了。”他伸手捏住了我的脸，压低了声音，“我现在要带你去医院，给你查得彻彻底底，如果你以后再胡编这种故事，就不是打你这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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