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皇城司”一词一出,两个地痞和费晨儒都是一惊。两个地痞果然惹不起,仓皇逃走。厉蓁蓁暗喜,看来打着皇城司的名号就是好办事。费晨儒被打得站不起身,爬着向厉蓁蓁而来:“你们真是皇城司的人?可你,你好像……”厉蓁蓁知道,月莲男扮女装还能蒙混过关;可自己这张脸,这声音,明眼人马上就能看穿性别。“怎么?皇城司就不能有女官?费晨儒,我们是为蒋毓琴一案而来。”
琉璃的妹妹名叫蒋毓琴,18岁,是个技艺精湛的绣娘。
姐妹俩父母早故,相依为命。
琉璃为了还父亲生前欠下的债沦落风尘。
为了不连累妹妹的名声,姐妹俩只能暗中往来。
蒋毓琴有个情郎名叫费晨儒,是个穷书生,一心想要考取功名。
一个月前,费晨儒陪同蒋毓琴在宵禁之前给客人送绣品。
回程途中,蒋毓琴瞧见夜色中有一老妇人跌倒,箩筐里的橘子散落一地。
老妇让费晨儒帮忙捡散落的橘子,让蒋毓琴搀扶她到避风处休息。
等到费晨儒捡完了所有橘子,再回身时,老妇和蒋毓琴都没了踪影。
费晨儒追到一条窄巷中,遭四五个男子伏击,被打得鼻青脸肿,手臂骨折。
他想去报官,可是伤得太重,说话都困难。
只能花钱求人去给揽芳华的琉璃传信。
琉璃收到口信,赶往费晨儒的家。
费晨儒说虽然当时天色已晚,但他还是记住了那个牙婆的相貌。
等到他的伤势好一些,能够拿得住画笔了,他便可以把记忆中的牙婆画下来。
到时候再去京兆府报官,有了画像,官府就可以全城缉捕人牙子团伙。
琉璃曾偷偷跑到京兆府门前,打算马上报官。
却在衙门前看到了衙役驱赶殴打其他想要击鼓报官的百姓。
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三户人家都与她一样,家中有未出阁的女儿被人牙子拐走。
可官府只抛下一句,已经在缉捕人牙子,便打发了他们。
将近一个月过去,琉璃再没收到费晨儒的口信,本想去费晨儒家中看看,却被鸨母阻拦。
所以厉蓁蓁现下要做的就是替琉璃去找费晨儒。
若是官府仍旧不管不顾,厉蓁蓁便把画像拿给皇城司使,溯王宴芜。
费晨儒的家位于京城偏僻的废弃小巷中,那里居住的都是一些衣不果腹的穷苦人。
厉蓁蓁和月莲仍旧是男装打扮。
厉蓁蓁给随身护卫崔展的解释仍旧是寻找从前的婢女盈盈。
刚拐进巷子,厉蓁蓁便瞧见前方两个粗鄙男子。
看言行举止,像是这一片的地头蛇,要去找人催债。
厉蓁蓁不想惹事端,便跟他们保持距离。
不想这两人的目的地竟与厉蓁蓁相同。
前方不远处的破院子里传来对话声:
“费晨儒,还钱!”
“我是真的没钱啊,二位大哥,再通融几天吧。”
“没钱?行,可我兄弟俩不能白跑一趟!”
“对,老规矩,没钱就陪我们哥俩练练拳脚吧。”
语罢,院子里传来拳打脚踢和费晨儒的惨叫声。
街对面一个破衣烂衫的老者咋舌:
“可怜啊,不过半月,费晨儒足足挨了三次打啊。
“好好一个白面书生,都给打成猪头啦。”
厉蓁蓁加快脚步,冲到院门前大喝一声:“住手!”
两个地痞回头一看,先是一惊,而后淫笑:
“呦,俊俏小郎君!”
“怎么?想要替费晨儒跟我们兄弟练练拳脚?”
“小郎君细皮嫩肉,我们兄弟俩还真有点舍不得呢。”
厉蓁蓁对崔展使了个眼色。
崔展一看就是练家子,上前两步,架着手臂,按照厉蓁蓁的吩咐冷声道:
“皇城司办案,闲杂人等速速退下,否则不要怪我不客气。”
“皇城司”一词一出,两个地痞和费晨儒都是一惊。
两个地痞果然惹不起,仓皇逃走。
厉蓁蓁暗喜,看来打着皇城司的名号就是好办事。
费晨儒被打得站不起身,爬着向厉蓁蓁而来:
“你们真是皇城司的人?可你,你好像……”
厉蓁蓁知道,月莲男扮女装还能蒙混过关;
可自己这张脸,这声音,明眼人马上就能看穿性别。
“怎么?皇城司就不能有女官?费晨儒,我们是为蒋毓琴一案而来。”
费晨儒扶着墙勉强站起来:“你们收到我的信了?”
厉蓁蓁正眼打量费晨儒,不免倒吸了一口凉气。
的确,好端端一个书生,面目全非,鼻青脸肿,着实凄惨。
看来费晨儒还留了个心眼,不把希望全部寄托在京兆府,还想到了皇城司。
厉蓁蓁索性顺着费晨儒说下去:
“是,收到了,这次我们来就是找你确认案情。蒋毓琴的案子,你有没有上报京兆府?”
费晨儒急得气喘,急得说不出话来。
崔展把人扶进房中,给他倒水,帮他大致查看伤势。
费晨儒这才冷静下来讲述。
原来他早在半月前便已经大致恢复,画了牙婆画像,去京兆府击鼓鸣冤。
在京兆府,师爷让他再画牙婆。
费晨儒凭借着记忆又画了几张,可却张张不同:
有的像费晨儒的邻居婆婆,有的像费晨儒经常光顾的包子铺老板娘。
费晨儒这才意识到,自己挨打时伤了头,记忆错乱。
也是因为如此,他又在府衙挨了板子。
回来之后,费晨儒借钱去看郎中,只希望能尽快恢复记忆,画出真正牙婆样貌。
结果却因为还不上钱,被地头蛇殴打。
“大人,是小人的错。
“小人以为记住了牙婆的长相,便托人把画像和诉状送给了皇城司的逻卒。
“给大人们添了麻烦,还请大人恕罪!恳请大人能调查此案,助小人寻回心上人!”
厉蓁蓁趁费晨儒讲述之时在破旧屋舍内四处巡视。
屋内一片狼藉,想来费晨儒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根本没有力气打理房间。
“没有画像,这牙婆踪迹便无从查起。
“看来,这案子皇城司也是无能为力。”
厉蓁蓁无奈摇头,招呼月莲和崔展离开。
费晨儒忙下床,谦卑恭送,又说了一通给大人们添麻烦的客套话。
走到院子里,厉蓁蓁捡起了地上一根柴火:
“费晨儒,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费晨儒忙不迭摇头:“都是小人咎由自取。”
“这话倒是大实话。”
厉蓁蓁突然扬起手中木柴,朝着费晨儒的头顶砸去:
“不如我来帮你脱离苦海!”
费晨儒还未反应过来,便迎头一棒,晕倒在地。
月莲和崔展全都被厉蓁蓁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得一惊。
“夫人,您这是?”崔展瞠目结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