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时妤不言。因她明白,林臣鹤的恩宠从不属于她。世间事不可不求,亦不可强求,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当日,林臣鹤并没有回府,薛时妤习以为常。贺家冤案平反,他兴许是去祭拜贺玉兰了。从前他也经常在贺玉兰墓前宿醉,她都会默默在不远处陪着。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追随。翌日。薛时妤在书房翻出林臣鹤收集的各州游记。除了打发寂寥,她更为向往那广袤的世界。她虽生在皇室,却天性不爱拘束,经常因为舞刀弄枪惹来责骂。
小婉是薛时妤半年前在集市上偶然遇见的。
彼时,小婉身披麻衣,身上挂着‘卖身葬父’的木牌,正被万花楼的老鸨拖着走。
她那张和贺玉兰极其相似的脸让薛时妤停住了脚。
是巧合,还是天意?
似乎是命运在提醒她,该成全林臣鹤的一片痴心。
薛时妤救了小婉,把她带回了王府,让嬷嬷教她贺玉兰的一言一行。
面对主子这样的大度,嬷嬷着实不理解:“王妃,您这不是把王爷的恩宠拱手她人吗?”
薛时妤不言。
因她明白,林臣鹤的恩宠从不属于她。
世间事不可不求,亦不可强求,既然得不到,那就放手。
当日,林臣鹤并没有回府,薛时妤习以为常。
贺家冤案平反,他兴许是去祭拜贺玉兰了。
从前他也经常在贺玉兰墓前宿醉,她都会默默在不远处陪着。
只是这一次,她没有追随。
翌日。
薛时妤在书房翻出林臣鹤收集的各州游记。
除了打发寂寥,她更为向往那广袤的世界。
她虽生在皇室,却天性不爱拘束,经常因为舞刀弄枪惹来责骂。
但自从嫁给林臣鹤,她便恪守礼节,只因他曾说喜欢贺玉兰那样的婉约才女……
薛时妤垂眸叹了口气,刚想把书拿下来,却不小心碰倒一旁的檀香木盒。
木盒掉在地上,一枚同心珮滚出来碎成了两半。
她愣了愣,正要去捡,林臣鹤愠怒的声音炸雷似的响起。
“你干了什么!”
薛时妤还没反应,只见林臣鹤冲过来捡起碎掉的玉佩,握在掌心颤抖着。
薛时妤一时慌了神,下意识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让能工巧匠再雕一……”
话还未说完,她便被男人那含着愤恨的双眼惊的一哽。
林臣鹤向来温和,这么多年,从不曾对她疾言厉色。
“你知道这的是什么吗?”
林臣鹤一步步靠近,带着从没有过的压迫:“这是玉兰留给我唯一的东西!”
望着他眼中的失望和痛苦,薛时妤委屈地红了眼:“我……”
“我已经失去她了,你也已经嫁给我了,连她最后的东西,你都容不下吗?”林臣鹤语气渐重。
她登时说不出话。
死寂片刻,林臣鹤像是再难忍下去,冷着脸离开了。
望着男人的背影,薛时妤自嘲一笑,仰头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她并不嫉妒贺玉兰在林臣鹤心中的重量,只是替自己悲哀。
悲哀她所珍视多年的深情不过像那枚玉佩,易碎难再得。
一连几日,林臣鹤都没回府。
薛时妤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直到这天,她正准备出去走走,却见林臣鹤站在府门口等她。
四目相对,气氛尴尬。
林臣鹤缓声道:“很久没陪你了,我同你一起去吧。”
薛时妤犹豫了瞬后点点头。
两人去了京城最热闹的集市。
这一路,林臣鹤言笑晏晏,好像那天的事并未发生,薛时妤也没有提。
直到林臣鹤停住脚,给她买了份蟹黄酥来才转移话题:“那天的事是我太冲动,伤了你的心,我也想了很久,玉兰已经是过去,我也不能因为她而忽略眼前人……”
说着,他牵起薛时妤的手:“从今往后,我一心一意对你。”
薛时妤失了神,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从前听到林臣鹤这些话,她一定很开心,但现在她早已没了曾经的祈盼。
薛时妤眼神闪烁:“王爷……”
刚一开口,林臣鹤像是看到了什么,皱缩的瞳孔颤了颤:“玉兰?玉兰!”
他猛然松开她的手,不顾一切地朝人群中那抹身影追去。
薛时妤手中的蟹粉酥被撞掉在地
她看着被路人踩踏的蟹粉酥,听着林臣鹤远去的呼唤,红了眼眶。
原来一个相似的背影,就能轻易粉碎他的一心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