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会后,谢明宇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一个个电话将手底下四个小伙子叫回办公室。因他平日里待下宽厚,谁家有个突发情况向他请假都不啰嗦,人情往来也面面俱到,所以大家接到加班电话都爽快地表示马上到。趁这个功夫,他把工作进行了一个大概梳理,将任务切块分到人,自己则来检查现有资料是否有遗漏。干这块工作那么些年,他有丰富的迎检经验,所以倒不会手忙脚乱。这么一忙起来,他根本忘了时间,饭都是手下的人打电话让单位门口定点的餐馆打包盒饭送到办公室解决,除了上厕所,连喝水都差不多忘了。
谢明宇一回A市连家都来不及回就直接去了单位。
会议主题是迎检工作部署会,省里检查组将于下周二开始到A市开展近三年上级资金项目管理检查工作,项目管理部门、资金管理部门及办公室都参加此次会议。
谢明宇是镇里的项目管理负责人,他这块需要准备的迎检资料最多。
近几年响应国家号召积极推进脱贫攻坚和乡村振兴,A市作为贫困县最多的地级市,每年都能收到上级倾斜拨付的专项资金三至四批次,金额高达近两亿。再从市到县到镇(乡)一级级分下来,到谢明宇所在的镇这里每年至少也有七八百万,分散为二至三十个项目。
这个会持续了一个小时,会议收尾阶段,镇书记汤立作工作安排,特意点了谢明宇的名,“明宇啊,这项工作至关重要,关系到我们镇日后的争资争项,早上市委书记在会上说了,哪里掉链子都不会轻饶,你辛苦点,亲自盯着下面兄弟伙做资料”。
谢明宇神色严肃而认真,“好的,书记,保证圆满完成迎检任务”。
汤立满意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向来不是那种拉稀摆带的人,交给你我放心”。
散会后,谢明宇第一时间回到办公室一个个电话将手底下四个小伙子叫回办公室。
因他平日里待下宽厚,谁家有个突发情况向他请假都不啰嗦,人情往来也面面俱到,所以大家接到加班电话都爽快地表示马上到。
趁这个功夫,他把工作进行了一个大概梳理,将任务切块分到人,自己则来检查现有资料是否有遗漏。干这块工作那么些年,他有丰富的迎检经验,所以倒不会手忙脚乱。
这么一忙起来,他根本忘了时间,饭都是手下的人打电话让单位门口定点的餐馆打包盒饭送到办公室解决,除了上厕所,连喝水都差不多忘了。
这种强度一直持续到周一凌晨,他从最后一本资料中抬起头来,揉了揉太阳穴,捏了捏鼻梁,靠在办公椅上闭目小憩。
昏沉的睡意如潮水涌来,他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拿了桌上的车钥匙出门。两天没回家,明天迎检怎么也得回家洗个澡换身衣服,这邋遢劳累的模样可见不了人。
坐到驾驶座,他掏了一颗槟榔撕开包装放入嘴里才点火。凌晨的街道空空荡荡,一路还算好开。
路过姜雪绒公寓,他才想起两天都没和这丫头联系了,周日早上他发的有事先回A市的信息她也没回。
公寓一片漆黑,不用说她肯定睡了。
算了,忙过这一关再说吧。
姜雪绒这一周过得忙碌且充实。其他科室做完年终考核都在欢天喜地等着春节放假,财务却没有这泼天的富贵可以享。
提交的部门决算根据财政的审核情况一改,二改,三改;会计凭证需要整理装订;空闲时间还得被抓壮丁去参加局里的迎新春活动节目表演的排练。
以前这些活做也就做了,但从那日在温泉酒店后山和张梅,黄文聊天后她就觉得有些提不起干劲,或许她再不改变现状这么做下去也就是一头勤恳老黄牛,活没少做,好处却没得沾。
可改变二字又是谈何容易?像她这样没有背景的外地人要脱颖而出更是难上加难。
这种时候,她就很羡慕陆晓茜的活泼和高情商,羡慕张梅在酒局上落落大方,振臂一呼引得无数男同胞心生爱慕,她好像没什么拿得出手的。
想来想去,还是准备考证吧,她好像也就擅长这个一些。
选定了这个方向,她下班后基本就窝在家里查资料,考试时间,科目,大纲和备考攻略等。
有事忙的时候时间真的过得很快,转眼又到周五,离春节只有一个星期了,同事间私人的各种聚会越来越多。
周五中午,陆晓茜说老董来了,让她一起吃饭,说还有张梅,黄文和尚玲。
姜雪绒以为就是个平常的聚会局,去了才发现并不平常,单位管地灾,管执法,管土地的科室负责人都在,真要找个相同点,那就是他们都能管到项目。
她早知道老董做的是承接政府项目的活计,接的项目主要在县里,但话说回来,把上面行业主管部门的关系维护好了,下面的项目也不会难做,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真正开局的时候老董才说今天是他生日,所以邀请各位兄弟姐妹前来小聚,也是感谢大家平日里对陆晓茜的照顾。
话说得很漂亮,姜雪绒想得通,不管是借生日之名还是借陆晓茜之名。
酒过三巡,众人兴致颇高。今日的张梅相对低调,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有人敬到她这才站起来,平日里都是玩的较好的朋友,今天这场合的主角显然是陆晓茜,她深谙人情世故,在这种场合向来不会出错。
饭后,老董还安排了唱歌,姜雪绒原本不太想去,但架不住陆晓茜和张梅又一味劝说,后来更是直接将她拉上了出租车。
灯红酒绿的包间里,众人一齐为老董唱了生日快乐歌,在大家的起哄声中,他和陆晓茜还跳了一支舞,愉快而热闹。
11点半,喝了酒的姜雪绒实在困了,便提出先走,张梅一定要送她,黄文便也跟着出来了。而尚玲,根本没来第二场。
出了 KTV,张梅突然提出想去吃宵夜,就这样,三人转到了烧烤摊。
夜风一吹,有些微凉,这令刚从 KTV 出来的三人精神为之一振。他们刚才在 KTV 里嗨唱了两个小时,此时嗓子都有些沙哑,急需一些烧烤来润润喉。
摊主是个中年大叔,看到他们走近,立刻露出热情的笑容,她们是这家店的老顾客,找了桌子坐下便熟练地拿起菜单点上各种特色烧烤。
不一会儿,摊主就把烤好的串端了上来,每一串都烤得金黄酥脆,香气四溢,令人垂涎欲滴。
张梅尤其喜欢吃烤鸡翅,她一连吃了好几串,还不停地夸赞鸡翅烤得香脆可口。鸡翅的皮烤得酥脆,一口咬下去,内里的肉质鲜嫩多汁,让人回味无穷。
喝了两场酒,这次回她们喝的是饮料。
姜雪绒无意间随口说了一句“茜姐还是顶董哥的,看样子他们两应该好事将近了”。
黄文比较耿直,笑语道“不知道啦,他们俩好了三四年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姜雪绒道“他们的房子都差不多要装好了吧,董哥出的钱,写的茜姐的名字,从比来看这对该是妥了”。
张梅毕竟是三人中年纪最长的,她一语道破天机,“这段关系里起决定作用的是茜茜,毕竟以老董的条件,他是高攀,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在一起的吧?”
姜雪绒点头,这件事陆晓茜翻来覆去和她及其他朋友讲过多遍,她早就混了个耳熟,甚至到了倒背如流的地步。
董文立是省外人,家里排行老五,从小就是老师眼里的坏学生,捣蛋调皮,除了学习满脑子都是主意。
他出生于典型的双体制家庭,父亲还是当地政府高官。高中辍学后,家里托人给他找了一份稳定的体制内聘用人员的工作。
奈何他坐不住,在父亲去世后毅然决然地辞职跟着二姐夫学做木材生意,第一个月就赚到了以往三四倍的钱。
做生意的暴利让他坚定了自己跳出稳定圈子的选择,他的野心也越来越大,在跟着二姐夫跑了半年了后拜别母亲家人只身一人去了外省。
他有宏图大志,誓要做一番事业出来才回乡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