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听到他在门口跟医生说话。“她是做过移植手术的,你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沈时倦没说错,我的确做过心脏移植手术。先天性心脏病的我,不能跑不能跳,拖着病体活了二十多年,去年年初我的心脏实在是不堪重负,只剩下移植一条生路。好在我爸有权有势,我总归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见死不救。我做了手术,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排异现象,身体迅速地康复了。新的心脏给了我新的生命,过了段日子我都能跑能跳了,每半年一次复查,心脏功能非常好,我现在的身体跟普通人无异。
我还是被沈时倦送去了医院,尽管我一直说自己没事,他似乎耳朵被驴毛塞住了,一点都听不到我的话。
我躺在急诊室的床上,听到他在门口跟医生说话。
“她是做过移植手术的,你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沈时倦没说错,我的确做过心脏移植手术。
先天性心脏病的我,不能跑不能跳,拖着病体活了二十多年,去年年初我的心脏实在是不堪重负,只剩下移植一条生路。
好在我爸有权有势,我总归是他的女儿,他不会见死不救。
我做了手术,几乎没有出现过任何排异现象,身体迅速地康复了。
新的心脏给了我新的生命,过了段日子我都能跑能跳了,每半年一次复查,心脏功能非常好,我现在的身体跟普通人无异。
但这事我没跟沈时倦说过,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过,这件事也没困扰我多久。
他要是想知道,也不是难事。
医生给他看了我的复查报告,我上个月才做过检查。
“检查情况非常好,刚才也做过了心电图,她应该只是有点心律不齐,没大碍,不用担心。”
沈时倦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他的脸色仿佛才恢复了一点人色。
我伸出手摸他的脸,忽然tຊ心中升起一个奇怪的感觉。
眼前这个男人,我仿佛不是只认识他一个多月,而是很久很久了。
我痴痴地盯着他的脸,直到我妈的电话打过来,我才醒过神来。
我接通了,我妈说:“还没结束吗?”
我不自觉地又撒了谎:“同事们说要去唱歌,可能会晚一点。”
“明天还要上班呢!让同事们也都回家吧,别耽误正事。”我妈轻言细语:“我煲了点安神补脑的汤,你回来喝一点早点睡。”
我极不想回家,极不想和沈时倦分开。
我承认,我现在已经无法自拔地爱上了沈时倦。
我一直以为我是一个对感情看得很淡,很冷静的人。
原来,只是没遇到我爱的。
我真的爱上了,我就会变成一团火,不用别人点燃,自己就能自燃。
但是,沈时倦还是将我送回了家。
“早点休息。”他亲亲我的额头:“今天你喝了那么多酒,下次不要了,对心脏不好。”
“你是怎么知道我做过手术?”我问他。
他的车里没开灯,在黑暗的环境里,他的脸也隐在了一片漆黑中。
他没回答,只是帮我拉开车门:“快回去吧,别让妈妈担心。”
我依依不舍地下车,依依不舍地跟他道再见。
我刚转身,就听见他的车开走了。
我又立刻转过身,身后已经空空如也。
我怅然地叹了口气。
记得以前看过一部小说,男女主刚分开,女主就叹口气说:“哎,好想他。”
当时我心里说,神经病吧,不是刚才分开吗,有什么好想的。
又打脸了。
我现在,此刻,已经在思念沈时倦了。
我回到家里,妈妈在等我。
“我去热汤给你喝。”
“妈,我现在很饱。”我说。
她看着我片刻,没坚持:“好吧,你上楼休息吧,早点睡。”
“妈晚安。”
我飞奔着上楼,我只想快点洗漱完,那时候沈时倦应该已经到家了,他会给我打电话,一直等我睡着。
“晚凝。”我妈忽然喊住我,我都快跑上楼了,我在楼梯上停下来回头看她:“怎么了妈?”
“后天周末,中午陪妈跟你周阿姨吃个饭。”
“哪个周阿姨?”
“就是你去澳洲的周阿姨。”
“哦,她回来了?”
“嗯,很久没见了,陪妈妈去跟周阿姨叙叙旧。”
“好。”我应下来:“周六我有空。”
我没多想,此时此刻,我满脑子都是沈时倦。
我回到房间飞快地洗漱完等着沈时倦的电话。
果然,我刚躺下没多久,他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我知道晚上吓到他了,也就没多说话,把手机贴着胸口:“能听到心跳声吗?”
他说能,可我觉得应该不能。
但不重要,他说行就行。
他在听我的心跳声,我在听他的呼吸声。
我渐渐地睡着了,一夜到天明。
第二天早上醒来,看到我的手机通话时间又是七个多小时,我的心是愉悦的,仿佛昨晚我们就躺在一起。
沈时倦约我周六中午吃饭,我很想去,但是我已经答应了妈妈,我只能说:“沈先生明天晚上有空吗?”
“明天下午我要出差。”
“去哪里?”
“飞一趟欧洲。”
“什么时候回来?”
“目前不确定。”
我心中竟然溢满了即将分别的悲伤。
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第二天,我还是陪妈妈出去吃饭了,我算了算时间,沈时倦下午三点半的飞机,吃完饭大概一点多的话,我还赶得及送沈时倦去机场。
总之,乖女儿我要做,恋爱我也要谈。
但是到了餐厅见到了周阿姨,还有她身边的年轻男人的时候,我才明白我妈为什么让我陪她来见老朋友。
她们简单地寒暄了一下,周阿姨就笑着给我介绍:“晚凝现在真是大姑娘了,好漂亮啊。这是我儿子,你们小时候经常在一起玩呢,你的子越哥哥,还记得吗?”
男人向我彬彬有礼地伸出手:“周子越。”
出于礼貌,我跟他握了握手。
“你好,顾晚凝。”
“这俩孩子这么客气,小时候可好了,他们办家家酒,一个爸爸一个妈妈,笑死人的。”我妈笑着拉着我坐下。
周阿姨也在笑:“是啊是啊,那时候就看他们金童玉女的特别般配。”
我怎么都没想到,我妈竟然拉我来相亲。
我以为她知道我和沈时倦的事,这几天她都没提,我都觉得她是默许了。
可是,她不动声色地把我弄来相亲。
我第一时间就想逃之夭夭,但我怕妈妈生气,也碍于周阿姨的面子,毕竟是妈妈的好朋友,我硬着头皮坐下来。
她们俩有说有笑,把点菜的活交给我们。
“子越,你问问晚凝的口味,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你们俩决定,我们吃什么都行。”
周子越把菜单向我推过来:“你看看你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
“我记得你小时候有很多东西不能吃。”
那时候心脏不好,吃药的时候有忌口的。
“现在什么都能吃了。”
“那,我看着点?”
“嗯。”
他问我就答,心里在嘀咕着赶紧点菜,赶紧上菜,吃完了我就溜。
我还要去送沈时倦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