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韶紧紧抱住自己,咬牙沿着小路走着。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工作装,脚上踩了一双高跟鞋,她平常穿不惯高跟鞋,但是工作的时候必须这样穿,所以,此时走了这么久的路,苏韶的脚早就已经酸软
苏韶误把那当成是温柔,但是,那时候她心想,也许自己对他来说和别人相比总还是有那么些许不一样的吧。
毕竟,他对自己从来不会发火,甚至可以说是温柔
她永远也忘不了,站在路灯逆光中的他回过头,看了自己一眼。那时的他,眼神温和面清软,不像今晚这样狰狞。
可是那时的他又好像和平常有一些不一样,至于哪里不一样,她说不出来。
很久之后,她才知道,原来他也是有野性的,他那时候偷偷吸烟的时候,就像一只洪水猛兽,贪婪又狠厉。
苏韶常常在想,为什么傅子熠会对一支烟那个样子,后来她才想明白,因为那支烟,他从来不抽,那一晚抽烟,是因为他的父母又吵架闹离婚。
高三本来压力就大,父母还天天吵架,那时的傅子熠,只能靠偷偷吸烟来慰问心情。
他停住脚步,声音在寂静中响起,那么安定人心,他手里掐着烟,嘴里往外吐了一个眼圈:“怎么还不上去?”
苏韶愣了片刻,有些害臊,总不能说自己怕黑吧,都已经是十六七岁的大姑娘了。
傅子熠见状,又深深吸了一口烟,往外吐出,眸光深沉:“等我抽完我们一起上去吧。”
他的声音嘶哑,但是温柔。苏韶点了点头,上了楼,和他并排站在一起。
他周身的烟味很重,呛得她有些不舒服,苏韶看着他又吐出一个烟圈,忍不住问道:“好吃么?”
傅子熠抖了抖烟头,回答道:“不好吃。”
苏韶歪了歪头:“那你为什么还要吃?”
傅子熠看了苏韶一眼,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前方的路灯:“这种问题小孩子不要问,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苏韶当时气的鼓起腮帮子:“我不是小孩子了!”
傅子熠熠闻言,轻笑了下,心情似乎很愉悦,他抬头揉了揉她的脑袋:“是,不是小孩子,是初中的大孩子。”
苏韶生气,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只是鼓着腮帮子,活脱脱像一个仓鼠。
傅子熠掐灭了烟,丢在了垃圾桶里,道:“走吧,回去了。”
她便真的像个小孩子,跟在他高大的背影后,走到三楼时,不知哪家的防盗铁门“眶当”一声响,她下意识牵住了他的衬衫一角。
他的身躯顿了顿,手滑下来,反握住她的手,仿佛宽厚大度的、包容小溪的大海,就这么顺其自然地牵着她走到了家门口。
她若有失忆症,看见今晚会所里的他,绝不可能联想起多年前那个领着她上楼的他吧
风迎面袭来,将往事吹散了,她整理了心情,在空荡荡的马路边等了半天,没有等到回市中心的车子,只有几辆路过的外地货车的司机探出头,狠琐地朝她吹两声口哨。
苏韶紧紧抱住自己,咬牙沿着小路走着。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工作装,脚上踩了一双高跟鞋,她平常穿不惯高跟鞋,但是工作的时候必须这样穿,所以,此时走了这么久的路,苏韶的脚早就已经酸软不堪。
走了又不知道有多久,苏韶估计自己的脚可能已经磨出了泡,她咬咬牙,找了一个花台坐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