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门房竟还被他一下子推倒在地。顾青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狐疑看那门房。宋家的人,几乎各个都是练家子,他家的门房,一个能打十个!就被他这么一推,就推倒在地了?“世子爷,您别为难我们。我们家小姐染了风寒,连床都下不来,没法儿跟您回去!”门房陪着笑脸道,“您再等等,等我们家小姐好了,我家公子备车,亲自送她回去!”顾青山哪里肯信,他黑着脸,径直往里闯。“既是病了,我更要去看看她!你们休要拦着我不放!”顾青山横冲直撞。
顾青山满头怒火,“你们宋家人,也太不讲理了吧?我来接自己的妻儿,为何不叫我进去?”
今日让他生气的事太多了,平日里看着还斯文的他,今日竟忍不住推搡门房。
那门房竟还被他一下子推倒在地。
顾青山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狐疑看那门房。
宋家的人,几乎各个都是练家子,他家的门房,一个能打十个!
就被他这么一推,就推倒在地了?
“世子爷,您别为难我们。我们家小姐染了风寒,连床都下不来,没法儿跟您回去!”门房陪着笑脸道,“您再等等,等我们家小姐好了,我家公子备车,亲自送她回去!”
顾青山哪里肯信,他黑着脸,径直往里闯。
“既是病了,我更要去看看她!你们休要拦着我不放!”顾青山横冲直撞。
门房赶紧爬起来阻拦,却像是力不从心,拦不住他。
眼看顾青山要闯进里头。
“站住!”守在顾家的羽林军亮出腰牌,“出去。”
顾青山不认得这羽林军,但他认得那腰牌。
那是羽林军,是皇帝亲兵的腰牌啊!
顾青山吓了一跳,他顿时恶狠狠瞪向宋家门房。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他就说,自己怎么突然那么大神力。
顾青山连忙退出宋家,心里震惊不已……宋家要出事了?要不怎么会有羽林军把守?
为避免被牵连,他是不是应该赶紧休了宋明礼?
但现在撇清关系,会不会晚了点儿?毕竟他今日去接宋明礼,羽林军是看见的!
顾青山心里惴惴不安。
孙氏见他独自回来,顿时气得捶床,“这个贱人!她还拿乔,不肯跟你回来吗?”
顾青山心神不宁地摇摇头,“我没见到她。”
“什么?”孙氏尖声道,“宋家欺人太甚!竟拦着不叫你见她?他宋家什么意思,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山儿,现在就写休书!休了她!”
“还救不救二弟了?”顾青山抬起头,语气幽幽道。
母亲的尖声,吵得他脑袋疼。
“救,当然救!”孙氏急得嘴角起疱,“宋明礼人不在家,嫁妆不是还在吗?”
顾青山黑着脸,“私自动她嫁妆,侯府的脸还要不要了?”
“山儿,你不能不管你二弟呀!他可是你亲弟弟呀!”孙氏大哭,“他才十五岁呀!他还小,他的人生不能毁了呀!”
“更何况,宋明礼嫁到我们家来,她便是我们家的人!她的东西,自然也是顾家的东西!为了救顾家人,怎么就动不得了?她若是在家,必当主动拿出来!”
孙氏不断哭嚎,甚至说,顾长海若有事,她不如死了算了。
“母亲别哭了!”顾青山拧着眉头,“我去她院中看看!”
顾青山当真带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下人,来到栖迟院。
宋明礼回娘家,把贴身的大丫鬟带回去了,但还有给她看院子,守着东西的周嬷嬷和几个二等丫鬟留在顾家。
丫鬟们一看,顾青山气势汹汹,还带着人,当即觉得不对,上前阻拦。
“世子爷,您这是干什么?这是少夫人的院子!”
顾青山一把将人推开,“这是我顾家的院子。”
他来到库房门前,库房门上挂着一把大锁。
“砸锁,开库房。”他吩咐道。
几个丫鬟吓了一跳tຊ,虽害怕,却还是尽职尽责地挡在门前。
“不行!这是少夫人的嫁妆!世子爷,您怎么能私自动少夫人的嫁妆!?”
堂堂侯府,这是连脸都不要了呀!
“把人拉开,嘴堵上。”顾青山黑着脸,拳头捏得紧紧的。
几个丫鬟不肯让开,却哪里是顾青山带来那些下人的对手。
她们几个,有人挨了巴掌,有人吃了拳头。都是娇弱的女孩子,不多会儿就被推倒在地。她们此时看起来狼狈不堪,脸上还印着大巴掌印子,半张脸都肿了。
周嬷嬷年纪大了,见情况不对,一早就溜出栖迟院。
不等顾青山下令封住栖迟院,她已经脚下抹油,从角门溜走了。
顾青山命人砸了大锁,闯入存放宋明礼嫁妆的库房。
“她已嫁作我顾家妇,她的东西,自然也是我顾家的!只要我还没休她,这些东西便都属于……”
从孙氏那儿学来的话尚未说完,顾青山却愣住。
库房里东西虽多,却都是大件儿,像那紫檀嵌百宝大座屏风,一人高的五彩大花瓶,黄花梨的桌案配椅子……
这些东西也值钱,只是太大件儿了,若是搬出去卖了,太引人耳目。
“珠宝首饰,那些小件儿呢?现银呢?”顾青山把库房翻了个遍,却也没找到那些东西。
他声色俱厉地质问门外,被甩了巴掌的丫鬟。
“能变卖的,少夫人早就变卖了!”丫鬟又委屈又生气。
顾青山怒哼一声,回到库房里,他迟疑片刻,“搬!”
既然锁都砸了,这些家具大件儿也是值钱东西,宋明礼在家也必然同意。
顾青山一声令下,下人立刻搬起来。
周嬷嬷逃命似的离开顾府,雇了辆车就直奔宋家。
她也被羽林军拦在了门外。
周嬷嬷当即哭道,“求求您,给我们家小姐传个信儿,世子爷带了下人来,把她嫁妆库房的锁砸了!要动她的嫁妆啊!丫鬟们拦着不肯,个个都挨了打!老奴若不是跑得快,也要被打了。”
羽林军闻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
长宁侯府,都这么不要脸了?竟然能做出如此下作的事儿?
“咳咳咳……周嬷嬷,多谢你来告诉我。”宋明礼被紫苏搀扶着,穿着厚厚的风氅,一脸憔悴。
才说了自己染了风寒,总不能太活蹦乱跳。
“大人,小妇人不便出府,还求大人派人去京兆府报官!我娘家陪嫁多有贵重之物,更有当年,皇上赏赐给爹爹的珍宝!那是我预备留给儿孙后代的!”宋明礼脸色白得近乎透明,她身形消瘦,似乎风一吹,人就要倒了。
但她目光中却透出坚韧不屈,“顾家趁我不在,私自动我嫁妆,与礼法不合!求大人,帮帮小妇人吧!”
她是宋家大小姐,更是侯府少夫人,用不着这般客气。
但看侯府的架势,根本没把这儿媳放在眼里。
看着眼前女子黑发如云,眉目如画,一双明眸好似秋水,好似下凡的仙子楚楚动人。可这般美人,长宁侯府竟如此作贱!
年轻的羽林军不乏浩然正气,他指了个下属,“你,带这嬷嬷去京兆府报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