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廷烨却看着满眼喜庆的红绸,带着几分试探问她。“可昕,不过一房妾室,你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宁可昕沉默了片刻,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莘娴是我最后的亲人了。”何况,是她做主将梁莘娴抬进府的,该给予最大的体面。薄廷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可昕,我也是你的亲人。”“你放心,就算我迎她进门,我爱的人依旧是你。”若是以前,宁可昕听到这话,定会感动得流泪。可现在,她心里却毫无波澜。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着接过梁莘娴奉的茶。
宁可昕看着满地残花:“既然侯爷喜欢,那就换成茉莉吧。”
说完,她带着梁莘娴转身离开。
她如何不知,薄廷烨哪里是看厌了花?
他厌的,分明是人。
晚上,宁可昕正教梁莘娴看账簿时,薄廷烨来了。
见两人桌案上全是账本,他有些诧异:“你教她这些做什么?”
宁可昕神情如常:“莘娴学会了这些,以后就能管家理账了,不好吗?”
薄廷烨眉头皱起,似乎有些不悦。
他让梁莘娴先离开,而后自己坐到了宁可昕身边,环住了她的腰。
“我有夫人管家就够了,用她做什么。”
宁可昕听着他的甜言蜜语,心里却激不起丝毫波澜。
她不着痕迹地离远了些,岔开话题:“侯爷今日怎回来得这样早?”
薄廷烨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从袖中取出一支金簪。
“我今日上街特意为你买的,就当我向你赔罪,别生气了。”
宁可昕神情复杂地看着那支簪子,心口窒闷。
这簪子近日在京城风靡,她买了支一模一样的,前几日和薄廷烨用早膳时就戴着。
薄廷烨究竟是多不在意她,才会连这都注意不到?
她扯了扯唇角,没有接:“侯爷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
大概是她这样乖顺的模样取悦了薄廷烨。
男人笑意更深,拉着她到铜镜前坐下,亲手为她将簪子插入发髻。
“如何,可还喜欢?”
宁可昕定定看着铜镜中的身影,忍不住想起从前。
那时夫妻恩爱,举案齐眉,他最爱在铜镜前为她描眉簪发……
她眼眶酸涩,抬手取下金簪,淡淡地说:“我很喜欢,多谢侯爷。”
说着,她打开了妆奁,将金簪与她自己买的那支放在了一起。
薄廷烨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半晌,他才干巴巴地开口:“原来你已经有了一支……”
宁可昕抬眼看向他,微笑着说:“侯爷不必介意,你送的那支自然意义不同。”
薄廷烨这才松了口气,露出舒心的笑。
可若他仔细看过宁可昕毫无笑意的眼,就会明白,两支簪子放在一起,就是没有区别。
薄廷烨还想说什么。
他的贴身侍从就匆匆上前来,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宁可昕看到他瞬间变了脸色,眼里都是紧张。
他看向宁可昕,只匆匆说了一句:“我还有公事要办,你早些歇息。”
而后大步出了门。
宁可昕看着他急切的背影,抬起的唇角渐渐落了回去。
翌日,梁莘娴过来时,宁可昕将那支簪子转手送给她。
没想到她却犹豫着开口:“昨日,侯爷差人送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簪子过来……”
宁可昕递过去的手僵在半空。
那华丽的金簪却像一根针,刺痛着她的眼。
宁可昕轻笑一声,掩去眼底的情绪,将簪子赏给了侍女。
又是几日过去,到了梁莘娴正式进府的吉日。
宁可昕与她亲近,也希望自己离开后她的日子能尽量好过。
所以她做主,将仪式在礼制允许的范围里,尽可能地办得热闹红火。
薄廷烨却看着满眼喜庆的红绸,带着几分试探问她。
“可昕,不过一房妾室,你何必搞得如此兴师动众?”
宁可昕沉默了片刻,说:“我父母双亡,家道中落,莘娴是我最后的亲人了。”
何况,是她做主将梁莘娴抬进府的,该给予最大的体面。
薄廷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说道:“可昕,我也是你的亲人。”
“你放心,就算我迎她进门,我爱的人依旧是你。”
若是以前,宁可昕听到这话,定会感动得流泪。
可现在,她心里却毫无波澜。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笑着接过梁莘娴奉的茶。
而后,在薄廷烨骤然变色的眼神中,褪下了腕上象征主母身份的玉镯,戴到了梁莘娴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