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面之缘而已,臣曾隐隐约约听人叫他王仁和?谁清楚?街头巷尾常见的卖货郎罢了,这些人平时会做些小玩意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营生。殿下若是喜欢,下次臣撞见了再多买几件。”秦臻脸不红气不喘,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她是个傻子人设,胡言乱语也不打紧。“知道了,下去吧。”沈暮宸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秦臻拿着银票就退了出去。张十八疑惑道,“王仁和?王仁和?这人如此厉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别是乡野偏僻,埋没了高人。”
“那支弩箭啊,”秦臻今日刚刚从杨慎裴琰口中得知弩箭的价值,想来燕王殿下定然也是个识货的。
她脑子飞速旋转,信口胡诌道,“从乡间一个手艺人那里买的,孩童的玩具罢了,让殿下见笑了。”
“孩童的玩具?你认识那手艺人吗?知道他叫什么名字?”
燕王殿下语气耐人寻味,大有刨根问底之势。
“几面之缘而已,臣曾隐隐约约听人叫他王仁和?谁清楚?街头巷尾常见的卖货郎罢了,这些人平时会做些小玩意儿,挑着担子走街串巷叫卖营生。殿下若是喜欢,下次臣撞见了再多买几件。”秦臻脸不红气不喘,只当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反正她是个傻子人设,胡言乱语也不打紧。
“知道了,下去吧。”沈暮宸心不在焉地挥了挥手。
秦臻拿着银票就退了出去。
张十八疑惑道,“王仁和?王仁和?这人如此厉害,我怎么从未听说过这号人物?别是乡野偏僻,埋没了高人。”
沈暮宸不答,只是唇角勾起。听她胡说。什么走街串巷的手艺人,王仁和,王人禾,合在一起不就是个“秦”字么,呵。
刘福还在门外眼巴巴地等着,见秦臻出来才长长地出了口气。
“世子爷!都聊妥了?殿下几时走啊?”刘福殷勤地跟在秦臻身后。
“走个屁!他要住上一阵子。”
“啊!您没叫他走吗?咱们这庙小,可容不得大佛!”刘福急急道。
秦臻转头看着刘福没好气道,“我是世子,他是皇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有什么理由叫他走?他要住这里,我走还差不多!”
“好吧,那小的去吩咐后厨,晚上备些丰盛的酒菜来。”刘福只得认命了,遂又起了巴结之心。
“后厨?后厨那些个粗鄙仆妇做得饭菜也能入得了他的口?回头给人吃出个好歹,你有几个脑袋?”秦臻觉得这人简直不知死字怎么写,不避嫌还要往上凑?
“那怎么办。。。”刘福哭丧着一张脸,“总不能叫他饿肚子吧。”
秦臻点了一千两银票给刘福,刘福不解。
“去杏花楼买,每顿四荤四素四样点心就行了,再买套银质餐具一并送去,送饭的时候记得叫殿下的侍卫先验毒。”
刘福双眼一亮,他怎么就没想到,他也无暇算计秦臻的银子是从哪儿来的,兴高采烈道:“小的这就叫刘全家的去办!”
?
秦臻立刻将银票一收,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直把他盯得莫名其妙。
“你是不是傻啊。。。皇子的饭食经手的人越少越好,你自己去买!”
“是!是!小的糊涂了!小的这就去办!”刘福忙不迭的接过银票,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秦臻回了耳房,白氏笑盈盈地招呼她,“阿臻,你回来啦!快过来,我给你裁了几件新衣,快试试合不合身!”
秦臻看了看短一截的袖口,这衣服确实该换了。
她这两个月又吃又练,个头蹿起来不少,以前的衣服都小了,穿着都有点抬不起胳膊。
秦臻试了试,正合适,吃多了也有一点不好,原本不大的平胸,现在隐隐有起伏之势。
“这衣服挺好!正合身,娘的手艺真不错!难怪连杨慎都羡慕我。”秦臻对白氏的手艺赞不绝口,顺口还扯了个谎。
杨慎锦衣玉袍,衣食住行都有人打理,侯夫人自然不会操这个心。她一身素色布衣,即使针脚再细密,杨慎看了也不会羡慕她娘给她裁衣。只是说一说哄白氏开心罢了。
白氏听了果然两眼放光,接着又忍不住开心地跟她唠叨,怎么挑的颜色,用了什么料子,料子多么好,改了多少尺寸。
秦臻认真听着她的唠叨,时不时地补充几句,再赞美几句,直哄的白氏心花怒放。古往今来都是一样的,每个人的付出都希望得到认可和赞美。
她想了想又道:“娘,你闲下来再帮我裁些宽布条吧,过些日子天热了,我得把胸裹起来。”
白氏听她这么一说,喜悦登时去了大半,最后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了。”
秦臻吃完饭又要拎着被褥去了暗室,临走的时候白氏又有些担忧道:“阿臻,你的病症是真的轻了吗?不是骗娘?”
秦臻笑道:“当然不是,你看我这几次几乎没有发作。”
白氏长出口气道:“那就好,若是以后好了,就不用再去暗室了。”
秦臻道:“没事,以防万一,我去住一夜也没什么,况且那里清净,我还能读读书。”
白氏妥协,“也好,我就怕你在里面呆的太闷。”
秦臻笑笑,抱着被褥去暗室了。
子时一过,秦臻从睡梦中惊醒,果然又有些气血翻涌。她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气息渐渐平复下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悬,也不知听雨居那位怎么样了,大概又在泡温泉吧,也不知这人到底是什么病,天潢贵胄身份尊贵,竟然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不又来别院里泡温泉碰运气了。
秦臻心念一动,掏出匕首在掌心划开一道,赤金一闪,异香四起,血液喷涌而出,她将血撒进了房间角落的池子里。
血液入水,浮光随水波上上下下,荡漾开来,星星点点煞是好看。
也说不定这异血对他有奇效?
不管行与不行都碰碰运气吧,这也是她能做的,至于那位能不能活,对他有没有用,就看命了。
这位殿下虽然嘴巴坏了点,可是出手大方不含糊,若是他能活下去也挺好。
做完这一切,秦臻将手包了起来,又钻回被窝睡了。
温泉这边。
张十八站在池边,万分紧张地盯着沈暮宸,见他眉眼渐渐舒展开来,才小心翼翼地问道“主子?怎么样?”
“嗯。”沈暮宸靠在鹅卵石堆砌成的石壁上,只觉得浑身松弛,病痛正离他远去。
嗯是什么意思?是有效果还是没效果?
“您的蛊毒?”张十八忍不住又问。
“确实有效。”只是这温泉水时而有效,时而无效,他在里面已经泡了一个时辰,就在刚刚他几乎要放弃的时候,突然察觉周身一松,疼痛骤然消减,他思索很久,也不知问题出在哪里,总不能以后日日都泡在秦国公府别院的温泉里。
“太好了!那是不是说明您的病有救了?!”张十八欢呼雀跃。
“也许吧。”
有救吗?也许吧。泡温泉管得了一时,却管不了一世,这点希望实在渺茫,反而让人有种抓不住的深深的无力感。
“我明天就请宋先生过来!”张十八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
沈暮宸不语,默认了张十八的提议。