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深抿唇,这才缓慢的放开了温向情,长睫毛垂落下来,还是不说话,可温向情却看出来他不对劲,轻声询问道:“你是不是想吐啊?”闹肠胃不舒服,总是会反胃,岑深一直在用力的往下咽,他不想弄脏这里,就一直忍着难受,忍着疼痛,好在因为被温向情握着的那只手颤抖的厉害,被温向情发现了。不然他要忍一晚上吗?温向情叹了口气。此时岑深已经放开了她,温向情便顺利下床去拿了个垃圾桶放在岑深的身边:“你想吐便吐吧。”
温向情是半夜醒的,她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颤,朦胧的睁开双眸,一时间不太能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身边是谁。
鼓囊囊的被子像个小山包,温向情被吓了一跳,瞬间清醒了,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和一双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被子里面的那个,是岑深啊!
怎么睡个觉还要把自己埋进去?
连个脑袋都不露。
温向情心里吐槽,随后坐起身,把被子往下一扯,然后就看到岑深满头是汗的苍白小脸,他无色的唇紧紧的咬着,肩膀以及小小的身子都在忍不住的发着颤,温向情蹙眉,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了岑深的额头上,滚烫的温度让她一惊。
这是又发烧了!
“小小深。”温向情唤着他的名字,岑深没有反应,只是一直掐着自己的肚子,那只在被窝里的手似乎都要陷进他的腹部,在上面戳个窟窿出来才算善罢甘休。
“你肚子又开始疼了,是吗?”温向情担心的询问,岑深这时候才徐徐睁开眼睛,他有点儿虚脱,急性肠胃炎,拖得越久好的越慢,更何况岑深这小身板营养还跟不上,那就更是了。
岑深依旧沉默,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又将自己的身体缩了缩。
温向情急忙开始找他被窝里面的暖水袋,不热了。
她叹了口气,想要下床去帮他倒杯热水,暖暖身子,可温向情这边刚刚转过身,手腕就被岑深握住了,他长睫半遮着眼眸,看不清小孩儿情绪,只是一直在隐忍着什么。
“我去给你拿药,你需要吃药。”温向情解释道。
岑深抿唇,这才缓慢的放开了温向情,长睫毛垂落下来,还是不说话,可温向情却看出来他不对劲,轻声询问道:“你是不是想吐啊?”
闹肠胃不舒服,总是会反胃,岑深一直在用力的往下咽,他不想弄脏这里,就一直忍着难受,忍着疼痛,好在因为被温向情握着的那只手颤抖的厉害,被温向情发现了。不然他要忍一晚上吗?
温向情叹了口气。
此时岑深已经放开了她,温向情便顺利下床去拿了个垃圾桶放在岑深的身边:“你想吐便吐吧。”
话音落下,又颠颠颠的出去,原本是想要从外面打一桶热水回来,没想到恰巧遇到了不放心岑深,出来准备看看孩子的傅婉。
“响响,你怎么还没睡。”
温向情脚步一顿,急忙解释了一句:“小小深又发烧了,并且他肚子痛。”
傅婉闻言抬眸看了一眼温向情房间的方向,然后拍了拍温向情的肩头“乖响响,你先去陪着小深,你还小不能碰热水,很危险。你先回去吧。”
说着,她接过来温向情手中抱着的暖壶和热水袋。
温向情点了点头,既然有大人,她也就不操心了。
后来岑深还是没忍住将晚上吃的粥都原数不动吐了出来,一瞬间,他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儿,微微蹙着眉,垂着头,潮湿的眼睫完完整整遮住了他眼底的神情。
“没事的。”温向情安慰,然后爬上床,回到自己的位置,但同岑深一样靠在床头,他吃过药了,但绞着的疼痛感一时半会的忍不下去。面颊额头沁出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傅婉原本想着陪着岑深,小孩子晚上一般特别容易反反复复,这很正常,就怕在出些什么事情,他们不知道。
但温向情却信誓旦旦的说,她来守着岑深。
以前自己当医生的时候,可经常值班呢,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傅婉本还想要在坚持一下,不过看着温向情小大人的样子,还是淡淡的笑一下,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温向情。自己先回去再补一会儿觉去了。
毕竟明天很早就要去早餐店。
整个房间又就只剩下了温向情和岑深。
她看了看岑深无精打采的样子,探过头去问了一句:“现在好点儿了吗??”
“肚肚还难受吗?热水袋暖着疼痛感一会儿就会减轻的,要是还不舒服你要跟我说,不能瞒着。”
岑深听着耳边絮絮叨叨的声音,起初还会蹙蹙眉,但很快他就习惯了。
温向情感觉出来小岑深抓在肚子上的手,叹了口气,搓热自己的双手,代替岑深放在了他的肚子上,顺时针的打圈揉着:“你这样按着不行的,如果还是疼,就揉一揉可以缓解,力气用的太大的话,肚肚也会出血的。”
岑深全身僵硬,他转过头,目光直勾勾的看着温向情,此时的温向情将两个小辫子散开了,披着头发,依旧是那盏暖黄的小夜灯,映着她粉雕玉琢的面容柔和而可爱,就是大眼睛都快要睁不开了。
他抿紧无色的唇,转过头眉宇依旧垂的很低,心思沉重,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没一会儿,岑深就听不到身边传来的声音了,取而代之的,是肩头上的重量。
温向情:zZZZ....
温向情再度醒来的时候,太阳都快要晒屁股了,可不知道是谁将窗帘拉的严实,根本分不清究竟是白天还是晚上,一觉睡到了早上九点,整个家里就只剩下还在刷碗的岑深。
还在刷碗的...
岑深?!
“诶?!”
温向情奇怪极了,她转了转头发现大人们都不在,这才想起来,迷迷糊糊的妈妈跟她说要去早餐店帮忙了,不过爸爸呢?
似乎看出了温向情的疑惑,将碗洗的干干净净的岑深擦了擦手走回温向情的身边,惜字如金:“工作。”
温向情:“...”
哦...昨天是因为大伯来了,所以爸爸才抽空回来的,今天定是要着急回去了,温向情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歪头打量对面站着的岑深,他身上穿着一身克莱因蓝的毛衣,衬着他的脸更加苍白。不过精神比昨天好太多。
“你吃饭了吗?”温向情问:“肚肚还疼吗?”
面对两个问题,岑深不知道应该先回答哪一个,就干脆哪一个都不回答,桌子上有傅婉给她留的牛奶和鸡蛋饼,她拿起来就吃了,想来妈妈不会饿着病号的肚子,现在的岑深不能挨饿。
所以哪怕岑深不说话,温向情也能从他的面容上了解一二。
一回头这才发现沙发上坐着一个超级大的垂耳兔玩偶。
咀嚼的动作慢了下来,唇角抽了抽,几乎第一时间就明白过来这个垂耳兔便是爸爸送给她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