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要追溯到昨天晚上。仝姝出去买了个慕斯蛋糕,结完账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面包店招聘兼职的广告,仝姝犹豫了两秒,转身回去,问正在收银的人,“你好,我想做兼职,你们店长在吗?”今天上午她重新写了份简历发给店长,下午就收到了消息。这种心血来潮让她心底有种隐秘的兴奋,有种对人生彻彻底底的掌控感。就像她昨天去吃了个早饭,顺便在小区门口剪了个齐耳短发。她回复道:【明天上午就可以。】仝姝拿
事情要追溯到昨天晚上。
仝姝出去买了个慕斯蛋糕,结完账出门的时候正好看到面包店招聘兼职的广告,仝姝犹豫了两秒,转身回去,问正在收银的人,“你好,我想做兼职,你们店长在吗?”
今天上午她重新写了份简历发给店长,下午就收到了消息。这种心血来潮让她心底有种隐秘的兴奋,有种对人生彻彻底底的掌控感。
就像她昨天去吃了个早饭,顺便在小区门口剪了个齐耳短发。
她回复道:【明天上午就可以。】
仝姝拿起图纸大体扫一眼,很快找到各种型号螺丝对应的位置。她干活麻利,一口气把所有快递拆开并分别组装好,结束后简单冲了个澡。
老房子没有通风系统,洗手间水雾缭绕。她洗完澡接着推开窗户,风猛地灌进来,水汽被冲散不少。
毛巾搭在头发上,往手里倒了点超市买的乳液,用掌心揉搓两下再胡乱抹到脸上,身子向前倾着,胯骨抵在白色陶瓷洗手池上,腰间窜上一股凉意。
镜子藏在潮湿的水汽里,斑驳地映着她自己。
沾了水后极短的头发,不算白皙的皮肤,眉峰仔细看有两个小孔,高中打过眉钉留下的痕迹。肩平而直,有白色的手术缝合的疤痕,她在法国滑雪的时候摔断了锁骨,那次叫了直升机救援,差点没了命。
抓着毛巾的手指并不纤细,指节有些变形。没有了手表的遮挡,四条丑陋的伤疤凸起在手腕内侧,形状狰狞,泡过热水后后隐隐发痒。
糊弄着随便擦了下头发,她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爽快。
上次剪这么短的头发还是高中,教导主任说,如果再发现她头发是黄的就立刻退学。退学她就无家可归,在路边溜达着,随便找了个理发店剃成了光头。
一头黑色短发还半湿着,时间差不多了,她叫了个网约车直接去肖瑶家。
出租车一路向西,天色越来越晦暗。
等她到肖瑶家的时候,头顶的乌云已经沉甸甸的直往下坠,像一团包了铅块的棉花,硬生生落在脖子上,压弯人的脊骨。
没过一会儿,空中飘起了雨丝。
仝姝顶着雨,提着两箱牛奶走到门口。
肖瑶父母还住在从前那个房子里,一楼,有一个小小的前院,左边种菜,右边养花。
“又买!” 门铃响起,肖瑶小跑着从屋里出来,忙从她手里接过东西,又把伞塞到她手里。
去别人家空着手总归不大好,仝姝在小区门口的超市买了两箱特仑苏。
“好家伙,这么短,有点像广末凉子那张照片。” 仝姝举着伞,肖瑶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
仝姝昨天只说去剪头发了,肖瑶没想到剪得这么短。但是仝姝头小脸小,五官立体,短发显得更俏皮了些。
“不过好看是挺好看的,你这张脸,剃光头都好看。”
仝姝挠了挠头,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
肖瑶走在前,她跟在后面给她打伞。
右边的花坛里种上了连成片的红色小花,生长茂盛却又有些杂乱,像野花,仝姝从没见过。
“这是什么花?”
她记得肖瑶妈妈以前喜欢种牡丹,衣服上是牡丹,小花坛里也全是红的粉的一大朵一大朵的牡丹,开得艳丽喜人。
“好像叫长寿花,不用打理,往土里一埋就能活。”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屋里。
“爸,妈,姝姝来了。” 肖瑶嘹亮的喊了一嗓子,转头对仝姝指指耳朵,比了个口型,“年纪大了,耳朵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