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他一眼,顾长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于这个堂弟的作死行为,并没有选择在宣城发作,只待按捺住暴怒的心情,只等回到京城再一并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敢拿整个国公府的生死来为他的情情爱爱买单,那就要做好实发的后果。以前只觉这堂弟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懦弱的不像个男人,但最起码还是有点脑子,有点能力,可现在看来,再没有比他更蠢的人了。“嗨……不过一个贱妾罢了。”耭被噎了一下,顾长恒只冷冷的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满是轻视。
他们是轻轻松松回京,可她不一样,她所有的身家都在这里呢!耭
大概是看她成了顾长恒的妾室,她的院子里并没有被抄家的人搜刮,为了让几个女儿能卖得上价钱,她那便宜爹和嫡母也是下了本的,还是有几分油水,这些她都得带走。
别的不说,一路上她总得带些衣裳和生活用品吧,特别是这里大荣,出远门更是不方便,不准备的齐全一些,一路上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好在这也难不倒她,本来也没指望顾长恒,在发现这一点之后,只让雨燕去七弦面前逛了一圈,立刻就多了一辆放行李的马车,马车规格也提高了好几倍。
硬件条件跟上了,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将自己用惯了不想换的东西都带上,其他的能卖的都卖了换成了银钱,直至出发的那一天,房间里真的是空空如也了。
“这马车真不错,比一开始的那辆大了许多,也舒服许多。”
两人坐上了出发的马车,一上车雨燕就对这能装下她们准备的行李的马车表示了赞赏,不仅如此,座位上还垫上了柔软的垫子,垫子上铺着冰冰凉的凉席,凉席上还放着靠枕。
打开车上的暗格,里面放着不少瓜果蜜饯等零嘴,还准备了茶壶炭火等小工具,真的是准备的很贴心了。耭
“是不错,这大热天的,路上可不好受。”
坐在凉席上,舒云拂笑得灿烂,“看来七弦还是用了心的。”
“用心的不是七弦,而是……”压低了声音,雨燕笑得像只成功偷油的小老鼠,“国公爷用心了!”
“这算什么,对他来说也就说句话的事情,你这丫头可别被这小恩小惠给收买了去,得眼光放长远一点。”
得意的扬了扬下巴,她冒着那么大的危险一定要顾长亭纠缠不休是为什么,不就是为了他在这种时候发挥作用啊!
“你哥那边怎么样了?他什么时候能赶上我们?”
马车缓缓启动,挑开车窗看着那住了十六年的府邸缓缓的远去,眼中一片平静,没有丝毫的不舍。耭
这里留给她的从来都没有什么温暖的回忆,更没有什么牵挂。
“咱们离开得着急,生意倒是好处理,但那些铺子却不好处理,好几个铺子呢,卖得急了怕要被压价,哥哥说了,京城那地方寸土寸金的,小姐入京之后用钱的地方多了,能多收拢点银子就多收拢点,左右也就多费几天时间,大概还要半个月吧,小姐您放心,哥哥能处理好的。”
在车支起了小木桌,雨燕一边回话,一边麻利的端上了几盘小零嘴,“就是可惜了那些生意了,那么红火呢,赚不少银子,关了可惜了。”
“没什么好可惜的。”指尖捏起了一块果干,“宣城离京城太远了,不好打理,我身边能信任的人只有你和你哥,没人能留在宣城,还不如早早收了,到了京城再开起来,咱们的东西好,到了京城也不愁生意差。”
“这些年咱们也赚了不少钱,手tຊ头不缺钱,现在最重要的是那个……”
勾起了车帘的一角,透过缝隙,舒云拂的眼光落在了那骑着马俊逸非凡的男人身上,眼角笑得有些勾人,果然是她看中的男人,真是优秀到发光啊!
感受到身后灼热的目光,顾长亭没有回头,只背脊都更为挺拔。耭
“大哥,我真就这么回去了?”
一旁的顾长恒丝毫没有发现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什么,也没有怀疑过他心目中完美的堂兄,只臭着一张脸,很是不甘就这么回了京城。
“抓了这么多人还有什么好不满的,还带了个红颜知己回去,这一行没人比你收获更大的了。”
瞥了他一眼,顾长亭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对于这个堂弟的作死行为,并没有选择在宣城发作,只待按捺住暴怒的心情,只等回到京城再一并算。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既然敢拿整个国公府的生死来为他的情情爱爱买单,那就要做好实发的后果。
以前只觉这堂弟为了个女人要死要活,懦弱的不像个男人,但最起码还是有点脑子,有点能力,可现在看来,再没有比他更蠢的人了。
“嗨……不过一个贱妾罢了。”耭
被噎了一下,顾长恒只冷冷的看了身后的马车一眼,满是轻视。
“我说的不是这个,虽然我们在宣城抓了不少人,可难道宣城的这些官员也只是被推出来的小喽啰,那么多被贪污的银子还没有找到呢,他们上头定然还有人,还有……”
“那些到京城告状的人说,是有人安排他们去京城告状喊冤的,那背后到底是何人,直到现在我们也不得而知,我有预感,这里面一定有大事情,可现在我们就这么这么走了,我不甘心啊!”
“说完了吗?”
与之激动的样子形成鲜明的对比,如若说顾长恒是即将爆发的火山,那顾长亭就是那冰凉的湖水,沉静又冰凉。
“你说的那些我都知道。”手中拉扯着缰绳,嘴角的弧度都不曾改变,看都没有看顾长恒一眼,“但你以为这背后的利益集团有多庞大,涉及到的人物地位有多高……”
扭头看向他,清凌凌的眼睛让热火上头的顾长恒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瞬间就冷静了下来,“你以为凭借着英国公府便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成,便是皇上亦无法随心所欲!”耭
“至于推动这一大案的神秘之人,他既然这么做便有他的目的,便是现在找不到,早晚也会跳出来的,以他目前的行为来说,不是敌人,我又何必追根究底。”
这次宣城的贪污案本是隐秘之事,既没有堤坝决堤,亦没有百姓受难,可偏偏就这么的被一个工地上的账房先生给爆出来了。
天日朗朗之下,就在百官与皇上在朝堂议事之时,敲响了登闻鼓,将之闹到了皇上的面前。
历朝历代,这登闻鼓被敲响过不知多少次,可哪一次不是惊天动地的大事就是冤情冲天,可这次的案子根本就没达到那个地步,谁都能看出来这背后有一只手在推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