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赵以忱咳了一下,突然忍不住,咳得震天动地的。云苓脸上爬上两团红云,呜呜呜其实她也不懂的,为什么她从故事里就听明白了呢!姜淼不懂两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心里愈发好奇。“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赵以忱端正身子,视线落到碗里,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回答她。“你不是见过姜麒麟的……蛋蛋吗?公的……动物,男性同志,身体上都会长这个器官。”说到这,赵以忱已经脸红地想埋桌子底下了!姜淼不觉得这有什么的,赵以忱的回答已经解决了她的疑问,男同志长蛋蛋,女同志长胸呗,这有什么好值得脸红的!
天光大亮,盛夏的鸟鸣声一大早就此起彼伏,闹个不停歇。
姜淼起床洗漱的时候就听见外面大路上有人叽叽喳喳,吐了牙膏泡沫,随口漱几下,她就冲出了院门。
还没走到岔路口,八卦就听得七七八八了。
原来是大队的葛癞子昨晚又出来祸祸小姑娘了,不知道是谁那么倒霉!
葛癞子,全名葛莱,原是他们生产队的人,后来跟着他亲娘改嫁去了隔壁下河湾生产队。
但他似乎对葛家湾有什么执念,长大后总爱回葛家湾吓唬大姑娘小媳妇。
他的吓唬是真吓唬,据队里一些没有边界感的婶子说。
葛癞子小的时候蛋蛋就摔坏了,那处也使不起来。
所以他就算再心痒痒也没用,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但队里的婶子婆子们还是再三跟家里的女同志强调,只要见到葛癞子就跑。
不跑的话,他就会脱裤子污染你的眼睛!
姜淼三岁的时候差点就被葛癞子污染眼睛,还没来得及,姜淼就被姜勇眼疾手快给抱走了。
第二天,葛癞子剩条底裤被人吊挂在后山树上晾了一天一夜的笑闻就传了出来。
姜淼在路口听了会,没听到被吓唬的当事人,背着小手转身就走了。
回了小院,不知何时来的赵知青已经给姜麒麟和姜小白放好了吃食。
早饭依然是只有姜淼才有鸡蛋的鸡蛋面,幸好前些日子周会计家派周羽送了一篮子鸡蛋来,不然这个家光靠姜小白是撑不住了。
姜淼用筷子把其中一个煎蛋分成了两半,分给了赵以忱和云苓,喜滋滋地说,“谢谢两位哥哥姐姐照顾我,面条鸡蛋不要给我钱喔,这是我感谢你们的心意。”
云苓看着碗里的半个鸡蛋迟疑,余光里见赵以忱夹起鸡蛋往嘴里送,这才吃起来。反正赵知青咋做,她就咋做。
今天的早饭是姜淼先吃完,放下筷子她就跟两人讲起在外面听来的八卦。
赵以忱正侧耳倾听着,就听见姜淼突然朝他放了个雷!
“赵知青,你们男同志小时候就要下蛋吗?据说葛癞子的蛋十岁时候就破了!”姜淼望向呆滞的赵以忱,又问,“赵知青,你也下过蛋吗?”
“咳!”赵以忱咳了一下,突然忍不住,咳得震天动地的。
云苓脸上爬上两团红云,呜呜呜其实她也不懂的,为什么她从故事里就听明白了呢!
姜淼不懂两人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心里愈发好奇。
“怎么了?我哪里说的不对吗?”
赵以忱端正身子,视线落到碗里,搜肠刮肚地想怎么回答她。
“你不是见过姜麒麟的……蛋蛋吗?公的……动物,男性同志,身体上都会长这个器官。”说到这,赵以忱已经脸红地想埋桌子底下了!
姜淼不觉得这有什么的,赵以忱的回答已经解决了她的疑问,男同志长蛋蛋,女同志长胸呗,这有什么好值得脸红的!
早饭就在奇怪的氛围里草草结束,赵以忱和云苓收拾好厨房准备去上工,姜淼则被要求留在家里养好身体。
姜淼摸着后脑勺,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鼓包了,再揭开脚踝的纱布,和纱布一起下来的还有一块硬币大小的血痂,脚踝处更是看不出一点受伤的痕迹。
饶是自认为处事镇定的姜淼也被这样的恢复愈合速度吓了一跳!
怎么会好得这么快?
她以前也磕过摔过,留的疤至少要三五天才好,可这回,仅仅就一个晚上!
姜淼少有的感到紧张,下意识地在衣服上蹭掉手心的汗渍,努力咽了口唾沫,嗓子还是干干的,吐了一口气,又赶紧给自己倒了杯早上泡的糖水。
余有一丝温热的糖水流淌过肺腑,安抚住了她浮躁的心神。
恢复好怎么了!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姜淼把纱布又原模原样贴回去,呆坐着想了一会,想到还要去大队部问上学的事情,于是回卧室拿了钱票,拎着崭新漂亮的竹篮出门。
顺便去大队部的小供销社买点东西。
走到大队部时已快10点,直奔大队办公室,门正大敞着。
姜淼探出脑袋,办公室里只有三个人,文书记和他旁边一个眼生的叔叔,还有一个是大队的出纳员。
一直与俯首帖耳的眼生大叔讲事的文松涛侧目,瞧见了姜淼,上一刻还严肃正色的脸立马和蔼地笑起来,向姜淼招手。
姜淼乖巧走到文松涛面前,弯腰问好,然后开门见山道,“文表叔你好,我想九月份去大队村小上学,想问一下有什么流程需要走的?”
文松涛想起上次在另外一个小房间,姜淼也是这样一脸认真讲她能养活自己,还快存好了上学的钱。的确是个说话算话的孩子,把自个养得不错,看着比上回有肉多了。
其实现在上学费用不高,tຊ五角钱的课本钱,五毛钱的杂学费,大多数家庭都可以承担,但实际情况却是上学的人数一年比一年少,为此他最近在想扫盲班是不是也该提上日程。
南方区域比不得北方,他们这边地处南方,每年稻谷玉米都是两季种,一年下来社员们少有大块休息的时间,就连冬天也不例外。
自发参加民兵打猎的,上山捡柴捡冬货的,总之就是没个停歇的时候,这也导致扫盲的事情被一拖再拖。
他想是不是把父母的识字水平提高后,对孩子的教育也能重视上来?
思绪收回来,这些事等会跟秘书详细再说,眼下说姜淼。
“你是个好孩子,有进步提升的意识。去大队上学没有什么特别的流程,这两天我帮你跟王校长说一下,九月初你直接去报名就行。”
虽然村小规模小,人也少,但也是正正经经有个校长的。
姜淼向文松涛答谢,还表示下次来家里她请喝糖水。
文松涛哑然失笑,觉得她身上一股子机灵劲格外鲜活,这是在姜勇身上没有的。
“好,冲你盛情邀约,在你上学前我一定来你家喝一回糖水!”
一旁的秘书听到这儿也不禁失笑。
敲定好上学的事情,姜淼抚了抚小心脏,心满意足地离去。
走出大队部,约五十米左右就有一间四四方方的土坯房,是前进大队申请的一个小型供销社,主要为社员提供最基础的生活用品。
供销社柜台服务员是葛家湾唯二的一名高中生,郑善美,性子脾气跟她名字如出一辙,是个温柔好脾气的大姑娘,跟她当妈的郑淑珍截然相反两种秉性。
郑善美见到姜淼进来,扬起和气的笑脸迎了出来,听到姜淼想买学习用品,非常真挚地给她推荐了自己用过的最划算最耐用的本子和笔。
如果这年头有客户好评的话,姜淼简直想给她满分。
不过不要紧,姜淼乐呵地对她竖起大拇指,直到走出供销社才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