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受片刻,顾飞凰睁开眼睛,说道:“走吧。”茯苓听到这话,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去哪啊?”“去看看咱们的钱还有多少。”顾飞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一听这话,茯苓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顾飞凰,颤声道:“长姐...你该不会是想要写遗嘱,立继承人吧。”见顾飞凰不说话,茯苓更是觉得自己猜对了,当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呜呜呜...如果你要是想不开了,我也陪着你一起去...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呜呜呜...”
顾飞凰一连多日都没有踏出过院子一步。
更别说去大理寺查那个什么狗屁军械案。
整日里,她都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整个人无精打采地斜躺在摇椅上,在院子里吹风,晒太阳。
眉头紧蹙着,暗暗生闷气。
一气自己太过愚蠢,竟然看不破别人精心设下的陷阱。
二怨自己太过笨拙,自以为聪明绝顶,凡事都能按照自己的计划顺利推进,却未曾料到,满京都,最为愚笨可笑的人竟是她自己。
三怪自己不该埋怨,哪怕就算回到刚入京那时,知道面前是陷阱,也会为了外祖父和母亲甘愿跳进去,就是明知道是这样,还是忍不住生气。
茯苓匆匆从门外走进来,她之前每次出现都是悄无声息的摸到顾飞凰身后,然后再突然蹦到面前吓唬她。
顾飞凰总会假装被她吓到,可这几次迎接茯苓的都是一副心如止水的脸。
看着面前郁郁寡欢的人,满是心疼。
茯苓咧嘴一笑,蹦蹦跳跳来顾飞凰面前,“长姐你的信。”她手中拿着一封信,在顾飞凰面前挥几下。
“我念给你听。”见她还是没动,茯苓就撕开信封准备念给她听。
顾飞凰缓慢坐起身,盯了茯苓手中的信许久,最后说了一句:“我自己看吧。”
接过信,顾飞凰先是一愣,随后就是惊喜。
这封信是华秦天寄来的。
他前往玄清山已有数日之久,而这也是他第一次给顾飞凰写信。
在信中他讲述了许多事情,从他跋山涉水艰难到了玄清山。
再到拜师前的考验,困难重重。
拜师后本以为可以安心学医,结果半夜,他被师父装进一口装满绿色水的木桶里,还被点了穴道。
七日后终于可以行动,又被密密麻麻的银针插满全身。
不仅如此,还有两位老人家整日整夜不停地斗嘴,打架,他也就不停的劝架。
华秦天也终于见到了与二黑花色相同的“大猫”。
最重要的是,华秦天在三年之内是不准备回京都了,因为玄清山的日子实在过的太舒服了。
顾飞凰默默地低着头,看着手中的信件,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微笑,她轻声说道:“看来,两位师父终于找到了可以折磨的人,并且这个人对他们的折磨容忍度极高。
“长姐,你笑了!你终于笑了!”茯苓好似看见稀事一件,眼睛一亮,整个人都兴奋起来,绕着顾飞凰所躺的摇椅转了好几圈。
她脸上满是欣喜之色,甚至眼眶都有些微微发红,几乎要哭出来:“长姐你这几天一直闷闷不乐,我还以为你要把自己憋出病来,看到你重新笑了,我也就放心了。”
顾飞凰紧紧地握住茯苓的手,深深叹了口气,感慨道:“人就是这样,有时候,会毫无缘由地被困在属于自己的心魔之中,无法自拔。”
她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起来,带着一丝自嘲,“可是,仔细想想,这个所谓的心魔,难道不正是我们自己带来的吗?”
顾飞凰从摇椅上走下来,闭上双眼,仰头朝天,任由阳光照射在她洁白面庞上。
享受片刻,顾飞凰睁开眼睛,说道:“走吧。”
茯苓听到这话,眨巴着大眼睛,疑惑地问道:“去哪啊?”
“去看看咱们的钱还有多少。”顾飞凰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一听这话,茯苓顿时吓得瞪大了眼睛,眼泪汪汪地看着顾飞凰,颤声道:“长姐...你该不会是想要写遗嘱,立继承人吧。”
见顾飞凰不说话,茯苓更是觉得自己猜对了,当下便“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边哭边说道:“呜呜呜...如果你要是想不开了,我也陪着你一起去...这样你就不会那么孤单了...呜呜呜...”
顾飞凰终是被茯苓的可爱逗笑了,她摸摸茯苓的头,安慰道:“我是不会自尽的,为了这么点小事自尽多不划算,我顾飞凰可是无坚不摧!”
茯苓一点点抽泣道:“那是为什么?”
顾飞凰柔声应道:“我准备看看手里有多少钱,开几间铺子。”
顾飞凰先前就看中三街外的几间铺子,本来打算华勤天学成归来,开连锁医馆,顺便卖药材,发展成药材商,没想到这个“医痴”根本不打算回来了。
皇上赏赐的银两都被顾飞凰存在了钱庄,早晚也有花完的时候,并且她在镇国公府是没有月例可拿的。
之前华秦天种植的药材全都在,不如趁早经营几家药材铺,顺便再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酒楼出售。
她只想,趁着现在丝毫不想踏入大理寺的心情,做一些正事。
从府出来,顾飞凰和茯苓像往常一样,在街道上闲逛。
钱庄离得不远和醉天楼在一条街上。
这条街还有一家古色古香的茶楼,二楼很别致,不仅露天,还修饰的如花园一般。
顾飞凰每次路过总会抬头看一眼上面,却从来没去过那里。
茶楼老板说,那个二楼的位置被一位富家子弟买了下来,让顾飞凰一阵可惜。
到了钱庄门口,顾飞凰与一人擦肩而过之时撞了一下,刚想准备道歉,只见那人头也不回的匆忙离去。
那人虽不认识,却总觉得熟悉。
看着背影,顾飞凰停在原地回想。
去买梅子的茯苓刚好回来,只看一眼便就肯定的说道:“这人是顾未盟。”
“他就是顾未盟?”顾飞凰心中暗自思忖道,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见过的那幅画像。
没错!就是他!眼前之人与画像中的模样完全吻合,让她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
身高奇高,眼角有一颗痣,酷似顾以宏。
顾未盟家中排老五,是赵宁雪生的,也是顾以宏第一个儿子,家里甚至把他捧上了天。
尤其顾老夫人,更是捧在心尖,从小到大不管顾未盟犯什么天大的错,都有顾老夫人护着。
成天无所事事流连花楼,赌坊这些地方,镇国公府的开销一大部分都出自他。
前年,顾以宏在武库司中给他谋了一份差事,没到一年就因为玩忽职守被撤职,还在大牢关了一个月。
这一点便疑点重重,以顾以宏的国公身份,顾未盟以后直接承袭爵位即可,何必为他谋个小小执库。
此次他又出现在钱庄,未免更可疑。他再有钱,也比不上花出去的多。
顾飞凰和茯苓暗中跟踪在他后面。
发现顾未盟又来到下一家钱庄。
他不仅出入多家钱庄取钱,还存了一大笔钱。
兵部下设武库司同工部军器监一样制造军械,兵部正是桓王一脉,此事关系重大。
顾飞凰一脸严肃的说道:茯苓你去通知司徒末,让他查一下,顾未盟这几笔钱到底从何而来。”
茯苓听到这话,却是一脸的不情愿,嘟囔着嘴说道:“长姐你不是说再也去大理寺了吗?”
顾飞凰也是还在赌气的样子,提起大理寺就一脸不愉快,道:“我可没去,这是让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