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落,厉行愈没做任何回应,只是手撑着头,歪头看她。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酝酿着暴风雨来时的平静。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不用说的压迫感。薄柠发誓,厉行愈是她遇上的最难琢磨心思的人,完全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也完全想不到他下一秒张口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以及他此刻静静看着你,再琢磨什么。一言不发却让人望而生畏。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继续。将草拟的婚约协议推到厉行愈面前,“你看一下,要是哪条不满意我再去修改,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字。”
奚甸也在,薄柠朝他微微点头,抱着资料走向厉行愈的办公桌。
奚特助颔首,“太太。”
听到这个称呼,薄柠第一反应是抬眸看向厉行愈的眼色。
见他拧眉的动作,薄柠就知道这个称呼令他厌恶。
她第一次去找他的时候,试探着叫他老公,他那嫌恶的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
“厉总,我先去忙了。”
看出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奚甸自觉弯腰退出去。
身为特助这点修养是必备的。
厉行愈头也没抬,翻看手里的文件。
薄柠将文件放下,道,“厉总,这是我整理的资料,已熟悉没问题,请你过目。”
厉行愈仍然头也没抬,应也没应一声,仿佛没听见似的。
也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薄柠抿唇,思忖一会儿,将怀里的另一份文件也拿出来,放在桌上,轻声道,“厉总,那天我去找你的时候话没说清楚,我们之间得签一份协议保障,这样对你公平些。”
闻言,厉行愈像是听到什么有意思的趣事,掀起漆黑的瞳眸睨向薄柠,身体向后靠去,手臂顺势搭在椅背上,一条长腿慵懒的搭在另一条腿上,整个人一副闲散肆意的姿态,和刚刚那不苟言笑的低头工作的男人两模两样。
碎发下轻轻遮挡的狭长眼眸,就那样直定tຊ定凝视她。
“说来听听。”
见此,薄柠觉得有希望。
开始有条不紊的陈述,声线温柔且坚韧,“首先既然我是替嫁,以我的身份根本八辈子都够不着厉家的门槛,这一点你很吃亏,你完全可以娶一个门当户对,显然表面优势能拿得出手的大小姐更有利·······”
“所以我如最开始跟你说的条件,帮你拿到你想要的,就视为协议在最终日期,我们就离婚。”
周晴茗还跟她说过,厉行愈有遗传性疾病,老太太还求她陪他治好,否则不能离开。
这一点她不能明说给厉行愈,这是他的逆鳞,最不能提的。
“简单来说,我们这场婚姻,就是个交易,你帮我达到了我的目的,我也帮你达到你的,就和平分开。”
自此对彼此的人生不干涉,婚嫁双方自由。
“······”
她话音落,厉行愈没做任何回应,只是手撑着头,歪头看她。
深不见底的黑眸,仿佛酝酿着暴风雨来时的平静。
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不用说的压迫感。
薄柠发誓,厉行愈是她遇上的最难琢磨心思的人,完全摸不准他在想什么,也完全想不到他下一秒张口会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以及他此刻静静看着你,再琢磨什么。
一言不发却让人望而生畏。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她只能继续。
将草拟的婚约协议推到厉行愈面前,“你看一下,要是哪条不满意我再去修改,要是觉得没问题就可以签字。”
厉行愈深深睨她。
“看来你都准备这么万全,早就想好跑路了吧?”他不以为意道,语气带着玩味,邪气至极,“怎么,利用完我就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