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司机下车的同时,沈惊绍同样打开车门下车。司机怔愣片刻,机智的站在车门口没有上前。温以星也没想到沈惊绍专门过来帮她开门,她下车,站稳后,抬眸看向他,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谢谢你送我过来。夕阳太过刺眼,沈惊绍逆着光,温以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与流畅的脸部轮廓。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模样渐
正是傍晚,金色光照进办公室,洒落一地斑驳。
办公室里面两个小孩依旧在闹别扭,一个站在门口,一个站在窗台跟前。
沐浴在阳光下的方景尧趴在窗台,无聊的伸出手指去摆弄老师放在窗台上的多头玫瑰。
老师跟司机站在办公桌前,无奈的看着这两个小不点。
在门口的叶碎冬已经被安抚好,就是站在窗台旁的方景尧还在生气闹别扭,老师看向司机,想让司机想办法哄哄方景尧。
司机无奈摊手,表示自已也没有办法。他是新来的,本来跟这位方家小少爷就不是很熟。
这位方家小少爷脾气一向很好,乖巧懂礼貌,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方家小少爷生气闹脾气。
司机不敢瞎说话,只能等温以星或者其他人过来再说。
老师走到方景尧身边,蹲下,双手扶着他的肩膀,低声哄:“尧尧同学,我们先贴上创可贴好不好?”
方景尧脖子上有个明显的咬痕跟划痕,伤口不大,也没有出血,估计再等等这伤口马上就要痊愈了。
老师知道方景尧在生闷气,没有等他回答,自已低头撕开创可贴给方景尧贴上。
幸好这位小朋友现在比较乖,没有闹,乖乖站着不动,让她把创可贴贴好。
老师松了一口气,摸摸方景尧的头,夸道:“尧尧真乖。”
哄完这个,老师又把目光看向站在墙角的另一位。
叶碎冬身上的伤比方景尧的严重许多,他的右眼皮都有轻微浮肿,手臂上也有两条抓痕。
总的来说,方景尧这个小不点下手还蛮狠的。
叶碎冬身上的伤校医刚才过来都帮他处理过,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养两天就会好。
老师又过去与叶碎冬说了会儿话。
比起方景尧的强壮,四岁的叶碎冬显得有些瘦弱。
他是昨天才转过来的,也不怎么喜欢说话,老师就格外想不明白这两位小朋友到底是有什么恩怨,竟然莫名其妙突然打起来了,那位平时都很听话的方景尧还下手这么狠。
方景尧的身份学校没有跟她透露过,但从平时的穿着打扮,跟吃穿用度上来看,老师也能看出来方景尧的家庭条件十分优渥。
老师忽然有些担忧,她决定还是先去跟园长说一声。
方景尧此时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回头看向站在角落的叶碎冬。
这时候的叶碎冬依旧瘦弱,他才四岁,面孔很稚嫩,不过那双深蓝色的有着不同于他这个年纪大的沉稳深邃。
别的不说,方景尧就是看不惯叶碎冬冷着一张脸看人的模样,总觉得这人高高在上,身上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傲气。
上一世方景尧跟叶碎冬是在高一时认识的,他们两个一直不和,经常会出现各种矛盾冲突,可以说是老冤家了。
那时候方景尧仗着自已家里有钱,处处给叶碎冬找麻烦。
现在想想,方景尧都觉得当时的自已一定是脑子被驴踢过,做出来的事情全是些傻逼事。
虽然反省过,但这并不耽误方景尧依旧看不惯叶碎冬那张目中无人的脸。
说起来,叶碎冬长得其实不差,甚至说挺好看的,就是身形太过纤细。
用方景尧以前的话来说,就是长得娘们唧唧的,一点也不阳光,整个人透着种阴冷感。
方景尧还记得,他高一那年第一次跟叶碎冬打架。
叶碎冬那时候看着瘦弱,可打起架来一点也不差,招招都是阴招。
那天回去他表面上看着无事,可回到宿舍后疼了整整七天。
或许方景尧的目光实在太明显,叶碎冬回头看过来。
老师给园长发完消息后便看到这两位小朋友又在狠狠的瞪着彼此。
一时之间,老师有些哭笑不得。
别的小朋友吵架闹别扭那肯定会又哭又恼,但这两位不同,好似都在憋着一口气。
打完架,也不哭闹,就狠狠地瞪着彼此。
好似要把彼此瞪出个窟窿来。
-
车子缓缓停在幼儿园门口,司机见目的地已到,他打开车门先下车,准备给温以星开车门。
不过在司机下车的同时,沈惊绍同样打开车门下车。
司机怔愣片刻,机智的站在车门口没有上前。
温以星也没想到沈惊绍专门过来帮她开门,她下车,站稳后,抬眸看向他,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笑意:“谢谢你送我过来。”
夕阳太过刺眼,沈惊绍逆着光,温以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挺拔的身影,与流畅的脸部轮廓。
这张脸与记忆中的模样渐渐重合,想到曾经那个张狂的少年,温以星只觉得时间真的让人改变许多。
温以星记得沈惊绍,那时候的沈惊绍名字叫沈濯。
那时他们两个班级挨着很远,一个在教学楼的最东边,一个在教学楼的最西边,一个班是全年级的尖子班,一个是全年级学习最差的班级,高中三年,他们两个很少有过交集。
即使这样,在高中时期,温以星也经常听到沈濯的名字,沈濯长得帅,虽说平时不好好学习,经常逃课去学校外面,但那时候的少女很多喜欢这一类。
温以星只记得她们班里的女生私下里会议论沈濯,当时她们还特别中二的称呼方时衍是校草,沈濯是校霸。
沈濯其实在高中并没有做过过分的事情,温以星一直不知沈濯这个校霸的称呼是哪里来的。
后来她想,或许是因为他长得有点凶,也或许是因为他经常逃课的原因吧。
高中时期学习压力很大,温以星所有的注意力都分给了学习跟方时衍,不过她还记得她第一次跟沈惊绍说话,是在高二那年的运动会。
她那段时间身体不好,便没有报名参加运动项目。
老师觉得她说话的声音好听,就把她安排在主席台,负责念稿子。
主席台上特别热,温以星热得不行,但还是努力支棱的认真念稿子。
那天是下午,温以星记得就在她准备下去休息时,有个穿着运动衣的长腿少年来到主席台。
或许是刚比完赛不久,他的头发跟上衣都湿了。少年逆着光走过来,把奖状放到她面前,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同学,我是沈濯,你刚才忘记念我的名字了。”
其实温以星记得她的同伴,念过沈濯的名字。
她当时想,可能是沈濯没有听清楚,她便又念了一遍。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进去。”
沉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以星回过神,她抬头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个成熟的男人。
如今的沈惊绍身上的气质比少年时期内敛许多,没有少年的意气风发,变得更加成熟稳重。ŀ
时间过得真快,一眨眼,他们都已经马上三十岁,都算不上年轻了。
温以星慢慢开口:“不用,家里的司机也在,没事的。”
沈惊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礼貌的点头:“那就好。”
温以星笑:“今天实在是麻烦你了,等有时间请你吃饭。”
“好。”沈惊绍低眸,拿出自已的手机,在上面滑动几下,随后递到温以星面前。
温以星微怔,抬眸,有些不解的看着他。
“加个联系方式好吗?”沈惊绍看着她的表情,眸子染上笑意,轻声反问,“不是要请我吃饭?”
温以星心里清楚今天只不过是凑巧碰见沈惊绍。
他们的生活轨迹不同,身份也不合适,以后见面的机会应该会很少。
只是她没曾想,沈惊绍会真的惦记她那顿饭。
温以星没忍住笑了,她应道:“好。”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